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和她换了位置，然后就打量着她。

面前满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我好奇地问，“看你这情况，不像是心里很难受的样子啊。”

她直眉瞪眼地说，“别以为我不懂法律，咱俩现在都事实婚姻了，难道你还要因为我初次没有流血就要抛弃我吗？而且是不是初次你心里没数吗？反正我现在还疼呢，特别疼！”

我睁大了双眼，用余光就捕捉到，满车的人都在看向这边。

端木婷说，“谁说心里难受就一定要表现在脸上了。”

我一阵无语，顿了顿，才说，“你自己在这里吧，我再找个位置，全车的人都在看你。”

哪成想这话刚落，端木婷却突然用双手紧紧地挽住了我的胳膊，说，“你怎么能这样呢老公，咱俩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就要共同面对这公车上的冷眼嘛！”

我傻眼了，“谁，谁跟你是夫妻？你有病吧！”

端木婷说，“你不懂，这叫哥特妆。”

我确实不懂，问，“什么？”

端木婷说，“哥特。”

我以为她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想到还是和昨天晚上我在酒吧见到她的时候一样，脸上的表情七个不忿八个不服。

只不过她今天的妆容与昨天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起来让人害怕。

这回，端木婷听见了，抬头看向了我。

我说，“我看是僵尸才对！”

端木婷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她说，“想看风景！”

她翻了个白眼，口气很冲地说，“你往外坐，我靠着窗。”

我问，“你晕车？”

我愣了愣，笑说，“有道理。”

端木婷坐好后，忽然问，“我今天的妆好看吗？”

一时间，我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压低声音道，“端木婷，你是不是疯了！”

说完，我硬推开了她，起身便走向了后门，准备下一站就下车。

端木婷却果断追了上来，而且还站在了后门的门前，堵着门一副怕我逃走的样子。

我发愣道，“你要干嘛？”

端木婷忽然朝我一笑，说，“小气鬼！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看向了别处。

她却很快又将脸蛋儿凑了上来，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敢与她对视。

倒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太过让人尴尬，而是觉得她现在这个妆太像死人了。

黑眼圈，黑口红，黑指甲。

看着渗人。

她看了我一会儿，看的我脸红脖子粗。

却在我又要躲开她的时候，她忽然问，“你想穿上裤子不认人？”

我搓火道，“端木婷，你再胡闹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她笑嘻嘻地问，“怎么不客气？还能有昨天晚上不客气吗？”

我再次别过头。

打定了心思下一站就下车。

实在难以招架住这个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问题少女了。

却在我这样想着，她又问，“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我没说话。

下一刻，她抬手摘掉了五颜六色的头发，又开始从包包里拿卸妆水往脸上擦，一边擦一边貌似委屈地嘀咕着，“还以为你会喜欢，画了一个多小时才画成这样呢。”

而待到她卸完妆，距离她最近的我，整个人就呆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的漂亮。

皮肤白白的，如同牛奶。

眼睛大大的，如同宝石。

而因为她就站在公交车后门的门口，我则站在台阶上，因为角度很好，我无意间只是往下一瞥……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跟个鬼似的。”

我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她跑上来后，直接就怼了我一句，“你刚刚唤狗呢？”

我尴尬道，“我以为你戴着耳机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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