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时辰，体内的真气，已经全部耗尽，他偏头，吐出口血来。

眼看自己就要坚持不住时，他终于感觉到莫桑的心脉恢复正常。

难道……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晦明禅师，“师傅……是你救了我？”

那一刻，他瘫倒在地，脸色惨白的可怕。

莫桑半蹲着扶住他，“师傅，你怎么了？”

明明他昏迷前，师傅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自己身上的痛楚也没有刚才那么撕心裂肺，锥心入骨了！

看到他醒来，晦明禅师惨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欣喜。

“莫桑！”他暗哑嗓子喊。

莫桑偏头看过来，看到倒地的晦明禅师，惊愕不已。

而莫桑此刻已经撑不住昏了过去。

“莫桑……”

晦明禅师怎么唤都唤不醒他 ，他探向莫桑的脉搏处，他脉象已经趋于平静，越来越弱，几乎都快消失了！

他能活着回来，简直是奇迹。

“师傅！”

听到他唤自己，晦明禅师欣慰一笑，抬手擦掉嘴上的血迹。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因为一旦停止，莫桑会立刻没命的。

真气源源不断的输进莫桑体内，莫桑的眉心痛苦的拧成一团。

晦明禅师只觉体内的力量在迅速剥离，整个人也开始心闷气短起来，额头更是沁出层层冷汗。

但尽管如此，他仍顾不上自己，目光始终在莫桑身上。

“莫……莫桑！”

“你是为师的徒儿，为师焉有不救之理？”

晦明禅师虚弱的闭了闭眼，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莫桑立刻探向晦明禅师的心脉处。

这一探，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竟乱了起来。

“师傅，你竟为了莫桑……”

莫桑哽咽，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因为，晦明禅师体内真气全无，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已经是个废人。

也就说，晦明禅师为了救他，耗费了自己毕生修为。

见莫桑内疚难过，晦明禅师虚弱一笑，“莫桑，耗尽为师毕生修为，能保住你的命，是天底下最值得的事。因为……你的命，不只是你的命，更是……咳咳……”

晦明禅师剧烈咳嗽起来，挡住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你的命，不只是你的命，师傅，这句话，是何意？”莫桑不解的问，师傅说的话，很奇怪，让人无法理解。

晦明禅师这才察觉到自己口误，连忙解释，“因为你以后的修为很有可能超过师傅，是要普度众生的。你的命，自然便是众生的源头了！”

听着这样的解释，莫桑眸色暗了暗，彼时的他，并不知晦明禅师说的这句话，其实另有深意。

“师傅，可你的牺牲太大了，没了这些修为，你就是一个普通老人，再也使不出武功了。”

这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何况他还是镇国寺的住持。

“为师说过，为了你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倒是你，此去到底发生何事？”

莫桑这段时间去了哪？又重伤回来，一直是他疑惑的问题。

“师傅，起来！”

莫桑将晦明禅师扶到床榻，让他背靠床头坐好，才道，“徒儿去了南宫，恰逢姑娘她偷萧允风的虎符中了埋伏，所以出手救了她。那之后，徒儿便一直潜藏在暗处守护着她。除夕夜当晚，徒儿意识到不对劲赶到宫宴上时，姑娘她刺杀萧允风已经败露，被打成重伤。”

话至此处，晦明禅师已经知道结果，“所以……你又忍不住出手救她了，才把自己伤的这样重，差点丢了性命？”

莫桑抿唇，未语！

“唉！”晦明禅师重重地叹了口气，“红颜多祸水啊！”

他现在算是彻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想到这，他只觉得胸腔窒息的难受，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师傅，莫桑愿意领罚。”

“罚你？你现在身受重伤，虚弱的很，如何能罚，这些日子，你且在寺中养伤，切勿再出去。”

晦明禅师叹息，经过上次那一役，他带来的暗卫已经全军覆没，他们身边，再无可以保护他们的人。

在加上，上次萧允风为了抓慕离，封锁了所有出境的关卡，他们根本出不了南国边境。

如今，他们二人皆虚弱至此，藏匿此处修身养性，是最好的办法。

……

翌日

南宫羽在慕离的吩咐下，做了很多事，首先将南宫里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换了！

然后，又将萧允风曾经比较受宠的妃子全部赐死，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妃子也全部被遣散。

凤岚夕站在城墙上，看着井然有序出城的妃子，一时间感慨万千。

当初，她也是从这道门进宫的，由于她是右相之女，进宫的排场可谓声势浩大，风头无两，一时间成为南国最风光的女人。

转眼时移世易，这诺大的宫殿换了主人，如果不是自己给慕离种下了相思红豆，另他相思。

只怕，自己如今的下场，也是跟这些后妃一样，被遣散出宫吧！

想到这，凤岚夕的心不由一紧。

一旁的碧宁看她表情不对，疑惑问，“娘娘，一群弃妇出宫，有什么好看的？”

凤岚夕偏头，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碧宁脸上，碧宁错愕地捂着被打的脸，疑惑不安的望着凤岚夕。

“娘娘，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碧宁惊慌的问，实在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她。

谁知，凤岚夕反手又是一耳光，砸在她脸上，她的力气很大，碧宁被打的有些发懵。

但理智尚存，她连忙跪倒在凤岚夕面前，凄声哀求，“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

凤岚夕闻言，更是怒不可竭，一把揪住碧宁的衣襟，恶狠狠地盯着她。

晦明禅师痛苦低唤，昏迷中的莫桑像是受到了召唤，幽幽掀开眼帘。

“莫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撑住。”

晦明禅师脸色大变，扶起他，自己则盘膝坐在他身后，运用掌力，将自己的真气输送到他体内。试图用他的修为，修复他受损严重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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