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赐，”对方忽然凑近到她面前，又错过她的脸贴在她耳边，如一条蛇冷冷吐着信子，“别自己傻，就把周围人当傻子。”

“你这点小手段，玩出来不觉得掉价吗？”

程星乔头也不抬，“知道。”

秦照赐愣愣然，更多的羞辱感涌上心头，她到底没忍住火气，扬声质问道：“那你现在的态度是几个意思？觉得我不够诚心可以直接说啊，含含糊糊的，是想逗我玩吗？”

秦照赐脸刷得彻底变白。

会议室安静，她说再小声程星乔也能听见，把最后一笔画上，随即慢条斯理地点头，没什么情绪的嗯一声。

秦照赐懵逼，没、没了？

“我在跟你道歉。”这幅明摆着敷衍的态度是想干嘛。

导演摆了摆手示意她坐，而后走到其中一张椅子里坐好，随后摸出一份文件，看向秦照赐，语气冷凝：“关于你私拿麦克风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现在需要你写一份检讨，并且跟程星乔道歉。”

“你有意见吗？”

秦照赐哪敢说有，她只能尴尬又羞耻的点头。

她没空去管夏初安是不是第一，脑海里只有程星乔低头前那个仿佛野兽般冷漠凶狠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被一头嗜血凶兽给盯上，浑身僵硬血液倒流，脑袋卡壳无法思考。

“芊芊。”

一双手骤然在她肩膀拍了拍，程芊芊顿时吓一跳，猛地一激灵转过身，看见是秦照赐后眉头皱了皱，压着怒气问：“怎么了？”

直到第二轮排名公布录制结束，程芊芊依旧缓不过神，她如今还在第二名位置保持不变，而这轮排名第一，竟然是异军突起的夏初安。

检讨容易写，但是道歉。

她双手揪着裤腿，拧成麻花，深呼吸好几次才瓮声瓮气道：“程星乔，对不起。”

秦照赐支支吾吾，只说自己还有点事，见程芊芊不信，又推脱选管那边催得紧，她肚子疼，总之口都说干，程芊芊依旧不搭理。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程芊芊微微眯起眼，看着秦照赐在她说完后变得愈发白的脸，心底嗤笑一声，明白过来。

敢情是自己做了坏事，想推她出去背锅。

程芊芊好整以暇地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不存在的灰尘，轻笑着转身离开，徒留秦照赐惶恐无措的站在原地。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两个女生分别坐在两侧，一方紧张地抠手，一方则摆弄节目组给的纸笔写写画画。

旁边还有导演跟选管在，他们有心想劝，可没等他们开口，程星乔就一合笔盖，发出清脆一声响。

她懒懒夹着笔在会议桌上随意敲了敲，抬眸睨向无理取闹的秦照赐，平静道：“你今年十八，不是八岁，应该清楚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得到原谅。”

导演跟选管很快过来，程星乔对面神经紧绷到极点的秦照赐在门开的瞬间豁然站起身，抿了抿唇打招呼。

秦照赐被她阴沉脸色给吓到，缓了缓，才有些紧张的开口：“我...就是，我之前不小心捡到个麦克风，不知道是谁的，你能不能帮我把它还给选管？”

程芊芊目光顺着她的话落到她手中，只见一个小巧纯黑的麦克风安安静静躺在她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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