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来。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大小姐身边，总是给大小姐平添各种各样的麻烦，即便是她小心翼翼着，有时候也会做错事情或者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便是连着南衣都说，能够被公子厌恶，也算是一件福气。

公子对待人唯有三级分化，不存在其他。

大小姐肯一次又一次的为她指点着，对于雀儿来讲，的确是最宝贵的东西。

他自己一直都表示着，他并不想见到柳烟忱的意思。

奈何那个人对她穷追不舍，他只觉得聒噪，倒也没有因此而厌恶。

让他去厌恶一个人，并不简单。

“好了，你心里清楚就好，也不需要我再去多说什么。”

“大小姐您要多说的奴婢都听着呢。”雀儿忙摇着脑袋，鼓着腮帮子的，一副较真的模样。

凤惜霜知晓，她若是不答应这件事情，雀儿就一直会反复提着。

当然，雀儿不知收敛的性子是应该改改了，这大大小小加起来的毛病似乎都是她惯出来的。

她也得承认了这个事实。

故而，她给了雀儿很中肯的回答，雀儿在听到此话时很明显落寞了片刻，又很快振作了起来。

“有些。”凤惜霜如实回答，也没有责怪雀儿的意思，那件事情原本也没有给她惹上麻烦。

“好，我答应你。”

凤家酒楼里，好几日都未曾出现过柳烟忱的影子，凤旭倒是轻松了下来。

“你有这觉悟对于我而言就足够了。”凤惜霜微微点着头，算是满意雀儿的态度。

雀儿表立着态度，会及时更正。

“以后奴婢哪里做的不周到或者有毛病的地方，大小姐觉得不满意的一定要提醒着奴婢，奴婢一定会改正。”

她若是落到了旁人家里当丫鬟，恐怕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也就大小姐心地善良，一次又一次包容着她，提醒她更正。

柳烟忱就属于中间那一等，但那次长孙迟事件以后，凤旭便对柳烟忱真的厌恶起来了。

他最是讨厌旁人拿着权势来压榨他，他也不可能迎娶柳烟忱的。

依着柳烟忱丞相之女的身份嫁给他，还不够格，便是做侧皇妃他都是不愿意的。

柳烟忱也还不知晓她当时的行径有多大的错误，生生被凤旭给讨厌了。

凤旭对她的厌恶之情，是她自己实实在在作出来的，谁也拦不住的那种。

“你今日怎么不躲着我了？”柳烟忱刚刚踏步而来，人还没有出现在凤旭面前，声音便出现在了凤旭耳畔。

凤旭抬头，入眼便是那个人的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在凤旭那里可是一点都不曾体现的。

“你想多了，我没有必要躲着你。”他觉得对方有些可笑。

柳烟忱是多么大的排面，能够让他躲着对方。

柳烟忱一时间尬住，但很快又消化掉了。

对于凤旭对待她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都能一一消化接受，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死定了。

也唯有凤旭，能够让她一直端着好态度面对对方。

“前几日的事情，对不起。”她今日是来登门道歉的，并不是为了同凤旭闹别扭。

柳烟忱的话凤旭听见了，只一句:“话已经带到，便请回吧。”

对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口吻，不曾有半点热情。

所有的态度都写在了情绪上，未曾掩盖分毫。

柳烟忱站在那处，身后的丫鬟护卫紧跟着，在门廊处站着，很是出彩。

那店里用膳的客人多半都是凤家酒楼的常客，早已经见怪不怪。

其中也有不少女子是为了凤旭而来，可都没有向着柳烟忱这般的。

当然，他们都是心中有数之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够格，也做不出来那样上赶着贴着对方的事情。

一个个都带凤旭都只是欣赏之意。

他们每次都看着，却不阻拦。

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能耐不过如此，同着丞相之女作对，来个英雄救美，不仅凤家公子不需要，他们也会被柳大小姐记住。

他们可不想惹上一身的麻烦，毕竟都只是平民百姓，没有那个身价。

“凤公子，你这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在来之前，她的庶妹再三叮嘱着她，对待男子就应该软糯一点，不可硬着来，摆着大家小姐的架子，顶着脾气。

男人多数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柳烟忱如此，只会适得其反。

她庶妹的那些话她都已经刻在了脑海里，不断温习着。

故而这次过来，她特意放软了态度，是从前从未有过的姿态。

柳烟忱从来不知，得到一个男子的青睐会如此的艰难，她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努力，就只能够得到对方的冷眼。

她也想要对方好好正视着她，但很显然，对方对她的讨厌是深入骨血的。

想要一点点改正，实际上是一个太过于艰难的过程，纵然她有十足的耐心。

从前的那些举动，柳烟忱当初做的有多么大胆，如今就有多么后悔。

“我接受了。”凤旭回应着。

他不知道柳烟忱心里又在耍着什么把戏，他并不吃柳烟忱那一套。

柳烟忱如此的举动做多了，凤旭早已经不相信对方的真诚度了。

柳烟忱怔了怔，脸上露出笑容。

“你接受了便好，我今日只是来看看你，这就回去了。”柳烟忱没有在酒楼里久留，他们都有些意外。

就连着那群食客，原本以为又要瞧见一场柳大小姐自导自演的闹剧，这才发现，柳烟忱来的目的很单纯。

柳烟忱说完那句话果真离开了，庶妹告诉她，对待男子就要欲擒故纵。

她方才那个举动，应该也算是欲情故纵。

店里小厮主动上前，疑惑着:“柳大小姐这又是做的哪出？”

“不知。”凤旭看着柳烟忱的背影，又转过头来，继续了自己手中的事情。

无论柳烟忱心里想着什么，做的什么，都同着他毫无关系。

只要她不打扰他的生活，他便是要感激的了。

索性，对方今日只是过来道歉，没有给他添加麻烦。

当然，柳烟忱先前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凤旭对她，是真的有些无可奈何了。

雀儿对凤惜霜的敬佩一直以来都不曾减退过。

“既然是做错了事情，自然该骂，奴婢都接受。”

她欣然接受着，一副义正言辞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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