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着林沫沫一副马上要撸起袖子开始干的架势，林程嘴角微抽。

【爸爸太难了，哈哈。】

……

为了让女孩安分下来, 林程工作的手机扔给了林沫沫：“你负责接单。”

【林程：有一种不祥的预。】

【猜林沫沫不为了完成任务, 直接接200单？】

【有可能。】

林程看了林沫沫两秒, 才应声道：“可以。”

——

时, 直播间，涌了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时的林沫沫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心想着完成任务。

梦，说不定就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 表现得不好才被观众不喜欢的。

“可以做什么？”林沫沫问林程。

弹幕区说了什么, 林沫沫看不到。

【刚刚好像看到爸爸额头上的青筋爆了一下。】

【是怕沫沫抱着手机『乱』点一通吧，哈哈。】

“帮搬『液』化气罐？”

林沫沫：“……”觉遭到了质疑。

“可以帮你的。”林沫沫一副要为自己争取工作的模样, 说道。

“这是及时订单通道，如果有新的及时订单消息跳来，蓝『色』的点代表要去送的预约订单, 路上经过的地方或者是蓝点附近的地如果有的及时订单你可以接下来。”林程对林沫沫简单解释了一遍。

“懂了？”林程又问。

林程前面骑车, 察觉到后安静得过分, 林程回过头看了一眼, 就见林沫沫抱着手机专心致志地点着。

“这儿待着，上去送气。”

“哦。”林沫沫忙着接单，没空回答林程的话。

林程嘴角微抽：确实有种不好的预。

林程又送完了几罐『液』化气，时林沫沫已经没有再抱着手机‘点点点’了，而是拿了一个本子写写画画，不知道弄着什么。

“已经接好单了？”林程问道。

“嗯嗯。”林沫沫点头，手机递还给了林程, 还道：“一共抢到了89单、169罐气！”

时，林沫沫完全是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林程面『色』略僵。

而时，直播间的观众讨论得更是热闹。

【哈哈哈，猜对了，林沫沫居然真的接了近200罐！】

【这么多，送到晚上送不完吧。】

【觉得送到明天不一定送得完。】

【哦豁。】

【爸爸要被累死了。】

……

这头，林沫沫仿佛没注到林程脸上的黑线一般，一边说着，一边又手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递给了林程。

“爸爸，你看，全部都已经规划好了。”

“有四个预约单这个区域，然后又抢到了2单这个地方，可以先去送这。”

“第二个区域就去这边，这边有3个预约订单和1个及时订单。”

“再然后是这……”

……

“最后这个地方下午5点到7点特别特别堵，可以等到最后再去。”

林沫沫指着本子上的计划，对林程依次解释道。

到林沫沫的解释，林程眼闪过惊讶。

虽然之前林程是按照顺路的原则接单，但却没有像林沫沫划分得这么细致。

本子上，林沫沫临近的订单全都划了一个区域，照着手机地图大致画了送货路线，并且还按照最短的路程和往返配送站的路线进行了先后排列。

林程这份计划快速看了一遍，整体来说，很合理。

“怎么想到的？”林程看向林沫沫，有些外地问道。

“这个很简单啊，就跟、”林沫沫的话说到一半，想到录节目，赶紧打住了。

她给林程规划的送气路线就跟她之前捡废品、捡瓶子的路线是差不多的。

一些地方是『奶』『奶』带着她去的，一些地方是后来她自己发现的。

一开始，林沫沫走弯路，走很多重复的路，后来时间一长，走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了找最近最快的路。

“这几个打星的又是什么？”林程指着本子某一页上林沫沫画了几个星的地方，问道。

“这几个地方都是重要订单。”林沫沫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些是c市有的小吃街和步行街，晚上人流量大，消耗的饮料瓶、啤酒罐有很多。

之前林沫沫就经常晚饭、夜宵的时间点到这几个地方去捡瓶子。

街上的馆子、小吃店基本的都是中小罐的『液』化气罐，每桌一个，量很大。

晚上到那去，应该可以一次『性』完成好多罐订单。

林沫沫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林程。

时，不仅是林程外，就连屏幕前的观众是一阵惊讶。

【天！太聪明了吧。】

【确实，这么一片一片送的话，的确可以提高不少效率。】

【没记错的话，林沫沫还不满十岁？】

【怎么想到的？】

……

观众惊讶之余，这边的林程已经拉上林沫沫开始送下一单『液』化气了。

发前，林程低头看了一眼林沫沫本子上的标注。

林沫沫预约订单和即时订单都记到了本子上，标注并不复杂，只有一个订单编号、简略地址和所需『液』化气的数量。

简单，但简明扼要，一眼就能从面看到关键信息。

——

林程继续送气，林沫沫则安静地坐三轮车上，不打扰对方，不给对方找麻烦，只是时不时地抱着手机提醒一下林程路线。

父女二人忙碌了一天。

到了下午临近饭点的时候，林程完成了之前的‘散户’订单，开始给林沫沫特别标注的那几个小吃街的商户送气。

这些商户要的气罐体小，林程的三轮车一次『性』可以拉二十几罐，而且只需要送一家，就能完成十几罐、二十几罐的任务。

二人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又完成一单16罐气的任务，林程从火锅店来。

之前林程送完几家店的『液』化气时，林沫沫都从三轮车上下来，对着老板说‘谢谢’。

时，林沫沫却没有三轮车旁。

没看到女孩的影，林程心下识的一紧。

林程往周围看了一圈，才发现林沫沫站不远处一家炸串店门口、追着人家老板搞‘推销’。

“叔叔，你找送气马上就能给你送过来，不等。”

“而且你手机小程序上提交订单的话，现还可以参加满30罐免费赠送一罐的活动。”

被老板赶走，林沫沫又马上又跑到了旁边一家店的老板面前。

“叔叔，你家的气要不要换？”

……

隔着半个马路的距离，看着女孩努力的样子，林程心像是被什么划过一般，有种说不的觉，本来送了几十罐气的疲惫这一刻一扫而空。

“林沫沫。”林程叫了林沫沫一声。

“走了。”

“好，马上！”

林沫沫小跑过来，一脸兴奋地手机递给林程。

“爸爸，又接到了一单，要8罐气，就那边的锅仔饭店。”林沫沫指着不远处一家小吃店对林程说道，大概是说了太多话，声音已经有点哑了。

“嗯，走吧，去取气。”

“好。”

……

虽然经过规划后，两人需要跑的路程少了许多，但是一天之内要送一两百罐气依旧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林程三轮车送回配送站、带着林沫沫回到的住处时已经快接近晚上12点。

由于这是这一期最后一天的拍摄，林程和林沫沫回到居民区时，这一组的节目组负责人、导演、还有几位副导演已经等了住户楼下。

“欢迎回来。”镜头前，导演对林程两人说了规定的台词：“你这一期抽到了家庭背景是【『液』化气送货员的家庭】，到今天，你一周的生活体验就结束了。”

说着，导演有了，看着两人询问道：“怎么样？这一周的生活你觉如何？”

林程看着导演，略带深地说了三个字：“很精彩。”

‘精彩’两个字，耐人寻味。

到林程的回答，想到这一周这对父女‘水深火热’的生活状况，导演脸上的容顿时有些尴尬。

——这都是节目组的锅，她不背。

节目组为了宣传的时候增加一些噱头，势必一期的五个家庭背景中设定一个最‘特别’的。

其四组接受不了这样的条件，最后，这个选项自然落到了林程父女俩的头上。

导演又干了两声，从台本上挑了下一个问题继续问：“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你还想再体验一周这样的生活吗？”

“不想。”林程简单吐两个字。

如果是平时，明星这么不给面子的回答，一定被观众数落：情商低、不配合、耍大牌。

然而，真地追了一周直播、看过了林程和林沫沫生活惨状的众人，时对于林程这么回答倒挺能理解的。

【哈哈，林程太耿直了。】

【林程真相了。】

【是不想。】

【附议。】

……

到料之外的回答，导演愣住，不过很快便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岔开了话题。

“看这一周沫沫一直帮爸爸工作，累吗？”

“有点。”林沫沫如实道。

导演，又道：“那么，现来盘点一下你这一周的任务完成情况吧。”

“按照你抽到的家庭背景，你这一周需要存下600元钱还清‘外债’……”

“嗯。”林沫沫点头，走过去，手拽着的一叠钱递到了导演面前。

回到林程旁时，林沫沫并未注到导演接到钱的一瞬间，脸上明显的僵硬与外。

“这是你存下的钱？”导演问道。

见林沫沫点头，导演又问：“有多少？”

“一共是612块5『毛』钱。”林沫沫回答道。

导演不敢相信，拿着手的钱亲自数了一遍。

的确是612块5无疑。

现场的导演和副导演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原本，并不相信、甚至根本没有想过最后的一天林程一组能够完成任务，甚至接下来要宣布处罚的台本都准备好了。

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完成了任务。

——

直播间的弹幕上，时十分热闹。

【这一组居然真完成任务了？！】

【以为完不成的。】

虽然其四组有任务，却与林程这一组不同。

白宇霖的任务仅仅是交付800元的水电燃气上网费，加上作为舞蹈老师的工资并不低，因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

演员高元恺一家的任务是本月采购新家的电视机，4000块，折算成一周就是1000，而抽到的职业月收入是两万，要完成任务不难。

富豪老爸家虽然加上房贷车贷等等费一共要完成三千块的任务，但是的职业工资收入够高，加上还有提成，轻而易举就完成了任务。

带班『奶』爸段北的任务是支付一周的暂住费300，不难。

唯独林程这一组，收入和外债算得死死的，稍有不慎，可能就完不成任务了。

【不是节目组放水？】有人提质疑。

很快就遭到了反驳。

【还真没可能，你没看导演挺外的吗？】

【就是，你没看今天林程父女两多拼。】

【估计这一天起码送了一百罐气不止。】

【承认无聊，但是确实挨个数了，191罐，不多不少。】

【导演组现估计傻了。】

【看刚才导演的口型，本来应该是要宣布任务失败的。】

【哈哈，就问导演组脸疼不疼。】

……

导演组的几人时确实有些脸疼。

导演朝跟拍的摄像师看去，想从对方那儿知道林程挣得钱有没有水分。

却见摄像师朝她点了点头：林程的钱确实是一罐气一罐气赚到的，要说投机取巧，人家是靠聪明才智规规地投机取巧。

见状，导演一时无言，最后干干地憋了一句：“是吗，那么，恭喜你完成任务了。”

——

到导演的宣布，一直守电脑前的陈宇和王希、周奇三人松了一口气，同时，惊讶于林程竟然真的完成了任务。

“以为程哥这一组肯定完不成了，还好还好。”王希心有余悸地说道。

就刚刚，陈宇从节目组那打到了消息：一个家庭，如果连续两次无法完成任务，就有可能成为待定家庭，被新晋的家庭取代录制节目。

“程哥这次真的太努力了。”王希又道。

看着直播，林程一罐接一罐地送气，几次都能看到的手抖了，却没有停下，王希都跟着动了起来。

“是啊，还以为以程哥的『性』格，根本不乎什么任务。”

陈宇点头，心同样藏着惊讶：林程节目这么努力，太乎的预料了。

“这人是终于醒悟了？破产了？还是吃错『药』了？”

陈宇暗暗猜测着。

却不知道，林程之所以坚持完成任务，只是因为看到林沫沫努力的模样，下识地不想让女孩失望罢了。

——

居民区的小院子，第一段拍摄结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再一次地拿着当初那个抽签的箱子来到了林程和林沫沫面前。

“还是和上次一样，现你面前的箱子一共有五种不同的‘家庭背景’，抽中什么，就是你下一周即体验的生活。”导演说道。

“那么，这一次是爸爸来抽签，还是女儿来呢？”

“不然这一次就沫沫来抽吧。”

“好。”林沫沫小声应道，看着面前的箱子神情突然紧张起来。

林沫沫握紧了双手，心默默祈祷了一句‘一定要抽到一个好一点的家庭背景’，随后便郑重其事地上前准备抽签。

林沫沫手要伸进箱子的时候，却被林程抢先一步。

其实根本不抽，林程能猜到箱子，无论怎么抽，只有一种结果。

见林沫沫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林程突然决定还是不要让她来接受这份‘打击’了。

林程手伸进抽签箱。

这一次，节目组似乎走心了一些，面准备了五张卡片。

不想，五张卡片上，一定是一样的内容。

林程随手抽一张。

对着镜头打开卡片，面同样还是六条信息：

【家庭住址】：上北路，洗沙巷4号（房屋为80年代屋人私人搭建房，设施基本齐全，租住房为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共59平米）。

【爸爸职业】：卖包子摊贩。

【家庭年收入】：4万元。

【交通工具】：包子摊三轮车。

【财务状况】：因老家建房支，目前无存款，包子摊位费800元/月，房租2000元/月，水电燃气等支400元/月；合计家庭每月硬『性』支为3200元（折算为800元/周）。

【本周可支配资金】：包子材料进货款600元，可自行支配，其余资金200元。

林程看着卡片信息，面无表情。

反倒是林沫沫有些小激动——看来这一次运气不错，相比起这一周的状况，下一周的家庭条件明显好了一些。

而且吃了这么多年的包子，林沫沫还是第一次有机当包子摊老板。

瞥了一眼女孩雀跃的模样，林程决定还是不把真相告诉她了。

——

父女二人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陈宇亲自来接了林程和林沫沫离开。

车上，陈宇诚心诚地对林程说了句：“程哥辛苦了。”

原本一个对赶通告、上节目、甚至录歌都不怎么上心的人，陈宇没想到林程这个真人秀的录制过程中居然这么努力。

为林程的经纪人，都快动得想哭了。

林程瞥了陈宇一眼，没有说话。

二人来到经纪公司。

办公室，林程和陈宇简单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便起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林程突然停下，朝陈宇问：“林沫沫呢？”

难怪一路上林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来是少了林沫沫。

“林沫沫？让人把她送回她家了啊。”陈宇回答道。

节目录制的时间是周一到周五，根据之前签的协议，林沫沫只需要拍摄的时候就行了。周末不拍摄，便直接让人把林沫沫送了回去。

“这周天下午再接过来。”陈宇又补充道。

林程显然想到了这么一茬，点点头，不再多说。

但的心却莫划过了一丝不太好的觉……

林沫沫点点头，看向林程：“如果有及时订单都可以接下来吗？”

“什么都不做。”安静待着，别捣『乱』就行。

后面这句是林程的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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