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茫然不是情绪上的，而是思绪上的。

她的心还是很冷静，这是她的技能，也是她的基因血统决定的，不可能这么轻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洛凌无法确定对方神灵的身份，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技能并非是战斗能力的神灵最为难对付，稍有不慎，有可能就会出现奇招。

洛凌会有些无所适从，是因为她从那些歌声中生出了一些猜想。

神界中有个高位神灵名为歌神，技能就是歌曲，但他是唱歌。这点毋庸置疑。是他发展出了新的技能？

要说起来，神界另一个很出名的以声音为技能的高位神灵，就是乐神，他自己不唱歌，但能演奏出各种带有效果的音乐。

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这两个神灵了，可又都不是完全符合目前的情况。

这种状态可不正常。

就是作为技能，也不正常。

洛凌一时间居然想不到有哪个神灵有这种技能。

这里应该驻扎十万军队，论城市规模，并不逊色于京城。但因为是军事要塞，繁华程度自然是不可能跟京城相比。

洛凌远远看到了堡垒一般的城市，也看到了城墙和箭塔上守卫的士兵。那些士兵都一丝不苟地值勤，看起来和正常时候没什么区别。

但洛凌经历了几次事情后，自然不会相信这里真的太平宁静，一如往昔。

洛凌没再绕圈，一路赶到了边关最大的一座城镇。

是藏得太好了吗？

还是说，实力太高了？

她有些茫然。

那声音类似于歌声，但和歌声又有着区别，音调奇怪，还有人的歌唱声。不是一个人歌唱，而是数人，合唱、独唱都有，男声、女声混合在一起。

洛凌感受到了那细微歌声中的一丝力量。

用歌声来作为技能的神灵其实又不少，但大多数都是通过自己歌唱来达到效果。战歌、催眠曲，都是这一类技能中被广泛使用的，也可以说是神灵很容易觉醒的一类技能。

洛凌很确定，自己现在听到的歌声不是这种类型。

敢在七大位面战争之后，大胆来到时之镜的主位面，想趁机捞一笔的神灵，洛凌觉得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就这份胆量，已经让人佩服了。抓时机的本事也是恰到好处。

十大神灵？

高位神灵？

或者……

洛凌心中咯噔一下。

另一种可能性很高的答案就是旧神。

如果是旧神，真的未必会怕时之镜他们。旧神的话，也很好掌握分寸，会有些特殊的保命手段，知道奇迹遗迹，做出这些事情都能说得通。

是谁？

洛凌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

这么一瞬，洛凌想到了许多旧神的称号。

城中的歌声稍微停了一会儿。

天色渐渐暗下来。

洛凌趁着夜色，绕着城转了一圈。

她决定还是进入城里面探察一下情况。在外面光想，也不可能马上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她不会贸然行动，但适当冒险是必须的。

这么一转，倒是让洛凌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看到了城墙的另一面破出了一个大洞，整面墙都垮塌了大半，残垣断壁后面，就是城中的房屋，也是有很多化作了废墟。

这样看，这里应该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

这个时代还是冷兵器的时代，不可能造成这种破坏。

是新的某种属性？

洛凌猜想着。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缇娜柯制作出的来的神仆，各方面素质真的没话说。

洛凌自己都没刻意去思考的情况下，她脑海中已经描绘出了整场战斗的情况。

现场有被清理的痕迹，但那些建筑物的断口不可能那么快就被修复。这个是时代的问题。

洛凌借此很容易将当时的战斗情况想象出来。

是很激烈的战斗，而且战斗人数不是很多，节奏很快，战斗的参与者力量都很强。

再加上这战斗地点，洛凌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两个旗鼓相当的强者在边关城镇内部展开了一场战斗，普通凡人都无法插手，更无法阻止。

这种情况，有很大可能是两个神灵。

洛凌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气息。

脑海中描绘的场景更加具体了，那两个战斗中的身影，其中一人……还有另一人……

洛凌倒吸了口气。

她好像能感受到神灵的特质，很微妙地觉察到空气中的一些微妙东西。

洛凌突然觉得，这应该和DeBuff之神等神灵说过的味道类似。现在，她“闻”到了这种“味道”。

这不是真的气味，就是一种感觉。

她所感觉到的两个神灵，一个是荒野客，另一个是音之神。

她当然还记得荒野客。在七大位面的时候，荒野客就和她一块儿被卷入到了的世界中，但之后那个世界崩溃，荒野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洛凌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荒野客。

另一个音之神，同样是旧神，洛凌只在神界图书馆看到过有关的记录，但没想到自己能辨认出他来。

这很有可能是她血统的缘故。缇娜柯应该是在制作自己的神仆的时候，就将一些内容如同系统一下内置在神仆的血统中。

比如说，其他神灵的信息。

洛凌脑海中瞬间就浮现了音之神的相关讯息。

那是真正的声音的起源。

音乐、朗诵、拟声……这所有一切的起源就是音之神。有些或许不是他亲自发明的，但他将各种声音集合在了一起，能运用自如。催眠、增幅、破坏、创造……他能用声音做到各种事情。这毫无疑问是个很强大的能力，可以说是强大到逆天。

旧神大多如此，实战中究竟如何，却不是单看能力。

就眼前的废墟来看，提坦之狐和音之神的战斗并未分出胜负，应该是两败俱伤了。

这个歌声没有一个稳定的源头。照理来说，歌声的源头应该是发出声音的人或者机器，可这个歌声更像是一种气体，满溢在城镇中，就这样自然而然扩散传播。

她爬上了树，躲在树冠中，盯着城墙上的变化，一盯就是两个时辰。

渐渐的，洛凌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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