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如今日泪，苔似昔年衣。有恨同湘女，无言类楚妃。寂然芳霭内，犹若待夫归。”

梵小木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

“刚才赠与你一篇《望夫石》，是不是应该回赠一首？”

梵小木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李白的手捏紧了酒葫芦，薄唇轻启。

风拂过，衣袂张扬地散开。

李白在梵小木探究的目光中歪过头，双眼似乎被酒水浇了个透，氤氲着爬上一层层雾气，眸中倒映的光影不停变换。

梵小木睁大眼睛，里面好像有泪光缭绕，不知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李白低低地笑出声，手中把玩着那根草叶。

“有人为了我随口念的两句诗一掷千金，甚至主动请败，怎么现在免费赠与你反倒不乐意了？”

见人没动静，李白一只手拿着酒葫芦，抱着胳膊转过头。

李白打开壶嘴，轻轻摇晃着酒水。

“画舫湖上游人醉，饮来一杯还一杯。”

开口的酒葫芦突然塞到梵小木面前，溅出的酒差点洒了她一身。

小女孩很快回来了，这附近到处都是卖酒的，走两步就到。

“嗯？”

梵小木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许是处在灯光稀少的昏暗处，暖橙色的光给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英挺的剑眉之下是锐利的琉璃色眼眸。

“仿佛古容仪，含愁带曙辉。

此刻梵小木的脑袋里只有三个字:酒蒙子。

烈酒下肚，旁边的人像是没了骨头，恨不得将自己与墙面融为一体，带着懒散的调调又开腔了。

“《望夫石》。”

“你......！”，梵小木不知哪儿来的怒气，“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是来捉奸的？你才是望夫石，你全家都是！”

“不是自己写的也行？”

“行。”

梵小木把九年义务教育的课本在脑中翻了一遍，热血涌上心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李白一愣，重新叼起草叶子，忍住笑，任由风吹乱发丝，遮住了双眼。

“知道看尽长安花的花是何意吗？”

“不是字面意思吗？”

一只手从眼前穿过，指向长乐坊的方向。

“花在那儿呢。”

梵小木沉默，脸色一变，旁边的人早已恣意地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

李白舔了舔唇边，唇瓣透着薄薄的水光，戏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梵小木的嘴里兀然被塞了个东西。

“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家吧，宵禁之后被抓住可是要挨板子的。”

等回过神来，那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街角深处。

夜风习习，灯影散乱。

梵小木取下嘴里的异物，放在手心里。

是那根被他叼在嘴里的草叶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出自登科后，作者生在李白后面，俩人凑不到一起去。

有人认为花是指长安城中的花魁和妓女，就是文中李白跟小木开的玩笑。

白子哥确实写过《望夫石》。

章节部分句子引用了甫子寸的《长安有妙笔》，写的针不戳啊，俺喜欢。

话说完，梵小木自己都是一愣，平日里和人吵架都能吵出花的她现在却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蹦出的词儿幼稚得很。

李白吐出一口浊气，挑眉，语调轻浮:“来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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