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陆子辰的声音难得有些急切和严肃，凌如霜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没有动。

陆子辰直接把阵门开在了凌如霜别墅的三楼，一出阵门，就看见凌如霜坐在地上举着手机发呆。

陆子辰：……

“废话真多，直接送来，快！”

陆子辰上前半蹲下来，握住那只还举在耳边的手从她耳边拉下来：“你在交代遗言么？那也不该交代给我。”

如果凌如霜愿意和陆子辰在一起，陆子辰就能护得住她，但是现在的凌如霜显然不会同意。

陆子辰给秘书发消息：“小黑，去趟我书房，把我柜子里那块玉送过来。”

秘书很快回复：“好的老板，这是聘礼还是定情信物？要准备礼盒吗？”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许是下意识想要求救，可是她认识的人太少太少。

她不敢告诉林穆，也不敢告诉白凌，最后剩下的，也只有陆子辰。

她更不敢告诉慕容千云。

“嗯，”凌如霜的声音有点淡：“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一点小事，不用跟我客气。”

凌如霜沉默了一下，陆子辰才继续道：“怎么了？”

陆子辰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身体好点了吗？”

陆子辰拍拍她的肩，低声安抚着：“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陆子辰比凌如霜更清楚她的情况，她身体里的阴气太过诡异，和一般的冤魂的阴气并不相同。但是陆子辰知道，放任这些阴气，她未必会死，但必定入魔，也许，这就是蟒袍男子楚澜烟想要的结果。

凌如霜：……

凌如霜叹口气：“我可能时间不多了。我能感觉到阴气反噬，纯阳剑已经快护不住我了，如果你有那个东西的消息，请告诉我，我想尽快解决。”

凌如霜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陆子辰已经从椅子上窜起来了，这会儿连传送阵都开好了：“呆在纯阳剑阵旁边，哪都不要去，我马上就到。”

凌如霜没看他，只是垂着眸子盯着面前一小块地面：“我没什么遗言，除了舅舅白凌，我只认识你，死之前，我总要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陆子辰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你不会死，你身体里那点阴气，还不能把你怎么样。”

“好的老板。”

白凌在书房许久没听见凌如霜的声音，有些不放心，便去二楼找她，结果扑了个空，这会儿已经上三楼来了。

刚到三楼，就看见两人一坐一蹲，极其诡异地凑在一块儿，都不说话。

白凌：……

自从他知道陆子辰就是慕容千云，每次看见他心情都极为复杂。有点想一爪子挠死他，又莫名觉得放心。

白凌轻轻敲了敲楼梯扶手：“小姐，陆先生。”

凌如霜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怎么了？”

陆子辰施施然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刚想和白凌打个招呼，身后传来秘书小黑的声音：“老板。”

陆子辰：……

凌如霜：……

白凌：……

凌如霜心情复杂：她家果然是自由市场吧？

白凌心情也很复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陆子辰冷着脸转过身：“下次走正门。”

小黑僵着脸点点头：“但是老板，您的传送门就开在这儿。”

陆子辰脸色更冷：“自己不会开？”

小黑双手托着木盒递给他：“好的老板，我下次注意。”

陆子辰拿起木盒挥挥手：“赶紧回去干活儿。”

小黑自觉地钻进传送门回自己办公室了，老板忙着谈恋爱，身为秘书要尽忠职守。

凌如霜全程都看着小黑，眉头紧锁，直到陆子辰伸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她才回神：“他……是个灵体？那他为什么会有实体？”

陆子辰打开木盒，从里面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玉塞进她手里，才道：“他不是一般灵体，严格来说，他在冥界算个鬼差。”

这块玉形如鸡蛋，但两边大小匀称，通透如冰雪，看不见丝毫人工痕迹，仿佛浑然天成。

凌如霜握着塞进手里的玉，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正要说话，忽然听见白凌不冷不热的声音：“冥界鬼差给陆老板打工，陆老板果然是高人。”

陆子辰摸摸下巴：“不敢，高人实在谈不上，比起凌小姐，在下实在惭愧。连堂堂猫王都给凌小姐当管家，凌小姐才是高人。”

凌如霜：……躺着也中枪。

白凌被噎住，突然想起自己被捏着后颈警告的时候，顿时有点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瞪圆了猫眼睛看向凌如霜。

陆子辰轻笑一声，对凌如霜道：“你这管家确实不太聪明。”

凌如霜有点无奈：“我一直没跟你说，其实我差不多猜到你是谁了，也知道虎不威他们是怎么回事。”

白凌：……

陆子辰嗤笑：“上次在东北就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白凌恼羞成怒，直接变回原形——他的原形其实差不多有猞猁大小，只是为了方便接近凌如霜，才把自己变成奶猫——二话不说直接往陆子辰身上扑。

然而陆子辰好像天生克他，轻轻一伸手，就把他后颈捏住，手一抖，拎起来就是一只奶猫。

白凌：……

凌如霜抬手把奶猫抱过来，然后把那块白玉递给陆子辰：“谢谢陆先生好意。这块玉太贵重，我不能要。”

陆子辰背着手没接：“你先拿着，我去做饭，吃了饭再告诉你这块玉怎么用。”然后他就慢悠悠下楼去了，留下奶猫在凌如霜怀里直咬牙。

凌如霜：……这到底是谁家？

凌如霜安抚地揉揉怀里的奶猫，攥着那块玉又开始发呆。

说是发呆其实也不准确，她隐隐有要入定的趋势，但是心静不下来，偏偏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更接近发呆。

奶猫用尾巴卷着她手腕，头在她手心上蹭了蹭，开始呼噜。

凌如霜垂头不语。

凌如霜抿了抿唇：“最近有那个东西的消息吗？”

“暂时查不到，不知道他去哪了。”陆子辰察觉她情绪不太对，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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