“......”

你买的东西才来路不明呢。

孔晓晓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都懒得多眼, 直接顺手接过, 然后就抱着大堆资料快步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

宋厌着她带着1399块钱决然离去的背影：“......”

好歹花了自己大半个身家, 宋厌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东西躺进失物招领处去，没好气道：“都说了可能是哪个暗恋你人送你, 怎么就来路不明了？”

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道德素养和自我约束。

于是无视宋厌冷得想揍人表情，笑得温柔又宠溺：“放心，不是那种拈花惹草『乱』收别人东西的人。”

说完不等宋厌再阻拦，就把东西交给了正准备去学生会办公室孔晓晓：“晓姐, 麻烦顺路帮带到失物招领处去一下。”

“......”

略微停顿，夏枝野似乎有点回味来。

宋厌这语气难道是吃醋了？

而夏枝野对此的态度是一概不收。

但以前送那些东西一般都会附上姓名和联系方式，他退回去也知道往哪儿退。

然而这次把鞋盒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却没找到任何信息, 打电话给客服被告知无权透『露』客户隐私，想退货没有付款信息也不给退。

从小学开始, 夏枝野就特别招女孩儿喜欢，到了初中高中，什『奶』茶蛋糕小礼物更是隔三差五就有人偷偷送来, 整个班都见惯不惯。

那这东西更收不得了。

毕竟虽然现在还没完全确定宋厌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 但自己确实是有了那么点意思, 以这种事情上就必须高度自觉。

夏枝野拎了拎手里袋子：“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要不得。”

“失物招领处。”

“？”

“？”

宋厌怎么突然在意起这种事？

夏枝野就是个纯种大傻『逼』。

夏枝野还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觉得自己经受住了潜在的未来男朋友对他忠诚度的考验，坐回座位, 拿出手机，体贴地问：“厌哥，中午想吃什？”

想吃你脑子。

宋厌忍住当场把夏枝野打死的冲动，扯出一本化学练习册往桌上用力拍，冷冷道：“吃食堂。”

夏枝野点外卖动作顿住，偏头微抬了下眉：“食堂？”

“嗯，外面饭菜不干净，这几天拉肚子。”宋厌随便胡掰了个理由想搪塞去。

夏枝野却当了真，轻皱起眉，伸手就去『摸』宋厌肚子：“哪儿不舒服。”

掌心隔着校服贴上宋厌小腹，传来熨帖体温，宋厌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巴掌打掉夏枝野的手：“别他妈『乱』『摸』。”

“说真，到底哪儿不舒服，这儿，还是这儿？”夏枝野指尖微用力，新按上宋厌小腹，还挪动了两个地方，力道不轻不，按得又痒又酥。

宋厌瞬间觉得下腹的血流方向开始变得不对，出于本能地再次飞快打掉夏枝野的手，连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都说了，你他妈别『乱』『摸』！”

不大不小的声，让本来就不算嘈杂室瞬间变得安静如鸡。

众人默默回头，然后就见室角落里夏枝野的手正藏匿在桌子之后不知道在『摸』宋厌什地方，而被他『摸』着宋厌则面『色』微红，似怒似嗔，秀『色』可餐。

于是三秒之后，又整整齐齐地沉默着转了回去，似乎是想表示自己什没看见。

剩下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宋厌：“......”

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宋厌整整一个下午都不想搭理夏枝野。

小胖就整整一个下午没听到俩人的打情骂俏，有点不适应，回头，偷偷问夏枝野：“夏爷，你又怎么惹着厌哥了。”

夏枝野闻言偏头看向宋厌，懒洋洋道：“厌哥，小胖问我又怎么惹着你了。”

小胖：“......”

你们夫夫二人打情骂俏，何苦拉上这个胖子垫背。

好在宋厌没有打算伤及无辜意思，低头写着卷子，指尖挪动飞快，语气冷淡无澜：“没惹着，就单纯没空。”

说着左手探进桌肚，捞出一块红底白字立牌往右手边一拍，立牌上八个大字瞬间刺疼了小胖那双属于学渣的狗眼——[闭关学习，请勿打扰]

“别吧，厌哥，你缺考门都已经吊打了，还要这努力复习，莫不是想当高考状元？”

小胖本来只是想随口批判一句这些试图继续扩大贫富差距万恶的学霸阶级，却听到宋厌平淡地“嗯”了声。

愣了愣，反应来，小胖试探着问：“这个‘嗯’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嗯。”

“......”

小胖伸出右手，竖起了自己大拇指：“不愧是我厌哥，志向如此宏伟，三中有你真是了不起。今天你以三中为荣，明天三中以你为荣。”

“抱歉，并不以三中为荣。”宋厌理智地打断了小胖慷慨陈词。

小胖微梗，然后昧着良心道：“哎呀，厌哥，你不能这说，其实们三中也是很不错，你不知道，们三十五年前出过省状元。”

宋厌：“知道。”

小胖：“你知道？！”

“嗯，因为那是我爸。”

“......”

小胖突然之间就不是很想和宋厌说话。

什叫不公平？

这就叫不公平。

人家爹妈从小成绩好，长大事业好，生个富二代，继续成绩好，事业好，子子孙孙无穷尽，阶级固化，始于足下。

以他成绩差怪他吗？

不怪。

要怪只能怪他爸妈两个人当年高考成绩一个250，个251，他能有今天的成绩已经属于人类进化历史上基因突变。

“以你是为了证明你比你爸强，才要立志拿到高考状元？”小胖回忆了下自己那些带有父子恩怨的青春励志片，做出合理猜测。

宋厌却毫不犹豫地扔出两个字：“不是。”

“那是因为......？”

“因为我以前学校高考状元可以拿到100万奖学金。”

“......”

好现实。

奖学金倒是不难理解，毕竟就三中这破学校出一个高考状元都能有20万奖学金呢，更何况宋厌以前上那种学费死贵私立学校。

但是比较难以理解的是宋厌个富二代差这点钱吗？

小胖还想发问，就被夏枝野一巴掌罩上后脑勺给拍了回去：“行了，好好复习你，个一本线都上不了人管什富二代学霸的事。”

小胖委屈巴巴地『揉』了『揉』本就不甚聪明的脑袋：“谁说我上不了本线了，这次花了足足80块钱买了实外大神复习资料，期中考不上本线都对不起我省吃俭用的零花钱。”

“那就祝你好运。”

夏枝野不以为意。

宋厌没再说话，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他从进入初中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以后不走竞赛，不走保送，只拼高考分数。

因为只有有了奖学金他才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才可以彻底离开宋明海，堂堂正正地去自己想过生活。

以宋明海要收回他信用卡，他二话不说就还了回去。

他不会矫情地故意不用宋明海钱，毕竟那份家业里还有他妈留给他那一份，但如果宋明海不给，他绝对不会拉下脸来主动去要。

反正总不至于离了宋明海那点零花钱他就活不下去，那就没必要再去受那份窝囊气。

从小到大，大笔大笔零花钱都是定时定点打到卡上宋大少爷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事。

直到他晚上拎着大袋衣服去干洗店然后被告知干洗费用是他全部身家的二分之时候，宋厌才陷入了长久沉默。

以前因为大手大脚从来没在意过价格，没想到今天一问，就已经是自己承受不起的程度。

宋厌站在干洗店门口沉默半晌，最终压低帽檐，拐进隔壁便利店，买了瓶蓝月亮。

夏枝野下了晚自习后，有事回了载酒巷一趟，等他再回到宿舍时候，推门，就陷入了洗衣『液』芬芳。

没个大半瓶蓝月亮擦地，都营造不出这浓郁效果。

夏枝野看了湿漉漉还偶尔冒泡的地面，又了阳台上那一排还在哗啦啦滴着水的衣服，再了正拿着拖把左右横飞脸暴躁恨不得直接当场把宿舍给拆了宋厌：“......”

宋厌感受到门口沉默注视，握着拖把不耐烦地抬起头：“没见人洗衣服？”

“......”

见是见，但没见洗衣服顺便把整个宿舍都洗了。

夏枝野脑补了下大少爷试图自食其力体验生活，结果洗衣服洗得手忙脚『乱』，打衣服衣服不听话，洗衣『液』还倒在地上了，只能一边生气边暴躁最后还要不情不愿地把衣服洗完场景，觉得心疼又好笑。

走上阳台，顺手从宋厌手里接过拖把：“怎么突然想起自己洗衣服了？”

宋厌没好气道：“干洗店关门了，乐意自己洗，关你屁事。”

干洗店在和学校方向完全相反的条居民小巷子里，夏枝野平日里没机会路过，听宋厌这说，就没多想，直接信了。

伸手捏住其中件针织衫的下摆，指节用力往内收。

哗啦啦——

咕嘟嘟——

除了没拧干水分，还冒出了串两串三四串雪白雪白的洗衣『液』泡泡。

宋厌：“......”

夏枝野：“......”

半晌，夏枝野点头：“得出来这些衣服挺乐意的，高兴得都冒泡了。”

宋厌：“......”

去你大爷的。

句话都不想和夏枝野多说，板着脸，伸手就去扯衣服，打算自己洗。

夏枝野却抓住了他手腕，往跟前带，着某位大少爷原本细腻白皙毫无瑕疵的指腹上突然出现皱皮和白『色』的破皮小洞，问：“洗衣服时候弄？”

宋厌自己本来都没察觉，听他说，顺着视线一，才发现手指上出现了多针尖挑破一样的小孔，但没当回事：“可能吧。”

“原来还是个豌豆小公主。”

夏枝野低头轻笑了声。

宋厌没听清：“什主？”

“没什主，就是说这个洗衣『液』碱『性』太强，你皮肤太嫩，有点儿灼烧现象。”

“以？”

“以你就回床上躺着吧，让奴婢来帮少爷浆洗衣物。”夏枝野一边懒洋洋地笑着，边把那一排洗了和没洗差不多衣服收了回来。

宋厌冷着脸去抢：“不用。”

夏枝野个子高，胳膊长，随手抬，就轻轻避开：“行了，会儿就洗完了，但是等你洗完大概今天晚上都没法洗澡睡觉了，明天大早还要去校队参加篮球训练，们厌哥就当心疼心疼我，行不行？”

夏枝野的嗓音有着种独特的松懒和散漫，旦裹着笑意哄人，就总是让人觉得他说什都对。

宋厌对自己洗衣服实力和动静还是有点儿数，旦开始洗，可能不到凌晨两点没法睡觉，于是一个迟疑之间，夏枝野已经走进卫生间，顺便带上了门。

宋厌回到座位，拿出手机，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吃饭他可以吃食堂，用饭卡。

洗衣服他可以自己洗，大不了还有夏枝野，

但以后其他用钱的地方肯定还有多。

不说别的，就说他那个[人美钱多小富婆]马甲，每个星期最少就要支付给夏枝野两百块钱，总不能说停就停吧？不然夏枝野又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好姐姐怎么办。

想到夏枝野用那种懒洋洋带着笑嗓音哄别的女生，宋厌心里就觉得烦。

以除了节流，他还必须开源。

但是能怎么开源，上闲鱼卖衣服鞋子是不可能的，想到自己穿过衣服鞋子最后可能不知道被什奇奇怪怪的人买去做些什奇奇怪怪的事情，宋厌浑身上下就不舒服。

打游戏倒还行，但是就他打法和『性』格做陪玩基本等于消费欺诈。

剩下最擅长的就是学习，但是学习怎么变......

学习怎么就不能变现。

宋厌突然想起今天上午小胖好像说过他花了80块钱买了份什实外大神复习资料。

略一思忖，宋厌点开了小胖微信头像。

[yan]：在？

[不准来日方长]：？？？

[不准来日方长]：！！！

[不准来日方长]：卧槽！活的厌哥！

[yan]：......

[不准来日方长]：们加了两个月好友，这是你第一次找我聊天！天啊！太激动了！还是说你其实是夏爷？

[yan]：......

夏枝野怎么会用他手机？在这群人眼里他和夏枝野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和夏枝野明明就不熟。

宋厌边想着，边继续回复：

[yan]：不是，是我找你有点事

[不准来日方长]：哦，好的，厌哥，您吩咐

[yan]：今天早上你说的那个买学习资料事是什情况。

[不准来日方长]：哦，那个啊，就是我们区这几点高中有个考试学习交流群，每次区联考之前就会互通下有无，帮助彼此提高成绩，有时候会有大神进来卖些学习资料。

宋厌思考了下，回道：

[yan]：你们知道实外大神是谁吗？

[不准来日方长]：这个不知道，都是小号加群，大神先在群里上传个单元学习资料，如果觉得有用，就加大神小号买剩下部分，企鹅转账，不透『露』个人信息。

[不准来日方长]：不厌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yan]：哦，没什，就是我有个朋友，成绩不太好，想买份。

[不准来日方长]：那行，那我把群号发给你，里面不止一个大神，针对各种成绩和科目的都有，但思路最清楚还是那个天下第一大帅比，强推他。

[yan]：嗯，谢了。

宋厌从初中开始直被叫做学神，因为他长得帅，成绩好，还打游戏，上去比那种每天把自己扎在题海里学霸好像要轻松很多，但实际上宋厌该刷的题该整理笔记一样都没落下，只是他更注效率而已。

以一般他最后留下笔记都是重中之，精华中精华，无论是知识点概括还是解题思路总结梳理，绝对都是给成绩本来就不错人提分利器。

正好他国庆节去沈嘉言家给沈嘉言整理知识点的时候，把自己笔记本全部扫描了份存档，当时是为了存在手机上方便平时随时随地复习，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

群管理员快通了宋厌小号的申请。

群里倒是很热闹，消息蹭蹭蹭地往外冒，分钟不到，就是99加。

但宋厌没兴趣闲聊，直接发送：

[like]：高二上难点学习资料出售，科目数理化生，内容主抓点难点。适合人群：1.稳一本线，试图冲击重本，但是难点难以消化人群。2.稳重本线，试图冲击top5，但最后两道大题发挥不稳定人群。3.本线以下勿扰。价格：80科，150两科，210三科，250四科。试读见群相册。

刚刚发完，后面就跟了排问号。

[取不出来名字1]：？？？

[取不出来名字2]：？？？

[取不出来名字3]：？？？

[取不出来名字1]：这是哪儿冒出来的新人？真是猖狂，上来就敢和大帅比大神个价？

[取不出来名字2]：就是，而且还本线下勿扰，成绩歧视？

[取不出来名字3]：这个不报上名号来，只有傻子才会买吧。

......

[不考清华誓不罢休]：对不起，就是那个傻子。

[取不出来名字1、2、3]：？清神，怎么说。

[不考清华誓不罢休]：绝了，真绝了，从来没见把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吃得这透的学习资料，虽然试读只总结了数列题，但是管中窥豹可见斑。决定这次不买大帅比了，就买这个like。

[取不出来名字1]：卧槽，真假？

[小怪兽只想上北大]：真！刚了他物理！绝了！已经加他好友了，求他快点通

[取不出来名字2]：对不起，去看了试读，决定背叛大帅比。

[取不出来名字1]：那我去看。

......

切都在宋厌预料之中。

他关掉群聊界面，果然收到了好几个好友申请。

他这份资料针对的人群主要就是中上层那些学生，受众其实有限，以并没有指望销量多少，但只要能把这部分顾客稳住就行。

宋厌对自己资料有信心。

然而他刚刚收到钱，把完整的学习资料给那个[不考清华誓不罢休]发了去，对方就立马回了两个字：[卧槽]

[like]：？

[不考清华誓不罢休]：帅比大神在群里打折大甩卖。

[like]：？

[不考清华誓不罢休]：他学习资料之前直是群里最好的那一批，只是相对你来说更偏向基础受众，不那么适合，但是他这打折，其他好多人估计还是更愿意买他。

宋厌切回群里，果然看见个十年前非常流行杀马特非主流头像在群里发了个消息：[跳楼大甩卖，原价80科，现价只要68，不要998，不要888，只要228，四科资料带回家]

宋厌：？

这年头连卖个学习资料都要内卷了？

刚想完，[天下第一大帅比]又发道：其实不是想故意和like大神竞争，只是生活不易，猫猫卖艺，真太缺钱了。

[取不出来名字1]：帅神，遇上啥事了？

[天下第一大帅比]：其实没什，就是你们都知道，孤苦无依，家庭困难，只能承蒙各位厚爱，卖卖学习资料维持生计这样子。

[天下第一大帅比]：然而最近却爱上了个不该爱上人，他那么耀眼，那么美丽，那么富有，那么优秀，知道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人，配不上他，以我并不打算告诉他，只想在两个月后的圣诞节送他个礼物，让他知道曾经有个无名小卒卑微地仰慕他。

[取不出来名字1]：呜呜呜呜，太感动了

[取不出来名字2]：帅神加油！们支持你！

[取不出来名字3]：对！你成绩这好！定可以逆袭人生迎娶白富美的！加油！

[天下第一大帅比]：以你们愿意买我学习资料吗？

[取不出来名字1]：买！

[取不出来名字2]：买！

[取不出来名字3]：买！

宋厌：“......”

他时竟不知道是该感叹这个大帅比厚颜无耻还是感叹这些吃瓜群众愚蠢。

正无语凝噎，卫生间的门开了，抬头，见夏枝野一手抱着盆子，手摆弄着手机，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厌虽然不会洗衣服，但还不至于不会晾，夏枝野的样子好像是有事在忙，起身走过去，接过盆子：“你先忙吧，自己晾。”

“没事儿，马上忙完了，来晾吧，不然回头把你衣服打湿了。”夏枝野说着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挪动，像是要回多人的消息。

宋厌忍不住朝他屏幕瞥了眼，然而这轻轻瞥，视线就再移不开了。

因为他见了夏枝野的屏幕上赫然是一个企鹅聊天群界面。

群名：法外之地

右侧头像：葬爱家族杀马特

头像上方id：天下第一大帅比

宋厌：“......”

以那个卖惨哭穷厚颜无耻死不要脸的竞争对手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自己花了大半个身家给他买鞋子，他却还要跟自己抢生意就为了圣诞节给他喜欢的人送礼物。

宋厌紧紧攥住拳头。

半晌，深深呼出一口气：“夏枝野，们打架吧。”

正数着钱够不够给这大少爷在宿舍里添置台小型洗衣机的夏枝野茫然地抬起头：“？”

他又做错什了吗？

夏枝野正疑『惑』着，宋厌又冷淡补了句：“反正你不差这两个暗恋者。”

实在没有办法，夏枝野索『性』把鞋盒盖, 塞回购物袋里, 站起了身。

宋厌抬头侧眸：“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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