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上的黑，不是肤色的黑，那是脏。

脏得都油乎乎的一层。

古力就不一样了，他秒懂了陈阳的意思。

“陈先生，哪里敢劳烦您的人手。”

这里有部分原因是处在后厨房，油烟自然是重的。

唐婉还在心疼地看着那个女孩子，却也听到了陈阳说的话。

古力自然是肥白老板的名字，可是“有人吗”是什么意思？

这边上不都是人吗？

下一秒，陈阳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上前飞起一脚，踹在胖乎乎老板的下巴上。

“嘭！”

陈阳、肥白老板、唐婉，全都震惊了。

虽然之前从胖老板的反应，从后厨房里的动静，他们多少猜测到了一点，但真的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人从后厨房里抬出来，依然让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

“竟然真的有……”

胖老板脑袋高高地扬起，两眼失焦距，半口牙齿与血水飞溅出来，像是喷泉一样。

陈阳泄愤后，转身，瞪视肥白老板，冷声道:“古力，有人吗？”

唐婉高端华丽的衣服，被她毫不吝惜地覆盖在了女孩黑乎乎的身体上。

女孩子身上衣服少得可怜。

那点衣服，不像是拿来遮羞，更不可能保暖，倒更像是暴力扯下衣服后残留的布条。

更多的，怕是已经被囚禁了不短的时间了。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陈阳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然后皱起了眉头。

他拍着胸口，激得胸前的肥肉一阵阵地晃荡，好像要从衣服里面甩飞出去一样。

“审讯的人嘛，我这里肯定是不缺了，是缅国部队里退下来的，好手。”

“给我半个小时，我保证让他们连小时候偷看过谁洗澡都给招出来。”

陈阳点了点头，以目示意，让他赶紧的。

古力一个电话过去，再自觉地安排打手们，先将胖老板为首的所有人一顿好打，再问清楚了情况。

他问清楚了，陈阳和唐婉自然也就知道了。

女孩是古力的打手们，在后厨房的一个特殊地方找到的。

他们进去后厨房，一开始除了脏乱差没发现什么别的？

可是有个眼尖的打手，发现地上的大水缸里有挪动的痕迹，里面偏偏空空荡荡的。

一点水都没有。

现在都有自来水，谁还用着这人几个人合抱的陶质大水缸？

机灵的打手就招呼同伴，把水缸直接砸了，在下面发现了一个暗门。

暗门拉开是一个地下室。

只是打开，他们就闻到了一股酸臭的，类似鱼腥一样的的味道，接着就在里面找到了那个女孩。

陈阳一边支着耳朵，听着他们讲述，一边走过去，仔细地看那个女孩。

女孩到了这个时候，脸上表情依然惊慌得像一头小兽，不断地张着嘴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是死死地抓着唐婉的胳膊不敢放开。

“中华人。”

陈阳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轻易地得出了结论。

中华人跟缅国人，在五官上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或许在白人或者黑人看来，东南亚所有人都长得一样。

但置身其间，陈阳还是能很清楚地判断出中华人、扶桑人、棒子、缅国人、泰人、婆罗人等的不同。

一个中华人的姑娘，被关在缅国人的地窖里，这还能有什么好事吗？

陈阳目光扫过女孩子在唐婉香奈儿服装遮掩下的躯体，残留的痕迹，清楚地表明了她经历了什么？

陈阳一招手，道:“刚砸缸的是哪位？”

唐婉哪怕心情沉重，还是忍不住嘴角弯了弯，陈阳这话说的，跟找寻司马光似的。

那个机灵的，第一个发现不对，并且果断砸缸找出地窖的打手，在古力的示意下，腼腆地站了出来。

他手不手，脚不是脚的，不知道要怎么跟陈阳行礼、招呼的时候，陈阳直接摘下了手里的表，向着机灵打手扔了过去。

机灵打手本能地小心双手接住，看着掌中精美的瑞士手表，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懵懂表情。

古力探头过来瞄了一眼，啧啧有声:“百达翡丽呀，小子有命。”

“换给我，下头的赌坊，你挑一座，归你了。”

机灵打手不敢置信，伸手比了比自己的鼻尖，然后在古力再次确认下，顿时就欣喜若狂，差点没蹦起来。

一个机灵，得了一块表，再拿一块表，换了一座赌坊。

周围围拢过来的打手，一个个羡慕得眼睛发蓝，懊恼得恨不得以头抢地。

陈阳等于是替那个女孩，替同胞，感谢了那个机灵打手。

至于他们内部怎么弄，他就管不着了。

说起这块百达翡丽，也是陈阳随手在上京陈家的家里，从他当年居所处，随便抄了一块戴上的。

放到外面，自然是几十万价值的高端手表，不亚于戴了一辆奔驰在手腕上。

可对陈阳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聊表心意。

古力叫来的审讯专家来了，在古力的安排下，狞笑着拎着胖老板和那些本地少年们，就要找个房间开始审讯。

刚走了两步，他身后传来陈阳淡淡的吩咐:“不用留手！”

古力之前就介绍过，审讯专家知道陈阳是贵客，恭敬地弯了弯腰，表示照办。

审讯这种事情，只要不留手，不怕把人弄惨弄死了。

那么，这世上，就没有审不出来的秘密。

一分钟之内，审讯的房间里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烧烤声，破水声，求饶声、哭泣声……

二十分钟后，审讯专家一脸轻快地走了出来，就像是刚做了什么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般。

唐婉透过他身后荡开，又掩上的房门看了一眼，差点没吐出来。

在那件审讯室内，只是短短二十分钟时间，胖老板和本地少年们，几乎就不成了人形。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像是一滩滩的烂肉，只是还在出气罢了。

陈阳淡淡地看着审讯专家，道:

“讲！”

臭的！

唐婉不忍心地挪了目光，“……那个老板之前说的是真的？”

她一念转完，又强逼着自己，将目光挪了回去，还上前迎了几步，还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香奈儿外套，披在了被扛出来的女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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