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出国了？”

“嗯。”

孔瑄低笑，断了通话。

周子言眼中的亮光熄灭，又燃起了怒火，重新开始挣扎。

周子言眼神中流露出狐疑来。

周子言不动了，眼睛亮了亮，紧紧盯着手机。

“哦，那太好了，希望他死得悲惨绝望一点。”洛凌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时候她完全不认为孔瑄有本事从周家的严密保护中伤害周子言。

周子言怔了怔，眼神忽然发狠，开始挣扎，却被那几个魁梧壮汉压得死死的。

“你有什么事情吗？”洛凌没有直接回答，语气强硬了一些。

“手续都办好了吧？”

“有什么心愿吗？”孔瑄看着周子言被手下按压在地上，问道。

周子言恶狠狠地瞪着孔瑄。

孔瑄轻笑起来，拿出了手机，当着周子言的面按下了一个号码。他扬了扬下巴，让手下把周子言的嘴堵上，像杀了杨心柔和陶青那次一样，按下了扩音键。

孔瑄把两人的尸体扔到了周家。可周家的警觉、杨家和陶家的报复，都没有派上用场。孔瑄从容地应对，还把周子言给绑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如果我说，周子言现在就要死了呢？”孔瑄慢条斯理地问道。

“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周子言的眼神变了。他背不出洛凌的手机号，却认得她的声音。

“我是孔瑄。”孔瑄回答道。

“靠老师的推荐信吗？”

“嗯。”洛凌的声音中也带了点疑惑。

手机铃声响起。

孔瑄的另一个手下将一个手机递了过来。

那是周子言的手机。

孔瑄滑动了几下屏幕，轻笑一声，将屏幕转到了周子言面前。

那是一条短信。

洛凌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因为那条短信是她发给周子言的。

“杨心柔已死，我想我们的协议也到此为止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再见。”

这是她给周子言的告别。

她在那半年的功夫里面，如同孔瑄所料的，狐假虎威，借着周子言的名头弄到了帝华请来的名师的推荐信，获得了国外名校的留学名额和全额奖学金。按照她的计划，当她搅乱了周子言等人的关系，让他们互相掐起来之后，她就可以全身而退，到国外深造。

她进入张雅的身体，可不光是为张雅复仇。若只是为了张雅复仇，她找机会直接捅死周子言不就行了？她一直把这当做一次重生的机会，除了为张雅复仇，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事实上，即使她完成了张雅的心愿，她依旧要在这个位面正常活下去，只有死亡才能让她回到神灵殿堂。洛凌可从来没想过自杀。所以，她为张雅的复仇计划中也包含了她自己的未来计划。

更何况她为张雅的复仇并没有结束。

陶青当初出国，各种经历洛凌也是看在眼中。她有了先知的优势，可以像陶青一样，获得成就。等到她再次回国，有了学历背景，有了实力经验，就可以顺利接近周家和孔家的敌人，给他们提供情报。孔家本来就是做地下买卖，周家也不是全部干净。那些证据别人找不到，她早就在张雅的人生中看到并记下。她会送周子言和孔瑄两人进监狱，借着两家敌人的手，定他们死罪也不是不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但是，她没机会继续执行自己的计划。

洛凌的精神重新集中到了这段记录中。

周子言看到短信后，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如同野兽悲鸣。他甚至落下泪来，死命疯狂地挣扎。

孔瑄将手机扔到了地上，随便挥挥手，他的手下毫不迟疑地要了周子言的性命。

洛凌有些发怔地看着周子言。他一直到死都盯着那手机，手机被人踢到一边，他的视线就跟着转动。当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他的双眼还是睁着。

接下来，孔瑄就查起了洛凌的行踪，在高速公路上等待，开车撞翻了洛凌所乘坐的出租车，又扔了一个打火机，让洛凌死无全尸。

孔瑄并没有就此离开，他打电话报警，自首，包括杀了杨心柔、陶青和周子言的罪行，他全部供认不讳，理由就是那场意外车祸。

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周、杨、陶三家看到了机会，孔家再努力，也没能保下孔瑄。

孔瑄被判了死刑。

他全程都很淡定，被执行死刑的时候，依旧从容，根本不在意生死。

如果他是神灵的话，他当然不用在意生死。

洛凌想着，看着孔瑄死亡，所有记录结束，她的意识重新回到了神灵殿堂中。

神灵。

她居然在第一个工作的时候就遇到了神灵。

神灵和神灵当然有可能在工作中相遇。只是这种相遇并非好事。有可能工作的内容有冲突，即使没有，只要实力足够，神灵也会选择杀掉另一个神灵。

原因很简单。

在神界，神灵不能互相攻击，可是在下界位面，大家都套着凡人的皮囊，并不存在这种限制。而且，当神灵在下界杀掉另一个神灵，就能掠夺对方身上的魂力和愿力。

在排位中，消耗对手，增加自己实力，实在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洛凌只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倒霉和好运，就调出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人物】

姓名：编号7549-1（可修改）

性别：未设定

等级：LV3

魂力：100/300

愿力：50

【属性】

体能：0

智慧：0

精神：0

魅力：0

幸运：0

属性点：6

【技能】

技能点：0

【位面】

看到属性后，洛凌只微微闪动了一下光芒。

她在完成张雅的工作前，只是LV1的新生神灵，属性一片鸭蛋，就连姓名和性别都不能设定。她的神灵殿堂只是个五平米的虚无空间，她的本体还只是一团光。

在LV10以前，她都处于新手保护期，遇到了其他神灵，即使被对方杀死，也不会被掠夺。所以洛凌才觉得自己倒霉又幸运。

现在，虽然她被神灵杀死，可工作完成了——虽然一部分源自于那个神灵的所作所为——报酬还是正常结算。

这第一项工作就让她升到了LV3，还给了50愿力。

“狐假虎威，打着周子言的名头，让老师写了推荐信？”孔瑄笑容可掬。

电话拨通。

“请问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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