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凌不在心软之人的行列。

“是啊，没有秩序，无节制地掠夺下界位面，互相厮杀。”洛凌淡然地继续这个不适合小孩子的话题。

“没有，剩下好几十个呢。”DeBuff之神回答。

洛凌的眼皮跳了跳，“几十个？”

“唔……我没感觉呢。那时候有好多好吃的，现在没了，但很好玩。”DeBuff之神甜甜一笑，“混沌和现在差不多，他一直喜欢恶作剧，杀了人之后取代他，继续骗人。”

洛凌“哦”了一声，也有些怅然。

那时候的神灵大概和原始人一样吧，挣扎求生，要面对大自然的考验，还要面对自己人的威胁。

“最后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吗？”洛凌叹气道。

“是啊。”

“还有那样的……朋友吗？”洛凌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朋友？”DeBuff之神感叹一声，“好多都死了呢。”

钱之斓能变成许愿者，洛凌即使在这一过程什么都没做，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圣母神大概是要和DeBuff之神单挑，洛凌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者说，即将扮演什么角色，洛凌不能确定，也不能决定。这是一种无奈。她在新生神灵中肯定是混得最好的那一个，比一些普通神灵都要厉害，可比起两个十大神灵，其中一个还是蝉联三届的“老妖怪”，洛凌真是不够看——等级不够看、属性不够看、技能不够看、技巧不够看、经验也不够看。她唯一的机会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这两个神灵又不是时之境，怎么可能给她那个当渔翁的机会？

洛凌已经准备好要死一次了，但她不可能白死。

“我听说，你和混沌神是唯二一直入选十大神灵的神灵。”洛凌起了新的话头。

话题被歪掉，DeBuff之神不知是真的遗忘，还是故意不再提起。洛凌自己不可能忘记。

洛凌呼吸一滞。

“饿死的、发生事故的、被杀的……”DeBuff之神小脸耷拉下来，瞄了眼洛凌，“哦，你是新生神灵大概不知道，事故就是被位面杀死，有和位面同归于尽，位面变成死地，神灵也彻底死亡，也有被位面吞噬的。”

DeBuff之神歪脑袋，大眼睛露出懵懂之色，很容易戳得人心软。

“残酷？”DeBuff之神歪了下脑袋。

她穿到钱之斓的身体中，不光改变了钱之斓的外表，还改变了她的发型和穿着，一身粉色公主裙，扎了双马尾，活泼可爱。洛凌难得看到这么穿不辣眼睛的小女孩，不得不感叹不管是人还是神，都得长得好。

洛凌一怔。

“他一点儿创造性都没有，只能模仿别人，这么多年都没长进。”DeBuff之神老气横秋地说道。

“嗯，当然啦，我们可是当时最强的一个团体呢。”DeBuff之神挺起了小胸脯。

“那你和混沌神一定是最强的两个，还是领头人吧？”洛凌违心地拍马屁。

DeBuff之神和混沌神就是两神经病，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当领导人的。不过，混沌神有可能那时候还没人格分裂呢？那或许就靠谱多了。更靠谱的一个人选是……

“你怎么那么笨呀！”DeBuff之神嫌弃地说道。

洛凌不懂，“我说错了吗？”

“你说那个混乱年代最后的胜利者是谁？”DeBuff之神问。

洛凌脑中灵光一闪，“创世神！”

“对啊！我们的领导者当然是创世神。”DeBuff之神摊手。

“创世神是什么样的？现在去哪了？”洛凌好奇问道。

DeBuff之神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这是秘密哦。谁都不能说的秘密。”

洛凌听出了DeBuff之神语气中的森然，就跳过了这一话题，“那其他人呢？不会只有你们两个成为了十大神灵吧？”

“我和混沌神一直被评选为十大，只是因为我们喜欢许愿制度，好多朋友对许愿制度都无所谓，混得过去，不要被末位淘汰制刷掉就行，也不用经常工作。”DeBuff之神踢了踢两条小腿。

洛凌脑中渐渐有了清晰的概念。

“那么，洛神呢？”洛凌有些冒失地直接问道。

DeBuff之神仔细观察洛凌，眼中露出疑惑。

洛凌意识到自己急了，问时之境还好说，好多人应该都知道她是Lucky，知道她被某个强大的神灵看好，时之境的朋友更有可能清楚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但，洛神？时之境当人贩子应该瞒了其他人的吧？

“你见过洛神了？”DeBuff之神问了个洛凌意想不到的问题。

洛凌诚实摇头。

“没想到你和那些普通神灵一样肤浅，只听说那个呆瓜长得好看就喜欢他了吗？”DeBuff之神不客气地说道。

洛凌一脸懵逼。

“你这样，那家伙怎么办？你甩掉他了？”DeBuff之神又八卦兮兮地问道。

“什么？”洛凌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别装傻，我都闻到你身上那个家伙的味道了。神界报纸也刊登了你的事情。”DeBuff之神不满，“快说，你把那家伙甩了？”她又自说自话地点头，“难怪我在上帝视角没看到他，原来你们分手了。”

洛凌无语。

DeBuff之神自来熟地拍拍洛凌的肩膀。她人小，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还得跪在座椅上，努力伸长手臂。

“做得好。那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归宿。”

“我们不是恋爱关系。”洛凌说道。

“嗯，我知道你们分手了。”DeBuff之神和她位面的凡人一样听不进别人的话。

“你……”洛凌吐出口气，算了。“我只是好奇洛神的长相。如果你们是朋友，你应该见过他吧？”

“那呆瓜只有脸。”DeBuff之神甩手，“和混沌一样是永远都没长进的废柴。”

洛凌不知道DeBuff之神哪来的底气说出这话。难道现在这个装萝莉的老妖怪已经是几千年长进后的结果？

“混沌神呢？他长什么模样？”洛凌顺着这个话题自然说道。

“你们从以前就认识？”

DeBuff之神傲娇地点了下小脑袋。

“在创世神建立许愿制度前，神界还有一段历史吧？还很残酷。你也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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