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人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交织着，也变得朦朦胧胧，听不真切起来。

从看到末卿以血祭阵，画出阵法的那一刻起，孙悟空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他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倒下。她一点点的，一点点化为齑粉。

视线，也出了重影，看不清晰了。

她倒是很想看看与她争锋相对的哪吒此时的表情，可是她好像没有力气再看了。

眼睛，已经沉重到睁不开了呢，感受到自己很轻很轻，似融合在风中。

“夭夭，夭夭！！！”

脚，也是发软的厉害。

“悟空，没事的……”

感觉全身上下都使不出一丝力气，唇努力的翕合着。

末卿感觉到每一根神经都连着手指，痛到甚至不能呼吸。

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好了。

手指在虚空中迅速画了一个古老的阵法，复杂的图案一点点把古朴的阵法勾勒而成，泛着猩红。

——

她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末卿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此时，她反而不是很害怕了。

“夭夭！！！”

讨厌的人都去死吧！

血色的图案渐渐随着成形而扩大，血色的图案笼照着整个桃花林，本就因飞沙走石而灰蒙蒙的天，变得越发暗沉。

末卿依稀听出孙悟空好像在叫自己，踉踉跄跄地转过身来，努力朝着远处孙悟空模糊的轮廓看去，露出一个笑。

殿下，在叫谁?

风开始吹，吹的天地翻旋，天地瞬息间好似归为混沌，如同置身于一片漩涡，黑暗，无尽的黑暗……

开始，他只是想在花果山里过他一个人平平淡淡的日子。

后来，她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们一起看过日升月落，一起越海翻山拜师学艺，一起走马观花逛过市集。

十年，他好像渐渐移不开眼了。

再后来，他们回了花果山，每天想，就这样看着她就好。

他都想好了，再过几天，就带她去人界。她不是一直想领略世间山色吗?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会儿呢?

为什么神会来?他厌极了天神。

他厌极了所有的天神。

只是想每天看着她而已，但是她是不是再也回不过来了呢？

等孙悟空再清晰地有意识，他已经身处在另一个地方了。

孙悟空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无论是哪里，都好。孙悟空泛着腥红色的眼，疲惫的闭了闭。

右手执着金箍棒，渐渐握紧，又松开，握紧。

想做你无双披靡的盖世英雄。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脸颊蜿蜒而下，划过他脸上的伤口，渐渐染红了泪。

“夭夭，再等等……”

低哑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风沙中，被掩埋。

听说，没有人能进的去花果山的那片桃花林。

听说，天庭有三大神将，皆陨落在了那片桃花林中。

听说，百年后，妖王以一己之力杀上天庭，封印了众神后便失踪了，众说纷纭。

末卿此时的脑袋里，已经是一个团浆糊，甚至连思考也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大量的法力不停歇的输出。血，不断被天空中巨大的法阵抽取着，填补着。

“天机变，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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