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墨玄月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更没有默不吭声，而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复:“自然愿意，子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说罢，肉眼可见的是，他那张俊俏到有些妖孽的面庞忽地染上两团晚霞般的绯红，从脸颊两侧逐渐攀爬至耳根，明显是羞赧到了极点。

“咳咳……好。”

云子衿快速地转过身去，强忍着笑意，没有拆穿他。

云子衿只一瞬间的功夫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却并未太过着急，而是先极其正经地回答了一下他的问题:

到了最后，墨玄月是被云子衿那道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的嗓音给唤回了思绪:

“玄月，太子殿下和荷香已经在门口等候我们多时了，我们还是别再继续耽搁下去了，快些出发吧！”

全然没有料想到她竟会直呼自己的名，他不禁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他掩耳盗铃似地清了清嗓子:

他难得一见地答应得如此爽快，云子衿干脆不再犹豫，陡然间毫无征兆地缓缓靠近他，贴在他的耳畔格外暧昧地落下一句:

“哪怕更亲昵的称呼，也不是不可以。”

“！！！”

“怎会是多想呢？墨玄月，我可是把你当做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啊，哪里会舍得抛下你不管不顾？”

闻言，墨玄月那双幽暗到毫无光泽的凤眸里倏地掀起一阵明亮的涟漪来。

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原来于她而言，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便是这样的吗？

云子衿并未察觉到他这句话背后所暗藏着的更深层次的意义，只是从表面上浅显地理解了一下，于是便轻笑着反问他:

她方才说话的同时，喷洒出来的鼻息犹如一股热浪一般，尽数蔓延过他的耳垂，下一秒，他那整张俊脸就彻彻底底地红了个遍。

心脏激动得像是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他魂不守舍地愣怔在了原地，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僵硬，完全不敢动弹一下。

“所以你可愿意同我一起进宫？说不定进宫之后，我们的日子不会像留在京城里这样自在，还会吃不少苦哦？”

那是一种名为“分寸感”的，只属于朋友之间的友好距离。

见他半晌都没有回答，云子衿索性扬起一副调笑般的口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

“当然可以了，我们都这般熟悉了，你根本就用不着那么拘谨，一切都按照最舒适的方式来即可。”

话音刚落，就见墨玄月那双深邃如潭且黯淡无光的眸子清晰可见地明亮了不少，他浅淡地勾起唇角，绽放出一道心满意足的弧度来。

……

兴许是今日的阳光太过烧人的缘故，因此二人来到香韵阁门口的时候，楚暮衍已然先一步地坐进了马车里。

而荷香还规规矩矩地停留在原地，似乎一刻也没有移动过脚步一样，只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见他们终于来了，楚暮衍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的不耐烦，只是让他们坐上后面的那辆马车，并未多言。

与土匪小弟们挥手告别的时候，他们依旧眼含热泪，个个都无一幸免，不是，无一例外地猛男落泪，就差没追着他们的马车哭喊个几公里了。

荷香坐在云子衿的身旁，而墨玄月则是坐在二人的对面，马车内的气氛格外安静，无人打破这份难有的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在心中纠结了半晌的荷香终究还是选择将实际情况娓娓道来:“姑娘，墨公子，太子殿下方才问我，你俩是否……”

说到这里，她倏地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些话难以启齿，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难为情还是别的什么。

见状，云子衿不免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把话说一半也实在是太吊人胃口了，为了听她继续说下去，她立即安抚了一句:

“荷香，玄月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可荷香却还是有些扭捏。

她甚至都没注意到云子衿已经改变了对墨玄月的称呼，只一门心思地觉得这种话要是说出口，那也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思索了一会儿，她继而解释出声:“姑娘，奴婢自然知道墨公子是自己人，正因为他是自己人，所以我才有些不好意思说……”

然而，令二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墨玄月居然在这时一针见血地轻启薄唇:“太子殿下是不是问你，我与子衿是否为伉俪？”

满脸惊异的荷香:“！！！”

她不敢置信地撑大了一双瞳眸，片刻过后，才震惊不已地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墨公子怎会知道的？！”

墨玄月忽地轻笑了一声，清朗的声线夹杂着细碎的气息声，格外悦耳且又蛊惑人心:“看你这般羞涩，便不难猜中了。”

云子衿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虽然不太明白楚暮衍究竟为何要这么问，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好奇荷香的答复。

“那你是如何作答的？”

既然都已经被他给猜到了，而且二人之间的友谊好像并未受到什么影响，那荷香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她迅速地给出了答复:

“自然是如实作答了，姑娘依旧待字闺中，并未出嫁。”

这个答案倒是令二人毫不意外。

“太子殿下为何要问你这个？”墨玄月百思不得其解地提出疑问。

话音刚落，云子衿便若有所思地做出回应:“或许……是因为我长得与南湘沫有七成相似吧。”

毕竟在原剧情的设定里，楚夜冥和楚暮衍二人喜欢的都是南湘沫，后来也因她一人反目成仇。

而南湘沫现如今还不知所踪，楚夜冥把她当做替身，难保楚暮衍不会。

如此一想，她还真是怪惨的，怎么到了哪里都要做别人的替身，好不容易摆脱了楚夜冥的禁锢，这下又遇上了楚暮衍……

真是皂滑弄人，啊呸，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好。”

想到这里，他一边为自己感到喜悦的同时，一边又从心中止不住地涌上一阵失落。

如若可以的话，他当然不仅仅是想做她的朋友，不过他却总能通过与她相处时发现，她始终都在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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