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来？年年来，往雍州城墙上一站。看到一片一片汪洋，摇头。再与雍州官员喝上几杯，便回去了……”

“他回去可不是带着好消息。还有雍州死人的消息”，死地人耐不了饥饿，有的是真的饿死了。有的是撑死了，吃树根撑死了。

“你们这几个娃子，心真大。也不怕父母担心……”

“大叔放心，家中都交代好了”

眼下，他们的粮食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水下去。

“唉……”，欧叔摇头，“你们也是命好，要是遇见其他人，早就把你们绑了卖……”

“大叔，你们该不会打算卖了了我们……”

“哈哈……”

“来，怎么不来？附近的村都被他们扫荡。不过水贼也贪心，赈灾大臣肯定不是空手而来……”，这帮水贼现在应该聚在某个地方，等待赈灾大臣经过之后，打劫。

每年的这个时候，往往是水贼最兴奋的时候。他们暂时得已喘息。

“大叔，我不走……”

“小姑娘，你打算什么治水？”

“还不知道”，没有看过，她确实不知道。

“哈哈哈……”，欧叔笑着摇头。

欧叔倒来了兴趣，反正也是无聊。

“小姑娘，不是大叔吓唬你们。水没那么好治。雍州那么大，你治得了？”

“大叔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姜梨已经打算把这里当成一个试点了。若是这里成功，她便前往雍州城见太守。

“官府可来过人？”，雍州水灾已经是多年顽疾，官府的人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们的面容枯黄，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不仅要担心粮食，还要担心水贼过来抢粮食，抢女人。

姜梨点头。这确实是如她们所想。留在雍州，他们还有一亩三分地可种。出了外面，连站脚的一席之地都没有。田地大部分掌握在官绅手中，属于百姓的土地极为少。

“朝廷可有赈灾银？”，不过想想也知，都这么多年了，又加上国库空虚，哪有什么银子来赈灾，赈灾大臣只不过来走过场而已。就算有，也是少得可怜，落入某些人的袋子里。谈们的腰包鼓囊囊，而百姓的肚子饿扁扁。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对了，听说赈灾大臣准备来了。水贼估计暂时不会来这边。小姑娘，你可以放心回去……”，他们连银子都不知道长怎么样，怎知有没有银子？有也不到他们这里，一颗粮食也没有。大家已经寒了心，靠政府不如靠自己。

半夜，胖妞饿得睡不着。捂着肚子缩在稻草上。

“胖妞，要不然……送你到雍州城，让你爹来接你回去”

“不用……我能挺得住……”，胖妞没什么心眼，她听够了“胖猪”二字，极度想瘦下来。

等她们全睡了之后，欧大娘把欧大叔拉到外面。

“孩子他娘，大家都睡了。你……干啥呢？”

“老头子，这几个姑娘看着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估计是在家里闲着没事干跑出来。改日把她们送走就行了”

“老头子，刚才，我带她们去洗澡，知道我看了什么？”

欧叔蹲下来，头扭到一边，“我不兴知道这个……”

欧大娘立刻打了他一拳，“你想到哪里了？我给她们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她们携带菜刀……”

“带就带了呗，防身……”

“刀上有血……是那个讲话最欢实的姑娘……”

“……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人血？”

“我哪里知道？不过……该不会她们是水贼派来的眼线？天啊，我们就这点粮食……姑娘们也长大了，要是被水贼带走，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

“这……”，欧叔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多健谈的一个姑娘会是杀人魔？

“老头子，你可要想好办法……”

“嗯，我想想……”，欧叔蹲在地上，不停地发呆。他这是“引狼入室”了吗？没准她们的同伙就在附近。

末了，他猛地一拍大腿起身，前往山口。

第二日，缩在一处的姜梨三人在鸡的叫声中醒来。姜梨刚睁开眼睛，几道竹尖正对着她们。只差一点，姜梨不敢轻举妄动，与虞兮辞和胖妞相视一眼。这些村民也太双标了，态度天差地别。昨晚还请她们喝粥了，天一亮就准备要杀了她们。

“大叔，你们这是何意？杀人可是犯法的……”

“小姑娘，大叔问你。你是不是杀过人？”

“大叔，杀人可是要坐牢了。我哪敢杀人……”，当时她还在暮西村时，她极想杀了姜大娘，可她不敢。“不过……”

姜梨话头一转，让他们紧张了起来。

“我杀过猪”

“你这个骗子”

小南吼了出来。

“我哪里是骗子了？你别乱冤枉人……”

“菜刀上的血是人血？”，欧大叔盯了姜梨腰间装在袋子里的菜刀。姜梨低头一看……原来如此。

“应该是人血”，砍了大肚皮男人的手，血迹没擦，她就急急忙忙收起来离开了。

“你……果然是杀人狂魔……爹，我们要把她们绑起来，沉到水中，不然等她们的同伙来，我们就死定了”

“等等……”，这也太心急了？她都还没有解释呢？就想把人沉水了？

“你们不问问这是谁的血？”，他们很怕水贼。

“你是水贼的同伙……”

“叔、婶，我们真不是水贼的同伙。我们来到雍州后，就碰上几个水贼，他们想抓我们，扒着竹筏不放。我情急之下，把一个人的手砍下来了。现在……他们肯定恨不得劈了我……”，她差点把大肚皮男人忘了。

“你……砍了水贼的手？”

“对啊。为此，我和朋友还冲散了”，也不知道小倩她们怎么样了？

“大叔，为何？水贼经常来？”

“大叔，你们难道没想过离开雍州？”

“什么不想？可是能去哪里？身无分文，自给自足。到了外面，我们没有田地，拿什么生存？”，他们早就想离开了。可是……出了外面，他们又回来了。守着一季粮食，生存到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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