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向小猫们勾了勾，一小团血液顺着它们的嘴角汇聚到贾仁手中生长出血肉蠕动的剑燃烧着幽火砍下它们的脑袋，蓝色的寂灭幽火灼烧着它们的一切痕迹包括空气中的臭气也被火引燃，幽蓝色的亮光照亮了不大的猫咖一楼。

第二天中午，当贾仁拎着一小包汉堡回到猫咖时苗子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二楼慢腾腾下来，似乎是没有闻到那令人烦躁的臭味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然后盯着从员工入口进门的贾仁眨了眨眼睛。

“我成为有些法力的妖后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人类可以用凶狠的手段对付比自己弱小的生物，这是狩猎和玩耍，是本能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人对待同族也同样残忍？”

“小千夏是个很有能力的巫女，或者说阴阳师，她的血液可以引动封印自行瓦解消融，对灵力的亲和也是一流的，但就是这种有天赋的女孩儿她的父亲死在了秘密警察部的人手中，母亲抛弃了她的奶奶和她。”

身后分叉的尾巴晃了晃从楼梯上翻下来轻巧地拿走了贾仁手里的纸袋。

“我可是很记仇的妖怪喵，我是一只死去黑猫的魂化成的，那只可怜的小猫被孩童们抓住剜去眼睛，撞在布袋子里用石子砸，最后绑上岩石丢到神庙后的湖里。”

苗子说起这些并没有愤怒，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我醒来后带着愤怒和欲望袭击了那一个村庄的人，就在那些虚假的泥偶下，品尝了鲜血，然后我就经常帮助我的同族复仇。”

坐到苗子身边取出汉堡。

“昨天提到的三个问题，第一个你知道关于黑木千夏的事吗？”

“你说小千夏啊。”苗子快速消灭完炸鸡腿就抱着可乐美美喝了一口，“她离开前还帮我照顾了一天店呢，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

很快从猫咖的墙壁的缝隙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像是老鼠，但是老鼠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光顾这个猫又的老巢。

贾仁收起手机黑暗中告死者的视觉把墙中带有能量的波扩散传递到视觉中，数只长着长舌瘦骨嶙峋的妖怪慢慢从缝隙中爬出，它们的外形介于实体与虚体之间，除了舌头过分凝实外从头颅开始逐渐气体化，呈现出黑烟并散发着恶臭。

那种大概几个星期没洗还在穿的泛黄袜子内侧粘着的黑色污垢的味道。

因为猫又就睡在楼上所以楼下的小猫们自然不需要关回专门的猫房，贾仁坐在一边的软皮沙发上打着哈欠玩手机，等待那些让猫又头疼不已的家伙上门。

“哪怕是犯下了杀人案？”

“杀人案？我们这些妖怪尽管融入了人类社会但很多东西是去不掉的喵。”少女摆了摆油乎乎的手指，“生命的消失在我们看来是很正常的，尤其是报仇。”

很意外垢尝可能不具备视觉，它们的舌头可能在替他们收集食物味道的位置，在满是褶皱的灰色面皮上除了舌头就是褶皱，没有眼睛的存在。

不过还没等它们冲向门口，贾仁就拍了拍手。

告死者的钟声伴随着死渊的威压将它们固定在原地，贾仁走向最前端的那个忍着臭气看了看垢尝。

“你是稻荷神大人吗喵？”

“我想瀛洲区的稻荷神不管炸鸡汉堡的丰收......”

“为了不让那些人发现千夏的天赋黑木奶奶用自己的法力封印了小千夏的天赋然后拜托我们保护小千夏，不过我们并不能涉及小千夏生活太多，对于她在学校的排挤、欺负我们帮助只会引来更多的流言。”

“小千夏背负着这些走了九年，七岁起他就成了同学口中没有父母的孩子、灾星或者是女巫......所以我不觉得小千夏做的有错喵。”

“那么第二个问题。”贾仁默默啃完汉堡开口，“是谁杀了小谷长景？”

“不清楚喵。”

苗子取出最后一根鸡腿在贾仁眼前晃了晃。

“当时我的同族们只看到了有一只奇怪的鸟飞进了小谷家，之后就是小竹作带着六部的人来询问小谷长景发现了他的尸体。”

“小竹作？就是那个基本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全靠精神力和呼吸机活着的老头？”

“没错喵。”

“第三个问题，这次的百鬼夜行和以往的有什么不同吗？”

贾仁端着可乐不紧不慢地喝着，脑子里则是那个一开始来接自己的小竹作。

“喵？大概是有些暴动的负面情绪都在向八岐大人的封印处流动吧？我也不太清楚喵，毕竟百鬼夜行对于我们这些有理智且灵力比较高的妖怪都没什么用喵。”

贾仁点点头，来龙去脉虽然并不清楚但这次的百鬼夜行有人借机获利把脏水往黑木千夏脑袋上泼的可能性很大，至于是谁......

“走了啊，苗子小姐。”

“欢迎下次光临喵。”

打开临走前丰岛沙纪给自己的耳麦开口。

“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备用小队全灭，抱歉贾仁先生，接下来的精锐可能只有我们了。”

“啊，没问题，我想问问六部的部长平常查案子一类的都是要亲力亲为吗？”

耳机那头被贾仁略带跳跃性的问话问住了，等了片刻才回复。

“是的，包括小竹作部长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都是因为以前积劳成疾的原因，他不只是秘密警察分部六部的部长，同时也是总部的高层，为了缓解身体才把重心放在较为清闲的六部。”

“哦，没事了，你们要是找不到黑木千夏就再找一找，我会去观察一下八岐大蛇的封印情况，我在富士山镇你们不用担心这里会有妖鬼暴动。”

“好的，贾仁先生。”

走在前往富士山脚的路上贾仁挂断耳机但并没有关闭只是放在口袋里，呼出领主平台找到相对沉稳的荀墨发了一串消息。

天空偶尔有飞鸟飞过，靠近山的城市逐渐被小平房替代，贾仁下了的士踏在柔软的泥土上直接走入公路旁的密林。

苗子提到的负面情绪的流动在告死者全力感知下慢慢变得清晰，黑色的絮状物在空气中起起伏伏，顺着暴动的气流一点一点飘荡向富士山内的结界中。

如果不是贾仁提前被告知他根本不会察觉到这么庞大的移动，就像是满是阴云的天空，除非后面的太阳从云层中出现，你永远不知道黑压压的阴云在风的吹动下在移动。

偶有几声飞鸟挥动翅膀的声音在林间想起，封锁着八岐大蛇的外环封印此时散发着和负面能量同样的黑色。

贾仁看着熟练从纸袋里取出炸鸡一口咬下幸福地眯起猫眼的猫娘叹了口气，不过他确实买了双人份的。

贾仁皱着眉头有些反胃，猫猫们就更直接，强烈的臭味让他们停下闹腾的动作缩到贾仁的身边寻求庇护，贾仁割破手掌，鲜血滴落快速在木地板上长出一簇血肉珊瑚吸收空中的臭气转换成一种令人愉悦的肉香。

湿滑柔软淌着微黄唾液的舌头随着这些垢尝的移动在木地板上留下一道仿佛黏腻着感冒时混杂着青鼻涕的浓痰痕迹，快速冲像店面一侧用精巧隔板制作的隐藏门，里面是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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