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和徐总即使知道，也很无奈。

全自动的空气循环系统下，黄总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

黄总叹了口气。

“那就先这样。后续的游戏方案先推出去。另外，做个人工的限定。”老板做了决定。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可得出的结论就是那样。

如果是系统有什么漏洞，他们之前没发现，那就是黄总工作上的大失误。可黄总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不能再拖了。”林总插嘴道。

黄总这会儿也没有想要再争取时间。查不出来就是查不出来，再给他几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即使弄不到游戏的系统，也能打击《云端农场》这款游戏。要是无耻一些，洛凌现在就应该联络游戏公司，威胁一番，索要好处。

当然，她现在也只能以玩家身份索要好处，而不是以另一家公司的身份来进行商业谈判。否则游戏公司就能摆出受害者的姿态，想怎么处理洛凌的这个游戏账户，就怎么处理这个账户。

林总不希望洛凌来勒索游戏公司，因为那样锅就落到了他身上。黄总和徐总却希望事情进入到林总的职责范围——也就是扯皮，那样不光是锅落到了林总身上，还证明洛凌那边没有进一步行动的可能了，勒索来一笔封口费，就是她这次行动的最大收获了。后续要怎么改程序，增加防火墙等程序，就是黄总以后的工作，也是他目前的日常工作，影响不是那么大。

程序部的黄总可以推，策划部的徐总可以推，运营部门的林总也可以推。但推来推去，问题的源头依然是在黄总身上。

黄总那边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他部门才无法继续跟进。而程序部门和策划部门始终都是公司内部的部门，不用面对外部的人，他们只需要向老板做解释，老板认可了，万事大吉。运营部门却是不同。他们主要面对的群体就是玩家。不管是想办法打广告，拉玩家来玩游戏，吸引玩家来持续游戏，还是避免玩家放弃游戏，都想要他们来做。他们时常要沟通程序部门和策划部门弄出一些吸引玩家的活动，减少一些枯燥乏味的游戏内容。而他们的业绩就表现在一些硬性的数据指标上。在线玩家人数、玩家在线时间、新玩家数量的增加、老玩家账号不登录的比例……这些都有系统统计出来的数据。

虽然，游戏系统有很高的自主程度，也有一定的自主决定权，甚至都不用通知游戏公司，只要在数据上留有记录，就能推行它推算出来的方案。但游戏公司不可能将这些事情全部交给系统来自主判断，自主行动。

林总反映的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老板听林总说完，看向了黄总，“还没查出来什么吗？”

“没有。对方很谨慎，一直没有进入数据链接。他们应该想要再试探出一些东西。我已经将之前的数据处理好了。他们现在进行链接，也得不到有用的数据。但是……”黄总先说明了自己的工作成果，又是话锋一转，为难道，“但是，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没有链接记录，没有数据被篡改的记录，她那个账号的属性表面开来就是初始的随机幸运值很高……”

黄总和徐总可以暂时不管玩家的情绪，林总却是要管。他向老板反映这个状况，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这时候提出来，不得不说，林总也是存了甩锅的心思。

和外面的人扯皮，和内部的同事扯皮。

现在，林总就是在扯皮。

洛凌就是个超级可疑的玩家，从头到脚都写满了“我很可疑”几个字，奈何就是抓不到决定性的证据，也不能将洛凌给怎么怎么样了。

游戏公司主要还是有所忌惮。

徐总点头，“游戏方案已经做好了。”

黄总补充道：“程序也都设计好了。我会让人加上限制的。”

人工打补丁是黄总的工作之一。老板发话，他就要给系统打上补丁了。这方面有些麻烦，但也不是很难。

不过，补丁终究是补丁。

“这件事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如果程序上没问题……”老板顿了顿，“员工方面呢？”

三个公司中地位最重要的高层管理人员都闭嘴了。

人力资源部的李总本来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她属于行政方面的高层管理人员，级别虽然和那三位一样，但公司里面创造公司财富的是那边三位，老板又特别看重技术和公司财富，李总可以随便被换掉，黄总他们三个却不是轻易能给替代的。

但到了这时候，李总的地位就直线上升了。

“我们部门已经将所有的人事档案理了一遍，和一些员工做了约谈，有机会并且有动机的员工是这么几位。”李总打开了自己个人终端的投影屏幕，将一份带照片的列表投放给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看。

黄总和徐总表情难看。这份人员清单中，他们手下的人最多。

林总的表情也不好看。他手下也有人赫然在列。

李总很谨慎地说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并不敢添油加醋，用词也颇为客气。她很清楚自己在公司中的地位，但工作也不能不做。

老板神情严肃，听完了之后，点点头，“先将他们调离一线。另外，还需要继续调查。我要的是一个明确的结果，不是模棱两可的拖延方案。”

所有人都神情一凛，心头沉重。

游戏中，洛凌大大舒了一口气。

因为她走了半天，总算是再次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云端之国最大的神庙出现在了洛凌的面前。

洛凌比对了一下自己能查看到的地图和云端之国的原始地图，得出了一个结论。

神庙的位置改变了！

毫无疑问，神庙是接下来游戏的关键。

洛凌要是敌对公司派出来的，游戏公司不管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她都有办法闹出事情来。

实际上，其他部门的工作也是如此。系统开发出来后，这些事情系统都能做，但游戏公司不能放权给系统，然后砍掉自家的员工。就是在大型工厂中，有了全自动的流水线，也不能把员工全砍掉了。

运营部门天然就需要扯皮，他们的工作就是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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