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湘已将她有意无意的眼神尽收眼底，低低地问：

“小北，指使英哲的是不是祝思薇？”

——梅若瑜，知道是薄予安推了英哲，在有意替他隐瞒。

薄予安沉声启口：

「宿主，系统这里只能看到第一犯罪人是谁，只因不知何人指使，才派宿主来出任务调查的。」

夜小姐在旁受了惊吓，脚底一滑掉下水。我得先救女士啊！从始至终，只有我目睹了这一切。”

他答得滴水不漏，抬眸眨眨眼，看向薄予安。

顾明湘这才意识到，虽然当时他跳下海去救了她，可眼睛都看得真真的。

薄予安眉头一紧，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我！”

梅若瑜方才在海中呛了不少海水，此刻吐完了水，被佣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说着：

“好，我去看看。”

顾明湘跟在身后，他们方一到甲板，便看到所有宾客都在，围着英哲被打捞上来的尸体默不作声。

薄予安冷然问：“怎么回事？”

薄予安给她披完外套，漫不经心地站起身，回答说：

“我能证明。当时只有我在甲板上透风，阿予扶着夜小姐，打算给她上药，去取药箱了，压根不在场。”

他缓慢续道：“我就看到这个男人在甲板上失意哭泣，男儿有泪不轻弹，想来是生活不顺就跳海了——

听罢，薄予安眼皮也没抬，“哦，是吗？”

说英哲是投海自杀……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只可惜，她怎么也没想到，英哲竟是被薄予安亲手推下去的。

顾明湘点点头，心中却疑云窦生，对祝思薇的猜测更深几分。

“谁能证明他是自杀的？”

“我与夜小姐在第二层走廊里受到了枪击，或许也与此相关，伤人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你们可以与保安联合调查一下。”

几个负责人面面相觑，最终点点头，回头去寻底舱的安保人员。

……

蓝海一号出了命案，原定去往巴黎的计划不得不搁置，趁夜返航回了沪城。

返程的途中，顾明湘在薄予安的威胁逼迫下，只得早早地乖乖回房间睡觉。

波涛起伏的海面，游轮护栏。

他迈步走向站在护栏旁的男人，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你为什么要帮我？”

梅若瑜单手撑着栏杆，轻笑着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我的好哥们嘛，我虽知道是你，却也知那是葛成祐的人，死不足惜，怎么会不替你说话。”

薄予安垂眸。“多谢你。”

两个男人在夜幕下相顾无言，默然良久。

薄予安深呼一口气，突然问道：

“对了，宋婉怎么样了？”

……

“还是老样子，医生说她的病是心病，寻常药物治不了的。”

梅若瑜叹了一口气，凝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夜小姐，倒是跟我初见婉儿的样子十分相似，一样的自由恣意，你要好好待她。”

几个前来调查的男人开口问。

祝思薇缓步上前，怯怯地拽了一把他的衣袖，“予哥哥，这也太不吉利了，有人竟然投了海。”

祝思薇只以为英哲是办事不利索，推顾明湘时自己也不慎被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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