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你真要打大哥哥五十下啊，这家法用的藤条简直比我的小手臂还要粗呢，五十下挨下来可是会出人命的，要不我瞧着就少打几下，打个五下就算了吧，毕竟大哥哥可是要上朝的人，半条命都被您给打没了，或者直接打残了的话，那朝廷追问下来咱们殷家也没法交代啊，母亲你说儿子这个顾虑是不是也挺有道理的。”

其实殷老三不务正业，又只知道吃喝玩乐这都不假，但他本性也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殷覆就更渴望母子亲情，但如今老夫人当着他亲生女儿的面，竟然说要将他这个儿子活活打死的话，说心里不难受这话连他都骗不了他自己去相信。

而殷长歌对于老夫人的震怒，却仿佛浑然未觉一样，接着就见她笑吟吟的忽然说道:

而且这些年该说不说的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都是殷覆这个做大哥的有担当，而且也很护着纵容着他，否则哪里有他那么多年惬意的日子可过。

毕竟她说严惩，结果求情之下已经开恩减半责打的次数了，可是到头来殷长歌竟然觉得她说的不对，这和踩在她脸上羞辱，临了还用力的碾几下也没啥区别了。

“殷长歌你竟然敢质疑我说的话，向来这做母亲的想要责罚子女，难道还要谁来同意才行吗，他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即便是今天将你父亲活活打死了那也是他的命，你到是问问你爹他敢不敢违逆老身半个字。”

殷覆没有言语，显然对于这话是默认的，但是这也不妨碍他的眼中闪过一缕受伤，到底是从小就没体会过被亲娘疼是种什么滋味的人。

不过既然你开口了，五下家法自然是不行的，那就折中减半好了二十五下再也不能少了。”

老夫人是真心疼殷老三，不过是这个老幺开口求情了一句，她马上表情也慈眉善目了，就连气势汹汹说出来的严惩也立刻宽容了不少。

“要我说这家法就一下都不该罚，即便你是家里的老祖宗又能如何，我父亲还是一家之主呢，万万没有你来严惩的道理。”

可如今老夫人可真是好，一上来就要请家法严惩殷长歌，而且这还都算了，她老人家还叫殷覆这个做亲爹的当众来动手。

顿时就见得殷覆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但他也知道老夫人确实是被殷长歌气昏过去的。

一面是亲娘，一面是疼爱的女儿，所以殷覆左右为难下当即立刻说道:

殷覆有三个女儿，可以说他都是极为疼爱，视若掌上明珠的，别说动手打了，就算是这些女儿稍微磕到碰到他都心疼的一整晚上和邱氏念叨个没完，就怕女儿们受到一点的苦楚。

老夫人此刻正在心里不住暗暗感慨，觉得自己宽宏大量呢。

结果殷长歌这突然蹦出来的一番话，差点没有把她给活活气死。

但是如今一听说殷覆竟然要挨上五十下藤条，殷老三不禁眼睛都瞪大了，更是忍不住赶紧说道:

“老大还算你讲的有点道理，那这顿家法就落你身上好了，五十藤条少一下都不成，然后将荣婆子给我立刻撵出府去，那你忤逆我这个母亲的事情，老身便也不同你计较下去了。”

殷老三再旁始终也没说话，一来自家媳妇不许他多插嘴，二来他光顾着去拦老夫人寻死腻活了。

所以瞧着殷覆要代为受下家法，殷老三还是心里挺不忍的，这才赶紧出言替这个大哥求情。

而老夫人三个儿子里最疼爱的就属老幺了，见殷老三求情她虽然挺不满的，但还是露出笑容说道:

“是啊都说虎毒不食子呢，怎的到了祖母这里就如此的狠心呢，父亲尚且知道我错了，唯恐我受不住家法都要代我受过。但是再瞧瞧祖母责罚起我父亲来，好像一点都不会心里难受呢。若非三叔求情的话，是不是我父亲今天真的被活活打死在这里，你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甚至只觉得心里这口气通畅了呢。”

还真别说老夫人此刻确实不管大房这边是谁，只要有人受了家法，她瞧着就解气痛快。

但心里可以这样想，可是心思被殷长歌一下就给说破了，这到叫老夫人瞬间慌了一下，并且连忙矢口否认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都是老身的孩子我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家法规矩不能废，我虽然心中不忍但该有的责罚也定然是不能落空的。”

殷长歌一听这话，却笑声更大了，眼中的鄙夷之色毫不加掩饰的看向了老夫人:

“正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更何况我父亲是一家之主，并且还是朝廷重臣。就算祖母你不知道三从四德，也该知道先君臣后父子的道理吧，若是我父亲真有个三长两短，叫朝廷因为你的缘故失去一位栋梁之才的话，祖母这个罪责你担待得起吗。

而且祖母你似乎更加忘记了，你现在的吃穿用度是我父亲用俸禄供养的，你住的这府邸也是因为我父亲才赏赐下来的，若是我父亲真有个闪失，你也将失去这一切的锦衣玉食，到时就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后悔今天要落下家法的这个决定呢。”

殷长歌的一番质问，那是相当的犀利，并且一点面子都没给老夫人留。

就见得老夫人张了张嘴，气的只觉得胸口发闷，一个字却也说不出来了眼瞧着就是大有再度昏死过去的迹象。

“瞧瞧你这没心没肺的，你们一家老小的都被撵出府去了，也就是老三你心善，竟然还肯认他这个没担当没人情味的大哥。

“母亲若真要动了家法，打了人这口气才能消的话，那儿子愿意替长歌承受下这顿家法。毕竟养不教父之过，这孩子从小不在家门内养大，性子凌厉了些，规矩不懂的也很多，这根本就不怪长歌，而且应该怪我这个做爹爹的没当好一个父亲该有的样子，所以这顿家法也该我替她来受4才对。”

瞧着殷覆此刻到是恭敬的很，老夫人总算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当即点点头就冷哼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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