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小木叹了口气，动了动酸痛的膝盖。

外面有守卫，没写完之前出不去，连饭都只能派人送进来。

梵小木捏起一枚白色棋子:“这已经有黑白两色了，再弄个......红和绿吧。”

门外的守卫毫不知情，里头两人把他们大人珍藏的玉棋子祸祸的不成样子。

“真无聊啊——”

梵小木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两盅黑白玉棋子。

云缨重新拿了块砚台，从布带里取出一块块彩色的“小石块”，磨成粉，注水。

“要什么颜色的？”

“长安城里也有个棋呆子，就那个跟阿离在一块儿的弈星，不过他下的棋都很无聊。”

梵小木抽出一张空白的宣纸，咬着笔杆想了想:“有没有彩色颜料？”

“有有有。”

梵小木:“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

两人跪坐在蒲团上，面对面趴在小桌上抄写《女训》。

因为前两日两人的所作所为，云府和大理寺收到了不少投诉，狄仁杰罚云缨抄写五十遍《女训》，梵小木附有连带责任，只需抄十遍。

云缨:“心犹面首也，是以甚致。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

云缨到书架前翻箱倒柜，只要不动笔墨她就贼有精神。

“这还有棋子，下棋肯定得需要棋子。”

云缨端详了一遍，点了个赞:“写完了带你去茶楼听书。”

梵小木怎么写都写不出那潦草万分，歪七扭八的字，直到她把笔换到了左手。

“不错，有八分像了。”

梵小木盯着手里的宣纸发愁，手中毛笔的墨迹晕染开。

“要不我们玩飞行棋吧？！”

十六个棋子，黑白红绿各四枚。

云缨负责把棋子染色吹干，梵小木则在一边画飞行棋的简笔图。

图纸需要四个颜色，刚好和棋子相对应。

两人把花花绿绿的颜料溅的到处都是。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怎么玩。”

云缨把桌子上的东西呼啦全扫到一边。

“......”

梵小木把宣纸铺开。

“棋盘近乎方形，四个角上的小正方形被称为停机坪——”

“停机坪是什么？”

“我不说了，你接着讲。”

“就是你的基地，游戏的时候还需要一枚骰子，投掷到6点棋子才能从基地到出发点，扔到6点还可以再掷一次，扔到几走几步，最先走完所有棋子的人获胜。”

梵小木指着箭头处:“还有一些规则，如果正好走到这里就可以不用绕圈，直接到终点。”

云缨摩拳擦掌，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枚骰子:“人数限制最少两个人，那我们先试玩一下，剩下的规则边玩边讲。”

因为棋子上的颜料还没干透，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黑白棋子。

“我先来。”

“6......再来！”

“这都三四次了怎么还不行啊？”

“这里迭子了，不能超啦。”

“这里可以跳跃一格。”

“耶，赢啦！”

“才走完一个啊......”

因为云缨不熟悉游戏规则，玩完一局自然是梵小木获胜。

两个人还想继续切磋，门外突然来人了。

“是小元芳啊。”

云缨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把胳膊下盖着的东西归拢好。

李元芳抱着比自己脑袋高出几公分的文书，压根儿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

“梵小木，今天是你去同济堂熏草药的日子，于大夫让我提醒你别忘了，狄大人那边已经说好，现在可以出去了。”

“好。”

梵小木得道，云缨升天。

等收拾完毕出去时，守卫果然撤走了。

“什么是飞行棋？”，云缨来了精神，脸上黑乎乎的墨汁蹭的到处都是。

全篇就一百多个字，十遍一会儿就写完了。

但云缨的五十遍可就难了，作为“拜把子兄弟”的梵小木被迫帮忙，抄写的同时还得刻意模仿她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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