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李玉合一定要将黑市中的灵脉兑换出来的原因之一，倪静兰太过狡猾，能让她动心的东西恐怕唯有灵气。

若倪静兰面对一条可能存于世的灵脉，即便猜到其中或许有诈，她也必然铤而走险。

“这！”

“是叫倪静兰吧。”

然而忽然出现的这些道士却让李玉合开始疑惑，既然鹤垣门的人都知道灵气存在，并能甄别灵气，是否说明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天然蕴含灵气的地方。

“那位小道友和鹤垣门打过好几年交到。”

“哈？!”

“徒孙们都认识她。”

你们？!

“康爷爷是否知道另一个拥有灵气的女子，她年长我几岁，是个极有经验和实力的修者。”

李玉合就差直接报倪静兰的身份证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李玉合将破云阁内一些商品以灵气滋养，为得就是钓出倪静兰。

凡人用过富含灵气的商品只会觉得某些身体机能产生变化，唯有这方面的专家，才能品出其中奥妙。

倪静兰虽有随身洞府在手，可若是这个世界有天然灵脉存在，想必她不会视而不见。何况草原一役，苏立洁说倪静兰在那种情况下逃脱定然付出极大的代价。

原本李玉合不存在这种疑惑，毕竟就连深谙玄门道法的苏立洁，和他的师父房思道都从来没说过哪里有灵气存在。他们甚至说灵气只存在于上古中古时期，如今早已枯竭。

“你说她啊。”

果然见过！！！

由己推人，倪静兰必定急需灵气。

然而倪静兰逃了，因此李玉合判断倪静兰空间中的灵气是有限的，或许可以通过时间将消耗掉的灵气填补起来，然而一个过于依赖前世能力的人，一旦缺少灵气储备将会举步维艰。

就比如李玉合在没有彻底掌握系统内的黑科技，并拆解成可以转化的知识和技能前，她对系统还是有所依赖的。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她引蛇出洞的计划恐怕无法顺利进行下去。

就在李玉合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时，云杉真人给出了答案。

“是。”

李玉合萎了，她的心拔凉拔凉的，原来女主早已打入鹤垣门内部。

“不过，我没见她。”

“呃……”

李玉合顿时流下宽面条泪，拜托您老，说话可不可以别大喘气。

吓死她了！

李玉合发现康执良爱捉弄人的劣根，貌似也遗传到了康爷爷身上，不愧是一家人呐。

“您为何不见她？”

“她非该见之人。”

“康爷爷——”

“干啥?”

“我就喜欢您——”

“啊？老夫乃出家之……”

“这么任性。”

“……”

“噗！”

老少俩大眼瞪小眼，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打平了！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都无法走入对方内心，很显然李玉合和云杉真人短短时间已成为忘年之交。

“说真的，您为何不见她。她在道法修为方面颇有建树，你们一定有共同话题。”

“大概因为气场不合，我不喜欢身上戾气太重的人。”云杉真人捋了捋长须回忆道，“记得四年前，那姑娘初次到访便施展过一些精湛技艺，因年纪相仿很快和徒孙们打成一片。我虽一直闭关，然而外边的事我也能窥得一二。”

李玉合若有所思，果然四年前倪静兰就开始布局了。

“原本我很好奇那姑娘，可窥见过她本人之后便没了兴趣。她资质不错，可惜不够通透。若长此以往她必无法摆脱无尽循环，进入新的轮回。”

“无法摆脱无尽循环……康爷爷，您看得清她的来历吗？”

“大概。”

“也看得清我的来历？”

“大概。”

李玉合似乎摸清楚云杉真人说话的套路，他说的这些不确定性词语，其实意味着他很确定。

‘大概’等于‘是的’。

“康爷爷，我和倪静兰之间或许会不死不休，到时候……鹤垣门的小道长们会帮她吗？”

“诶，你太小看我的徒孙们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帮她？”

“嗯……”

“嗯是什么意思？康爷爷，您就给句准话，只要您约束着道长们，他们必然会听您的。”

“这是他们的历练，他们的修行，他们的选择，老夫不会插手。”

没有争取到外援，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这点小打击并不会干扰李玉合。反正在没来之前，她也没想过会多出一个外援。

李玉合坦然的心态，云杉真人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满意。

当初他同样拒绝了倪静兰，那位小道友可没有面前的小丫头通透。何况康家和李家有宿世牵绊，他的拒绝应该更会让李玉合难以接受，难得这丫头内心只起了一丝小小的波澜，便瞬间化解开。

“先祖既然将《天象葬书》交予你手，想必往事你也了解不少。”

云杉真人摇着手中的扇子，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先祖康执良一直觉得他愧对你们三家，尤其是李家。由于他自恃甚高，介入到你们三家的选择之中，因此康氏后人唯一的祖训便是——绝不可代替、诱导，亦或介入他人选择。”

这句话算是云杉真人为自己拒绝李玉合做出的解释。

不是他故意不帮李玉合，而是一切自有天数，他当顺势而为，不可横加干涉。

此时云杉真人从蒲团下来，站在李玉合身边，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李玉合吓得赶紧扶住老人，“您这是作甚？不帮就不帮，我能体谅，我又没怪您。”

“不，这是替先祖康执良一拜，他有句‘抱歉’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

经历过幻境的李玉合，清楚这一拜的份量，如果她不接受，康家人怕是永远迈不过这道坎。

于是李玉合欣然接受，并趁机说道:“若真觉得抱歉，就帮我一个忙。放心，不会坏了您的原则。我想请您帮我救个人，是康执良让我来的。”

“好。”

李玉合将善正黎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然后满心期待地看向云杉真人，生怕从他嘴里再听到不好的话。

“大概因他的魂魄被震伤，小事。”云杉真人从道袍中取出一颗碧绿色的珠子，交给李玉合。“这颗珠子赠与你，将其放在他床头满七七四十九天，平日多抽空陪他说说话，他便能醒来。”

“太好了，多谢康爷爷。”李玉合双手小心翼翼包裹着珠子，热泪盈眶。无论四十九天，还是八十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她都愿意等。

“这个世界并无灵气存在，否则苦修者大多得道升天，我亦如此。虽然世界缺少灵气，然并不妨碍修者具备辨识灵气的能力。何况，你们带来的灵气，盖因你们自身的机缘。”

高阶远程传送阵法必定伴随着巨量灵气和法力消耗，何况对战之中倪静兰支撑两个大阵消耗了不少灵气不说，另外李玉合还用吸纳灵石阴掉了倪静兰空间中不少灵气。

假如倪静兰的空间中蕴含的灵气是个无底洞，可以无限挥霍，那么草原战役中倪静兰压根就没有逃走的必要，她就算耗灵气也能耗到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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