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陈阳一愣一愣的。

最后，杨老教授写了一串号码给他，叹息道:“可惜我老了，上不了手术台了，这是上京肿瘤医院一位年轻主任的电话。

倒不是图谱上画了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只是她瞄一眼就发现，图谱相当之完整。

从脚下到臀部再爬过后背上至脑袋，接着又有正面，类似程序再来一遍。

打给他，他会飞刀过去你们那手术的。”

“咦？”

陈阳在房间里坐下，收拾了心情翻动杨老教授扔过来的按摩图谱，忽然诧异出声。

唐婉好奇凑过来，瞄了一眼，顿时脸上殷红如血。

杨老教授嘿嘿一笑，伸手取过一本手绘的图册，交到陈阳手上，拿指关节在上面点了点，道:“老祖宗当然有好东西，喏，你手上的就是，术后也是要按摩康复的，按这个来。”

“年轻人别太狭隘了。

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中医，西医，有的只是古代医学，现代医学罢了。”

但不管什么别扭，在“能治”两个字下，全都被冲淡得无影无踪。

杨老教授拿过纸笔，刷刷刷地画起了草图，边画边向陈阳他们两人讲解。

现在有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叫介入治疗。

陈阳病床前，看着快九十岁的老教授讲什么日新月异，心中多少有些别扭。

陈阳和唐婉告辞时候，给杨老教授深深地鞠躬，不是为了治病的事，为的是老人家让常人羞愧无地的情操。

他们一直到回了酒店，脑子里还嗡嗡地，回荡着杨老教授振聋发聩的声音。

什么先介入栓塞，再开胸外科手术切除肝癌……

杨老教授说得兴起，一大堆专业术语不要钱地往外砸。

什么宫内介入在孩子还没出生时候，就直接医治孩子的心脏；

陈阳珍而重之地收起了电话，与唐婉对视一眼，脑子里还是懵懵的。

来找这位保健组成员，快九十岁的老医生时候，陈阳他们两个本以为会是什么中医望闻问切，再来个汤药方剂，君臣佐使之类的。

想到自己躺在床上，让陈阳这么反面正面地摆弄一遍，唐婉觉得不如死了算了，羞死人了。

陈阳叹息一声，合上图谱，表示遗憾。

他好歹认真学过当年那位国手留下的腿部按摩，一下就看进去，为这图谱的手法拍案叫绝，觉得照来一遍效果绝对是杠杠的。

我就知道她不会同意。

陈阳脑子里刚浮出这个念头，那头唐婉就嗔道:“你叹什么气？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绝对没有。”

陈阳摇头如拨浪鼓。

“哼！”

唐婉哼了一声，道:“最多只能按后面，正面，绝对，不行！”

陈阳眼睛瞬间就亮了，下定决心，一回下江市就联系那位大主任，飞刀是必须要快。

今天他们虽然跑了一天，但比预料地少了杨老教授亲自治疗的过程，回到酒店了，天还不太晚。

陈阳琢磨了下，试探地问道:“小婉，说起来这么多年，我还没怎么给你买过衣服呢？

要不，咱们买衣服去？

我看到酒店边上的商场不错，该有的牌子都有。”

唐婉听了也有些心动，犹豫了，还是点头了。

她换了身衣服，毕竟商场就在酒店边上，唐婉也没有太过打扮，学着当地人样子，短裤短袖外加可爱的脱鞋就齐活儿了。

“好看！”

陈阳发自内心地赞美着。

这么穿的唐婉，凸显出她又长又直又白的两条腿，娇艳动人得很。

女人总是爱被夸奖的。

唐婉啐了一声贫嘴，脸上的笑容还是比平时多了一些。

两人出了酒店，闲庭信步，五分钟不到功夫，就走进了商场。

毗邻于亚特兰蒂斯酒店，商场的定位相当高端，设计也是特殊。

外表看上去是一个浑然一体的大商场，实则内部划分开来，有那种欧洲古典商业街般的风情。

商业街两侧，lv、香奈儿、bv、宝格丽、劳力士、阿玛尼、范思哲……

一水的世界名牌骄傲地树起大大的招牌。

陈阳拉着唐婉，就要进最靠前的lv。

lv（路易斯威登）只是经典的老花色或许有些烂大街，但是它常年出的与各大个人设计师品牌出的联名限量款，却往往能在传统中玩出新潮来。

陈阳就是想让唐婉挑些新款限量的衣服、包包之类的。

这家lv门店与对面的香奈儿相对，客人又要多上不少，只是这种世界顶级品牌专卖店里，店员更是储备充分，一人服务一个绰绰有余。

陈阳拉着唐婉就向着一个空闲的女店员走去。

唐婉有点抗拒，反拉了一下陈阳，认真地道:“陈阳，你要给我买衣服，我很高兴，但不用在lv。”

“它们的东西我有很多了，往里面走点，找些国内独立设计师品牌的也挺好。”

唐婉这是担心陈阳的经济情况了。

她说话已经很注意了，还是被旁边那个女店员听在耳中，先就是一撇嘴，嘟囔着:“没钱就没钱，还说得挺好听，你能有？路边的吧？”

这些名牌店的店员，在店里向来都是穿着品牌提供的统一制服，挎着品牌包包，久而久之，养成长在头顶的眼睛。

她上下打量了唐婉一言，先是瞬间就被惊艳了。

无论是颜，还是胸，还是臀，还是腿，就算是脚，哪一个都完胜她。

店员咬着牙，将目光落在唐婉身上的短袖、短裤、脱鞋上，这才找回了平衡。

三甲市这边还是夏天温度，唐婉到了地方随手买的简单穿穿也很好看，落在店员的势利眼中，就一个大写的

——穷！

“店员，把那个联名款粉桶包给我看下。”

唐婉拗不过陈阳，只好上前跟店员开口道。

店员一扭头，装作没听见。

唐婉皱眉，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女店员依然没有理睬的意思，自顾自地将包上大大的lv标对向唐婉，捏着兰花指打开，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还不忘扔过来一句话:

“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穷光蛋一个。”

“听姐一句劝，路边摊挺好。”

陈阳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完全没想到，杨老教授开口就是前沿的西医。

这东西厉害，通过介入造影，栓塞或者疏通血管，把心胸外科都快赶尽杀绝了。

“小友，你媳妇儿这个毛病，通过介入疗法就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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