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不想让兰妮疑似出口成真的能力影响到现实，而兰妮则想法乐观：说不定再找份普通的夜班工作也行？只是会辛苦一点。他们已经决定了向泽维尔教授求助，也许明天晚上她就可以回归到原本的生活了。

就这样，他们等来了第二天。

兰妮和系统的交流只存在脑内，短短千分之一秒并不会引起旁人的警觉，她就时常在杰森的眼皮底下和系统商量对策。哪怕泽维尔是最强的心灵感应者，也不可能隔着电话察觉到他们的交流。

“他知道一些事。”系统肯定地说。

兰妮早晨起床打开房门，看着客厅，她扬起眉毛，陈述了一个事实：“杰森没有回来。”

“这有什么影响吗？”兰妮表示无所谓，甚至还反问一句，“你很介意年龄差？我还以为恋爱游戏的系统都见多识广呢。”

系统：“……”

“兰妮？”泽维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微变，他抛出了一个令兰妮和系统都感到吃惊的问题，“你是在和谁说话？”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楼下的电话亭。

泽维尔教授接到她的电话表示十分惊讶，他不认为兰妮会联系他，尤其是用公用电话打过去。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兰妮。”他语气温和，没有问为什么，而是像是相熟多年的老朋友那样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这个有解谜环节的恋爱游戏果然把线索放在了攻略角色身上，她从夜翼那里听到了答案。

只有义警能保持二十四小时工作，全天候命，仿佛除了为正义而战以外无事可做。他们要面对敌人的刀剑与枪炮，还要被一些普通人在网络上攻讦，却得不到一美分的工资。

总而言之，“义警”这份工作完美满足了所有任务要求条件，二十四小时工作，能让攻略对象心动。

兰妮已经发现了完成任务的方法。

兰妮在回答他之前捂上话筒，疑惑地问道：“他该不会是我的前男友吧？你看，我记得他的电话号码，还住着他的公寓……”

系统：“泽维尔的年龄足以当你的父亲。”

不过两人都默认不去谈论那个最糟糕的可能性。

她知道自己成不了义警，别说打击犯罪了，光是像夜翼那样摸黑飞檐走壁，她就做不到。更何况她本身的真实想法也和超级英雄们有着偏差，不同于那些怀揣着英雄梦想的青少年，她完全想象不出自己成为英雄是怎样的形象。

想必系统也有这样的想法，蝙蝠侠考虑得更多。

“去楼下打电话，不用等他。”系统毫不吃惊，他大致能判断杰森晚上都在做些什么，现在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但蝙蝠侠的休假也该结束了。

兰妮想了想，对系统的安排没有疑议。

兰妮也这么认为。

泽维尔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能判断出兰妮和某个人在对话，要么是他一直在监控兰妮的脑内活动，要么就是这种事在她身上有过先例。

兰妮认为是后者，因为她三天之前绑定了系统，并没有收到泽维尔的联络，所以她用更快捷的对话方式同泽维尔交流：“和我说话的是蝙蝠侠。”

“蝙蝠侠？”泽维尔一愣，这个答案显然超乎他的预料，他完全不知道兰妮为什么会和哥谭的黑暗骑士扯上关系。

兰妮简要说明了自己处于一个游戏之中，而她的辅助系统则是蝙蝠侠，与泽维尔取得联络也是蝙蝠侠的要求，他想知道兰妮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前不久正义联盟受到重创，他们的主心骨被阿尔法射线击中身亡，没人会想到蝙蝠侠的灵魂竟然会出现在一位姑娘的身上。

说实话，泽维尔对此是有些怀疑的，兰妮怎么能够确信系统就真的是蝙蝠侠本人，而不是故意装出蝙蝠侠的人格，去诱导她做一些事？

毕竟兰妮身上寄宿着……

泽维尔没有说太多，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谨慎地表示：“如果蝙蝠侠想脱离寄宿状态，我恐怕帮不上忙。不过我认识一位法师，他应该可以解决，你们应该还不算密不可分。”

泽维尔并没有提起她那段封锁的记忆，也没说她以前和谁在脑内有过交流。蝙蝠侠想知道兰妮身上发生了什么，泽维尔却不想告诉他，在泽维尔看来，蝙蝠侠根本没有资格替兰妮回忆那段过去。

他们之间来回交锋了几次，依旧毫无所获。

“我像是你们的传声筒。”兰妮面对他们效率低下的对话方式表示无语。

系统：“他避开了一些事。”

“我知道。”兰妮说，“原本我以为只是我的运气太差才被游戏选中成为玩家，现在看来原因出在我自己身上。放心吧，我会解决这个。”

她不再以蝙蝠侠的名义提问，而是从个人出发，更直接地表达自己想知道的内容。

“系统可以被剥离，但游戏却不会停止，到现在我还有个任务挂在面板上呢。”兰妮开始主导对话，“行行好，别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们真的想结束这场游戏的话。”

“这一切很复杂，我需要看看你的状况才能决定。”泽维尔依旧没有透露太多信息，“你待在安全屋里别走动，我马上抵达哥谭，带上至尊法师一起。”

“好的，需要我发定位给你吗？”兰妮十分配合。

“不需要，你什么都不用做。”他微微一顿，“我很抱歉，我现在才知道你遭遇了危机，我会尽快赶过去，希望你一切都好。”

兰妮：“……不，这没什么。”

她又开始怀疑泽维尔教授是不是她的前男友了。

挂了电话，兰妮心情轻松了一些：“我怀疑我是很厉害的变种人，不然泽维尔教授不可能如此谨慎。他好像把你当成是坏人了，B。”

系统：“你确实应该保持警惕。”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兰妮扬起眉毛，“毕竟你是蝙蝠侠这件事还是我自主推理出来的，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系统不可置否。

他不被信任，这倒没什么关系。

听泽维尔这么说，一定是对兰妮身上发生的事有所了解，而且他对兰妮的重视程度也证明了兰妮拥有的能力不一般，说不定她真是阿尔法级变种人。

总之，虽然对话过程有些障碍，但找大名鼎鼎的X教授算是找对人了。如果不出意外，晚上之前他们就能搞清楚这个游戏究竟是什么鬼。

兰妮推开电话亭的门，发现外面站了一名戴帽子的青年。他穿着街头搬运工才会穿的普通蓝色工装，身材比例倒是很抢眼，体态修长，没有特别壮实，走近了并不会让人感到压力。

“轮到你了。”兰妮撑住门，让开了位置。

“我不用电话，谢谢。”那名青年抬起帽檐，露出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请问是兰妮·艾迪吗？我收到一个订单，负责安装遮雨棚。”

兰妮：“是我。”

回答他的同时，兰妮对系统说：“是迪克·格雷森，他可真够快的，这就上门来装雨棚了？”

不用扫描功能的提醒，她就直接叫破了对方身份。

系统不奇怪这个，因为迪克叫出了兰妮的名字。夜翼认识兰妮，不代表迪克认识，没有安装工人会找上没见过的收货人，他应该去门口等着。

迪克不该犯这个低级错误，这说不通。

系统有些奇怪，他谨慎地打开自带的扫描系统，确认了一番对方的真实身份。没了蒙面身份的隐藏效果，代表攻略目标的金色光点非常亮眼。

这是兰妮头一次见到夜翼多米诺面具之下的真容，迪克·格雷森是一个黑发蓝眼、长相俊秀的年轻人，性格、身材都足够完美，完全符合了一名恋爱游戏攻略角色的所有条件。

兰妮由衷道：“他可真好看。”

系统：“……”

他开始怀疑兰妮至今为止都没有过恋爱经历，完全是因为她没有找到符合自己标准的、足够好看的男人。

“别看脸，注意更内在的东西。”系统提醒兰妮，虽然这根本没什么必要。

兰妮：“夜翼已经够有内涵了。”

系统：“你就这么把他带回家？”

“不然他怎么装雨棚？”兰妮奇怪地反问。

系统：“……”

不，他只是觉得杰森看到了会闹。

即便泽维尔教授有办法解决她身上的问题，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而兰妮的攻略目标们都在哥谭，她暂且离不开这里，只是下楼打个电话，不用担心杰森回来看不到人。

兰妮怀疑这里的攻略对象指的是韦恩集团的总裁提姆·德雷克，他是一个资本家，最喜欢不要钱的员工，而且他登场的时间节点正好是兰妮需要一份工作的时候，这太凑巧了。

但兰妮还是想挣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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