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坡处，能够听到风吹在湖面上荡起的一阵阵波浪声，那哗哗的声音动听极了。

艾伦惊喜地叫道:“水，好多水。”虽然冰雪也是水的一种表现形式，但二者还是有着本质区别，一个毁灭生命，另一个却能够孕育生命。

艾伦低声道:“长官，水里有鱼！”

能在水里面游动地当然是鱼，而且浮头了，可能是水里面缺氧。

“在湖水的另一面有十几头牦牛，艾伦，我和你只打其中一头，母的小的壮年的统统地不要，只干老不死的，你的明白？”

他和艾伦俯伏在雪地上，把枪架好，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就在这时，水里的牦牛群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它们纷纷从岸边的水里爬了出来，乱哄哄回到了岸上的雪地里，抖动着身躯，甩落身上的水滴。

而在湖水中，另有十几个小黑点在水面缓缓游动着，向那群牦牛群靠近。

二人子弹上膛，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渐渐地，十几个黑点出现在了前方的湖水里。

方宇航举起狙击枪，用瞄准镜观察那些牦牛，这些憨厚的生命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

方宇航高兴地道:“太好了，我要改善一下伙食。”

如花面露犹豫，低声道:“不要。”她不希望如此温馨美好的画面，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杀戮取代。

方宇航道:“一个族群也需要优胜劣汰，这样才能发展的更好，我保证，只会猎杀跑得最慢的一头，其余的一概不管。”

如花的手收了回去，湖边游荡的牦牛群也消失不见。

还可以再靠近一些。为了做到一枪毙命，方宇航需要准确命中牦牛的脑袋。这个时代的所有生命都很顽强，就算手中拿着重型狙击枪，如果打牦牛的屁股，就算打烂了也不一定能放倒它们，还会被它们逃之夭夭。

当二者的距离接近到只有两百米时，方宇航确定自己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命中对方的脑袋。

那是远处的冰湖。

方宇航让雷夫等人在船上等着，他和艾伦二人下了船，往发现野牦牛的方向前进。

二人越过一个平缓的雪坡，便看到了大片的绿色。

“遵命，长官。”

艾伦对于服从上级命令的态度，一直让方宇航很满意。毕竟是当兵的人，基本的军纪恪守的很严。

但方宇航透过瞄准镜看到的却完全是另一个画面，他发现水里面游动的根本不是鱼，而是一种长着亮丽绒毛的动物，尤其是头颅上的那两颗圆眼珠子，滴溜溜的十分有神。这十几个不知名的动物组成半圆形，向着牦牛群包抄过去，很显然，它们的目标也是那些牦牛。

这些动物竟然会组织队形，应该有很高的纪律性。

“暂时别开枪，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这十几个小黑点彻底从水里爬上岸时，方宇航的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他从瞄准镜里看到的是十几只皮毛锃亮的灰黑色大老鼠。这种大老鼠可不是乡下臭老鼠那种，而是体型大到比土拨鼠还要大，也就比澳洲袋鼠差一些个头的样子，每一只少说也得四五十斤重，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

如果只是大一点，方宇航还不会那么惊讶，毕竟十万年了，某些物种进化地更大一些也很正常。但那一只只大老鼠的手中还抓着一根根两三米长如同长矛一样的武器，那就太夸张了。

方宇航敢肯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些老鼠的爪子已经进化到和人的手掌一样，可以紧握武器，甚至能够按自己的意志生产劳动工具。

艾伦也终于看清了那些东西是什么，他身子微微发抖，低声道:“上帝啊，是老鼠。”

“嗯，有组织有社会性的老鼠。”方宇航立刻放弃了开枪的念头，他想看看这些老鼠要干嘛。

这些上岸的老鼠抖落粘在身上的水珠后，迅速组成一支单列纵队，往牦牛群当中插了进去。

牦牛群受到了惊吓开始分作两队奔跑，一队往西，一队往东。而这些老鼠则在牛群中跟着向东的一支一起奔跑，它们身手敏捷，在雪地上狂奔的速度丝毫不比那些牦牛慢。有几只老鼠纵身跳到了牦牛身上，抓着长长的皮毛，再翻到牛背上，身手灵活地像个西部牛仔。

往东的一支正好迎向了方宇航和艾伦埋伏的位置。

前面的雪地里突然雪花飞腾，又钻出十几只大老鼠，横在奔跑的牦牛群前面，牛群受到惊吓，再次转向。一只体型较大的牦牛明显没有那么灵活，它转身太慢，竟直接向着那十几只大老鼠撞了过去。

嗖嗖嗖！

大老鼠手中七八根长矛扔了出去，劲力十足，如利箭相似，全都插在了牦牛的头部位置，而跟着牦牛一起奔跑的那些老鼠也同时动手，纷纷向这只年老力衰的牦牛投出了致命的长矛。一瞬间，那头牦牛就变成了浑身都是矛杆的刺猬。

轰隆一声，牦牛摔倒在雪地里，口子发出牟牟的哀嚎。

方宇航看得背上全是冷汗，这些老鼠分明也是在狩猎，而且和自己想的一样，专挑老弱下手。听说老鼠的智商可以达到一个孩童五六岁时的水平，但这些老鼠的智商和能力岂止是五六岁的孩童水平，简直和成年人不分伯仲了。这是一群高度进化，甚至已经有了属于自己文明的大老鼠。

“靠近之后，我会朝天开一枪，把它们惊走，然后我们猎杀跑得最慢的那一头牦牛。”方宇航沿着湖岸前进，如果预料得不差，数公里之外就能看到那些在湖水里嬉戏的牦牛群。

“艾伦，把枪拿上，我们要去打猎啦。”方宇航向艾伦说道，自己则捡起了赵思聪留下的狙击枪。睹物思人，他又想念那个纨绔子弟了。“赵少，你的枪我不会扔的，你的意志将伴随着这柄枪继续留存下去，直至这场冰河世纪结束。”

“打猎？”艾伦心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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