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决战以许多人想象不到的速度结束了，双方参战人数接近一个亿，最后本国却只用了十八天，就结束了这场战争。

所有战场，阳军都失利。

“他救了更多的人，他们都会感激他。”

洛夕嗤了一声，“他根本不想要什么感谢，而且……”

哪怕最终各地的最高指挥想要力挽狂澜，却依旧失败。

过了许久，她将头倚在沈玉书的肩头，依旧看着窗外的月色。

“他拒绝了提前逃回来，为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洛夕声音很平静，却又像是带了某种特别的情绪。

屋子里没有光。

沈玉书推门进去的时候，恍惚借着月光看到洛夕正倚在窗前。

他走过去，从她身后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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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开战六年整那天。

不过仔细想，似乎也并不会奇怪。

最终大战爆发的很突兀，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我们胜了。”

洛夕没有回答。

并且，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为了稳妥，阳军让如今阳军里面的王牌总指挥山田远野担当各个战场的总指挥部署。

也就是说，全国各处阳军的一切作战方法，他都知道。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明白，那位被他们所有人相信的山田远野，是什么立场。

战胜第九天，双方签署了协议，阳国承认战败。

洛夕深吸一口气，像是想要拼命压制住某种情绪。

“他的事，不能说。”

两国协议中提到过，不能让唐舟轩就是山田远野这件事公之于众，他们不想让人讽刺最高指挥居然是敌方的人。

况且，就算没有这条协议，唐舟轩也终究没办法正名。

只因为，他手上的确有太多同胞的血，想要驱赶黑暗的他，早就已经被黑暗侵蚀了。

“他想要你记得他。”沈玉书将洛夕转过来，亲吻她的眼睑，“我允许你记得他。”

“嗯。”洛夕没再说话。

她想，沈玉书说得对，唐舟轩那种天生反骨的人，想要的从来不是人民的歌颂。

而是要她记得他，永远都记得。

洛夕想，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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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大典举行前一天，洛夕遇袭，李承乾为她挡了一枪。

李承乾被洛夕抱在怀中时，笑得很厉害，“我、我终于、不用再、羡慕唐舟轩那个觊觎、老子老婆、的家伙了。因为、夕夕你也不会忘了、忘了我，对不对？”

他眼中迸发出光，嘴里不断的溢出鲜血，却执拗的想要从洛夕口中得出一个答案。

洛夕手颤抖着，捂住他的伤口，“我没想过让你死。”

甚至到最后，唐舟轩她也没想过。

“真好，你不会、忘了我的……”

那是个黎明。

在李承乾死在洛夕怀中那一刻，天边绽放出了一道日光。

黑暗破去，黎明来到。

沈玉书奔跑过来时，洛夕目光依旧在李承乾脸上。

她想记住这张脸。

他这辈子，不再是逃兵。

就如同唐舟轩，这辈子也不再是那个恶贯满盈之人。

在李承乾的尸体被带走时，洛夕才脱力般被沈玉书拥进怀中。

洛夕仰头看着那缕日光，一滴泪滑落。

“玉书，我有点伤心。”

沈玉书没回答，只是拥紧她，用这样的举动告诉她，他会永远陪着她。

然而，有一个人永远回不来了。

因为在大洋彼岸的另外一个战场，阳国联军失利。

联军迫切的希望一场大胜，来重整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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