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歌往床里面挪了挪，把外面的位置留给夜亦宸。

待夜亦宸躺下后，她才缩进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睡觉。

第二天慕倾歌醒来，夜亦宸已经去忙了，她起床后便去忘忧的院子找她。

正巧嬷嬷在说明天及笄的礼仪，慕倾歌便先坐下来旁听。

想到莫临从小就跟着夜亦宸，她便好奇问道：“你是因为这个现状才会这么做，还是你从早就答应了莫临会帮他重建滕家？”

“重振滕家的事情，与其说是他的心愿，不如说是他母亲的心愿，他更想戎马一生，是以重振的事情，他也就只是随缘。”夜亦宸道。

慕倾歌抬头看向他，温婉的笑道：“夜亦宸，谢谢你，谢谢你为整个慕家军着想。”

“好了，快睡觉。”夜亦宸她的头按在胸口上，心里甜滋滋的。

慕倾歌从他的怀里出来，下巴磕在他的胸口上问道：“那为什么后来你没有行动？”

即便当年夜亦宸年少，但是以他那时的能力，以及那时皇上的心态，绝对能让莫家取而代之。

夜亦宸垂眼看向她道：“因为鞠躬尽瘁，为百姓谋福祉的慕家不该被这么对待，他们最终的归宿可以在任何一处，但不能在算计里，这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这样也好，不干净的东西就要尽早除掉。”夜亦宸喝了一口茶道。

“那便好好查查吧，所有世家还有燕台的官员，一个一个的查，慕家也不例外，我也不例外。”慕倾歌认真道。

夜亦宸神情严肃点头道：“慕家要查，但你就不必查了。”

慕倾歌叹道：“这燕台，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慕倾歌心里一暖，这就是夜亦宸，他有属于自己的是非判断，什么事该做必须做，什么事可做可不做他通通清楚。

他可以在战场朝堂上当一个冷面无情，杀伐果决的阎王，也可以悲天悯人的去守护百姓和忠臣良将。

夜亦宸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榻上道：“时辰不早了，睡觉。”

夜亦宸揽着她道：“你若是那个奸细，那么现在燕台就不会还这么平静了。慕幺幺，别低估了自己的力量。”

慕倾歌失笑道：“好像也是哈，就我这样的，怎么也是幕后最终的指使者，当个奸细太屈才了。”

夜亦宸低头看她问道：“想听真话？”

慕倾歌点头。

因为当初慕倾歌及笄的时候忘忧全程都在现场，是以也算有经验了。

待嬷嬷离开后，便有丫鬟送来了明天及笄要穿的衣服。

忘忧看到衣服时，瞳孔猛的缩了一下，转头看向慕倾歌，鼻子酸涩道：“姐姐……”

慕倾歌笑着走到她身边，手轻抚着衣服道：“这是黑玫瑰系列的第四套，名为——忘忧。”

“姐姐，这衣服……太过贵重了。”忘忧颤声道。

黑玫瑰系列的衣服有多贵重就连市井小儿都知道，明天来参加她及笄之礼的人又怎会不知道。

“姐姐，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这衣服我真的不能穿。”忘忧诚心道。

“我从一个低贱到尘埃里丫头，到今天成为慕家的小姐，所有得到的好东西，都是姐姐你给我的，没有姐姐，就没有今天的忘忧。

人贵在知足，所以这套黑玫瑰我不能要。”

慕倾歌的视线落在黑玫瑰上道：“没什么不能要的，我就是要告诉世人，你忘忧虽是慕家义女，但也不是谁都敢轻贱的。

你是我的妹妹，慕家的六小姐，身份尊贵，容不得那些个阿猫阿狗看轻。”

她转过身看向忘忧道：“之前那些不好听的话，听过就罢了，今天的及笄之礼，我会给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告诉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姐姐……”忘忧抱着慕倾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慕倾歌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从你们开始跟着我的那天起，我就说过，不能让你们受委屈。”

她擦了擦忘忧的眼泪道：“好了，不哭了，先试试衣服，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合适。”

忘忧抽抽搭搭的换了衣服，慕倾歌很满意的点头。

到了下午，白矖螣蛇他们便都过来了，大家这些年一直都在一起，感情深厚，白虎默默的抹着眼泪。

“我们玄都殿最小的妹妹也及笄长大了。”

朱雀：“……”

他用胳膊肘拐了拐白虎道：“哭什么哭？能不能爷们儿点？”

“我妹子及笄我哭怎么了？不像你，铁石心肠！”白虎恶狠狠回怼道。

这两人一碰到一起就开始斗嘴，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主子，这慕家小姐的位置你给忘忧就给了，可是这黑玫瑰，我也想要。”白矖眨着眼，委屈道。

其他人一脸见鬼的表情，平时一本正经，脑子最为清醒冷静的白矖也会这样吗？！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矖这样。

“给，等你什么时候成亲了，我当礼物给成不成？”慕·端水大师·倾歌道。

“主子，那我是不是也有？”忆笑一脸期待道。

“有，你也是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给。”慕倾歌回道。

忆笑撇嘴道：“就不能其他时候送吗？例如我过生辰，或者，我到时候当上百里家家主。”

“那就当百里家家主吧，什么时候当上家主，什么送你。”慕倾歌大手一挥，爽快道。

“好！”忆笑高兴拍手道。

“为了得到黑玫瑰，我觉得我可以随便找个人成亲，等成了以后再踹了。”白矖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说完，还觉得这个计划不错，认真的点了点头。

众人：“……”

这简直是为了一套衣服，不择手段啊！

“要不我委屈一下？你得了衣服，把你的那些宝贝分一半给我？”螣蛇拖着懒懒的语调道。

大家都知道，白矖最喜欢收集各种颜色的宝石，宝贝得要紧。

“你最梦！”白矖把手按在螣蛇的脸上，把他的脸推转到另外一边道。

“当年我想让莫家把慕家替换掉。”夜亦宸直接道。

若连她都信不过，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慕倾歌挑眉道：“这么相信我啊？万一我就是那个奸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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