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帅:“黎桦30。”

昌羿:“裴重苍42。”

吴帅笑道:“别说你没那钱，就算有，也只能去非洲找跟你外形差不多的人才啊！”

然而被替考的人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喻净盯着卷子上一个个分数，眉毛都皱成个川字了。潘政打着呵欠，问他怎么了。

比分瞬间从正2变成了负10，黎桦一惊，“你背着我偷偷看书了吧！怎么可能考42那么高！是不是选择题蒙对了？”

吴帅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说:“不对啊，你俩都进步这么多了还是倒数一二名？倒数第一不应该是那谁......”

黎桦看他看的方向就知道他想说谁，于是耸了耸肩说:“他又不是自己考的。”

昌羿羡慕地说道:“啊我也好想找人帮我考啊......”

黎桦深呼吸镇定心情，豁出去说:“我不信，还有三科，算快点！”

“黎桦33——裴重苍41——黎桦48——裴重苍22——黎桦61——裴重苍27——综合下来是......裴哥以两分之差获胜！”

“什么？！”黎桦即刻哀嚎，“不可能，肯定是你们算错了，我自己算！”

哀叹声多于惊叹声。

黎桦紧张地把卷子叠成一叠捂起来，说:“老钱说倒数一二还是在你我之间，我不相信我这次还是垫底的，决战吧！”

两人将所有卷子按照语数外物化生的顺序一张一张重叠着，吴帅和昌羿一人拿着个计算器充当见证员与算分器。

早操二十分钟，随后就是四十分钟的早自习。星期一的早自习是理综，要是平常，三个课代表已经咋咋呼呼地诱导大家多看看自己的科目了，今天不寻常，各科忙着发卷子，各人忙着看卷子。

裴重苍暗暗松了口气，轻笑道:“你再算多少遍都一样，除非你去求老师多给你打几分。”

昌羿安慰道:“黎哥你不用气馁，你看你足足拿了218分呢，比你以前高出多少去啊！相信自己，只要接下来的日子里稍微努努力，你一定可以成功突破三百大关的！”

然后是数学。

昌羿:“裴重苍19。”

“yes！”黎桦做了个成功的的冲拳姿势。

冯曦月拿着书路过，斜了他们一眼，说:“要看书就看书，不看书就给我安静！这是早自习，不是活动课！”

裴重苍无语地看了眼黎桦，抽走数学卷子，露出下面的英语。这下连昌羿都惊了，“卧槽，69！要是百分制的话就及格了哎！”

喻净黑着脸，说:“就不该陪你来这么早，又浪费睡觉时间又影响心情。”

潘政看了眼，“嚯，考这么好呢，加起来得有四百多分吧，考得好还不高兴？”

喻净把卷子全往桌肚里一塞大摇大摆从后门出去了，心道好个屁，他一个吊车尾的学生考成这样，不仅钱双会注意到他，而且之后考试还要连跳好几个考室......烦死了，下次再也不找这么不靠谱的替考了！

潘政憋着笑，掏出手机来给徐意欢发消息:总成绩413，不过有人比我考得还好，我看张张七八十的，感觉是能考二本的潜力。

徐意欢:久行黑路必闯鬼。

潘政又与她寒暄了一番这才放下手机开始补觉。

钱双在早自习铃响之后点了个名收了手机便回办公室了，有三个课代表坐镇，他不用担心自习纪律问题。他得回去找找□□，开学有学生都没来报名，也没提前打电话说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刚走到自己办公桌面前就愣住了，他桌上竟然放着一堆早餐，他左右看了看，其余三位班主任都去自己教室了，于是叫住对面拿着成绩单准备出去的陈秀芝:“陈老师等一下。”

“嗯，什么事？”陈秀芝停住。

钱双提起油条问道:“这是谁忘在这儿的吗？”

陈秀芝愣了下，说:“没有吧，李老师梁老师从来不在办公室吃早饭的，我还以为这是你买来放这儿的，苗老师都闻饿了，刚才还念叨着等会儿要去食堂吃米粉呢。哦对了，成绩单李老师都拿过来了，你们班的已经给你放桌上了。”

等陈秀芝出了办公室，钱双才小声自言自语:“我没买啊。”

上午第一节课就是生物。

“噗呲噗呲——”伴随着轻微的一声呼喊，一个纸团准确无误地落到了黎桦头上，是喻净扔的。黎桦展开一看，上书两个大字“作业”，外加一个大大的问号。

黎桦抬头自信地朝他比了个ok。

开学每门课第一件事都是讲卷子，杜欢欢花了一节课也才刚讲完半张，她收了卷子站起来，说:“这次暑假作业我布置得可不多啊，但还是有些同学没交上来。是怎么回事，不会做还是不想做？”

底下一片安静，你看我我看你。

“下面点到名的课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杜欢欢捏起一张本子纸念了起来，底下人听得提心吊胆，“裴重苍、郑小川、曹崖、柏彩蝶、卫如影、范峤、喻净、潘政、黎桦、昌羿、吴帅。”

张汉梁举手道:“杜老师，郑小川她没来报道。”

孔不违也举手道:“曹崖集训去了。”

姜林也跟着解释道:“卫如影和范峤也参加集训去了。”

“参加集训也不是不交作业的理由啊，周碧不也是集训去了吗，照样交了作业。”杜欢欢看了眼空着的座位，问道:“那柏彩蝶去哪儿了？连课都不来上。”

马恪看了眼空荡的右座，他也不知道柏彩蝶为什么没来，他昨晚就给她发消息来着，没回，打电话也不接，问她室友也都说不知道、没看见。

窦嘉靠在墙边小声嘲讽道:“有本事干出这种事没本事承受后果，是我的话就退学不来学校了，丢不丢人呐。”

沈飞学机灵回头，“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窦嘉却转而翻起了下一堂的书，说:“关你什么事。”沈飞学悻悻转了回去。

韩烟真小声跟苏传友说:“还好我集训没那么早，不然哪有时间写作业。”

没人能回答柏彩蝶为什么不在，杜欢欢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收起东西走了。

喻净朝某人投去眼神。

黎桦接收到杀意，连忙摆手解释:“我可是写完了的！昨晚熬夜熬到四点才睡，我写我自己的都没那么认真！”

喻净用眼神表示怀疑。

黎桦又举起手说:“我发四，绝对没有糊弄！骗你我出门就崴脚。”

喻净收回眼神，你最好是。潘政从桌肚里翻找着下一堂的化学书，说:“怎么说我也不该被叫去吧，我还是自己写了点的，不全是黎桦抄的啊。”

喻净看着他，说:“抄了就是抄了，抄多抄少还有高低贵贱区别吗？”

潘政笑道:“说得也是，下节化学，你说李泽看到你的成绩会不会点名夸你啊？夸你进步大什么的，说不定一个高兴还叫你上去讲讲这题是怎么解的。”

喻净盯着他。

潘政完全不怕他的威胁，笑笑说:“我开玩笑的，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字吗？”

喻净抄着双手说:“徐意欢看上你是不是全靠你的厚脸皮？”

潘政凑近他，说:“追女孩啊，就两个秘诀，一是不要脸，二是坚持不要脸。不过我用不着，我靠这张脸就行。”

喻净嫌弃地把他推开，说:“少在那儿瞎嘚瑟，有本事把这话说给徐意欢听，看她同不同意。”

潘政把化学书往桌上一扔，说:“她呀就是看着凶，其实还挺给我面子的，不信你拿这话去问她，她肯定不可能说不是。”

“嘁，就你还有什么面子。”喻净懒得跟他掰扯，转头玩起了手机。

李泽讲卷子的速度比杜欢欢更慢，抱着两道选择题引申出了一大堆知识点和例题，整整一节课过去了也还没讲完填空题。快下课了他才说:“没交暑假作业的最迟下午上课前交过来。”

期间并未提及其他，鲁舟遥扭头跟后排人说:“他是真的不关心咱们班啊，我看那啥优生换班计划肯定就是他提出的。”

孙步:“你还记着这事呢，我都快忘了。”

尤伦:“他不是一直这样吗，又不是只对咱们班这样，别的重点班他也不关心啊，我觉得不是他。”

黎桦等李泽一走就噌一下站起来，顺便扯了扯同桌，说:“走吧裴大爷，杜欢召唤。”

裴重苍把刚才上课记的笔记胡乱结了个尾。李泽讲题节奏太快了，他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他就已经讲到下一个知识点去了，板书也是任性得很，想写就写两笔，不想写就嘴上一句带过，光看左一笔右一笔的板书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走吧兄弟们！”黎桦顺便提上了前排两位难兄难弟。

钱双一上楼就看见了杜欢欢办公室人头攒动的盛况，他无奈地抿紧了嘴，这些孩子怎么回事，都高三了还这么不自觉，这一看就是暑假作业没交的，居然这么多。

他去了十六班教室把孙步叫出来，说:“下午发新书，你吃完午饭带几个男生去教务处那边搬一下，每科领四十七本。”

孙步疑惑道:“咱班不是四十九个人吗？”

钱双说:“柏彩蝶和郑小川没来报道，就先不领她们的，不然教务处和财务部那边数字对不上。”

孙步点头，又问道:“那她俩为啥没来，是打算休学了吗？”

十三中校风烂众所周知，每年都有一些学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中途退学，钱双心里约莫有点数，但他希望不要发生在自己班上，也不想让这种事影响到班上其他人的学习情绪。于是他说:“当然不是，她俩家境比较困难，应该是家里有事耽搁了，有我在呢，怎么可能有人休学。”

孙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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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帅掀开黎桦的卷子，说:“黎桦你不行啊，光英语人家就甩你五十。”

先是语文。

吴帅:“黎桦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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