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摇头:“这个人，特别疯魔罢了。”

他叹了口气，道:“后面你还是别看了。”

——他的同伴。

“装疯卖傻？”

唐婉眨了眨眼睛，隐约猜测到了什么，但还是坚决地摇头。

“咦，你们又是谁？”

说话的是里面一个叫做罗博的白种人。

前一个“你们”指的是陈阳派去的人，后一个则是

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视频里，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呜呜呜~~”

“……曾接受伪钞集团雇佣，抢夺特殊变色油墨，绑架探员妻女，威胁作为内应，并且最后残忍灭口；”

“一年前，为境外菠菜集团雇佣，在太平洋上找到了混入远洋渔船逃难的张某某，全船上至船长下至海员，全数屠戮，并且伪造内讧自相残杀场面……”

视频里，陈阳派出去的人一五一十地，又不带着丝毫感情地将那几个雇佣兵的履历，曾经做过的丧尽天良的事情历数了一遍。

“暗网雇佣兵，罗博、拿丁……”

几个雇佣兵中的一人，忽然开始浑身颤抖，双目发直，整个人呆傻了一样，用着英语嚷嚷出声。

“我怎么在这里？你们是谁？”

“不至于。”

唐婉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陈阳，暗网上的那些……人，都是这样的吗？？”

她都不想称呼那些人为人。

她想看到这些人渣的下场。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

古力凑过来疑惑地问道。

人是他找来的，古力还是知道这些雇佣兵的素养的。

怎么也不至于找个神经病来吧？

再说了，这种时候，装疯卖傻，有用吗？

古力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他看到陈阳派过去的人很快控制住了罗博，接着听到视频里传来了陈阳的声音:“马上联系梅林诊所，找安德森博士。”

“他的症状，很像是朊蛋白感染，请安德森博士诊断。”

“重新调查他们的履历，我要知道他们最近一年内，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视频里，出现了一片麻点，好像是信号中断一样。

“朊蛋白？”

“那是什么？”

唐婉诧异地问道，同样一脸问号的还有古力。

一般人，哪里会知道什么朊蛋白硬蛋白的？

陈阳神情凝重起来，反问道:“你们听说过疯牛病吗？”

两人点头。

疯牛病害英国杀了无数的牛，米国也受了各种影响，中华到现在还不进口米国的牛肉，源头就在这疯牛病身上。

可这跟朊蛋白有什么关系？

唐婉不太确定地道:“我记得疯牛病是牛吃了牛骨粉饲料，然后才产生的吧？

他们也吃了？”

唐婉说完自己都笑了。

怎么可能？

人怎么可能去吃牛饲料。

古力在这块，就显露出弱点了，知识储备不成呀，眼睛眨巴眨巴的，啥也没听懂，但又不好问。

倒不是不好意思，纯粹是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反正啥也没懂。

陈阳点了点头，道:“老婆你说的大致不错。

疯牛病的起源，其实就是牛吃牛。”

“欧洲、美国，吃牛肉跟我们中华不同，他们主要是取牛身上某些部位，以做牛排等为主。”

“牛剩下的部分也不能浪费呀，饲养主们干脆就将牛剩下的部分连带着骨头，一起做成了牛骨粉饲料，再喂给牛吃，以节省饲养成本。”

古力和唐婉听得连连摇头。

从生意角度，貌似这么做没啥问题。

可是想到那些牛，可以说吃的全是同类，这就有点过分了。

怪不得陈阳用了“牛吃牛”这个说法。

陈阳神情依然凝重，继续道:“疯牛病的根子在这里，致病的是一种叫做朊蛋白的蛋白质。”

“其实，除了牛，在羊等其他的生物身上，一样有类似的疾病，全是因为这个朊蛋白。”

“它进入体内，因为本质是蛋白，并不会被免疫系统杀死，同时，它还会诱导其他正常的蛋白质，变成朊蛋白。”

“最可怕的是，被做成了饲料，被高温煎牛排……，朊蛋白都不会失去活性。”

古力和唐婉一头雾水。

他们既觉得自己听懂了，又觉得没听懂。

这跟那个雇佣兵有什么关系？

陈阳幽幽地道:“只要吃了同类，就有可能会导致朊蛋白传染的问题。

可以说是一种原罪。”

“20世纪中期，有一位后来是诺贝尔医学奖得主的科学家发现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有一个叫库鲁的部落，他们中流行一种叫做库鲁病的疾病，症状可以理解成是疯牛病，颤抖、失忆，死后脑子成蜂窝状。”

“经过研究发现，库鲁族有吃人的习惯，在他们族人死后，尤其是德高望重的族人，全族就会分食他的肉，认为这有助于轮回归来。”

“呕~”

唐婉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陈阳。

只见陈阳在缓缓地点头。

这下，唐婉和古力脸色全有些白。

吃人啊！

视频恢复了正常，陈阳的手下正在汇报:

“最近一次任务，他们去培训了非洲一个极端组织的童子军。”

“那个组织蛊惑了大量的孩子，进行军事训练。”

“那些孩子毕业的证明，就是吃下敌人的尸体，认为这种仪式，可以让人得到祝福，从此后子弹不会打在身上。”

“他们……，这几个雇佣兵，一开始只是看热闹，后来将毕业失败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也给吃了。”

视频里，那个武装人员一样脸色煞白，看下包括发病的罗博在那的雇佣兵，全是看向野兽的目光。

那些人，已经称不上是人了。

“怎么会这样？”

唐婉抓着陈阳的胳膊，眼中迷茫:“这世上怎么还会有那么残酷的事，还有那么可怕的人？”

古力叹息道:“唐小姐，你生在中华家，常年和平，高速发展，习以为常，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人将你们的平常，视为天堂。”

汝之平常，他之天堂。

陈阳说到了一半，又自个儿打住了。

听到最后，除了早就知道的陈阳外，古力和唐婉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

这几人，简直就是人渣本渣，恶贯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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