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很美好，但你太蠢，看事情就只能看见面前半米。我在想你是真的目光短浅，又或你是回契突厥派来的细作的。所以你在总是在朝廷颁发新政时捣乱。”

贵志知道他们审讯的流程，向来是直接扣个屎盆子上来，若不能将屎盆子掀掉那就治罪。

就像毓成，出身是顶尖的好，这辈子的经历都够写一本传记。

还有陛下的几个老伙计，全是世家出身，文臣都能治国安邦，武将都曾征战一方。

“谢女史我如果真是细作，又怎么会一直待在江南呢！我应该去京师才对。”

“我只是出身不如其他人罢了，像你们这样出身高的人，哪怕是个傻子，也能有个官做，你哪有资格来嘲笑我。”

江南就有王爷，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那可是臭名远播，原本也是亲王，但犯了事被陛下贬为了郡王。大概是觉得他和陛下是亲兄弟，只要不谋反这一辈子荣华富贵肯定是有的，所以成为郡王之后也没有收敛。

谢新语知道，官员的名声就是被这些人给破坏的。但其实朝廷还有许多人，虽然是官宦世家，其实本人也很有能力。

贵志看见谢新语用甜腻的声音说着这段话，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因为这让他感觉谢新语没有将他做的事往心里去，只有气急败坏的责问他，他才能感觉到他做的是有用的事。

“你们这些官员果真是傲慢，看来我诗文里写的没错。”

“乌热人刺杀得可是我们的陛下。”贵志郑重其事，完全不见平日谁都瞧不上的傲气。

谢新语就不信这些自大的读书人，能真心佩服陛下。谢新语可听人说过，陛下登上帝位的过程也是用了非常手段的。

名士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人，大周最出名的名士，也有瞧不起陛下手段，拒绝入朝为官的。

“那不是骂，而是偏见。没有女子小孩生下来就是做不正当行业的，人生下来会愚昧，但不会品德败坏。你的诗文带动了一群愚昧的百姓，跟你一块歧视欺辱旁人。”

谢新语是来打压他的，又不是来评价诗文，难得跟他纠缠这个话题。

“说实话，你学问差，长得丑，情商低，这辈子都不可能混到一官半职，只能一辈子像现在一样，跟在乡绅后面混一口饭吃。”

“并非对某些人不满，而是看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作为读书人我们没办法袖手旁观。朝廷中有谏议等职，想必这样的意见，陛下都是会听的。”

可见贵志现在说的话，只是为了敷衍她。

“听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对朝廷许多官员大臣不满？”至于对陛下不满这样话，谢新语也不敢说。

“说得道理，这当然是因为你能力不够。你在江南也只是在民间小有名气，你的追随者大多是乡间百姓，他们给不了你真正的支持。

你在江南都没遇见欣赏你的贵人，你去了京师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年轻人中有能力也不再少数，只是这些人的名气，往往没有纨绔子弟大。

在京师世家中有名的陆隽，放在京师百姓中，谁知道他是谁啊！百姓就只知道欺男霸女的贪官污吏。

这个贵志见识短浅，想打击他太容易了。

“哼哼！”谢新语靠在囚车上：“陛下出行安全第一，而你肆意挑拨大周和乌热关系，是不是想引发混乱，让刺杀趁机行刺陛下？”

贵志心中是冤枉得很，他写咒骂乌热人的诗文的确是有目的的。

但他的目的不是扰乱民间治安，而是拍陛下马屁，希望陛下能通过诗文，看见他们对他的敬爱。

谁能想到，动不动就抄家灭罪的陛下，竟然对行刺他的乌热人如此大度，竟然还要维持乌热人。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陛下将怒气发泄在为他打抱不平的大周人身上。

谢新语肯定不知道贵志心中万千思绪变化，她只知道贵志表情变化得快，她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当女官之前，培训我的夫子告诉我，在宫内有三条规则，一是脸，二是肉，三是心。

面对你我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三条规则，因为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真心为陛下鸣不平。连我都能一眼看出你们的烂借口，你们还能骗过其他人吗？

我劝你趁早拿出自个不是细作的证据来，否则到左骁卫受了刑这事依然没完。”

见贵志这些人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谢新语找了两个左骁卫的过来：

“你们这些人愚蠢又恶毒，必须得用非常手段。毓统领现在有事，就只能由我代劳了。宫内第一条规则是脸，脸就是脸面。我们总说谎话连篇的人有两副面孔，今日我要将你的脸面通通扯下来。”

谢新语对两个左骁卫道：“上内侍省大牢的脸刑。”

内侍省大牢是由牛虎豹三卫看守，里面的审讯手段这是三卫决定的。

牛虎豹三卫讲究攻心为上，所以在审讯途中是不见血的。

这个脸刑更是一丁点痛苦都不用受，他只是用来摧毁贵志的意志，如果贵志是个不要脸的人，那么这个脸刑对他就是毫无作用。

贵志可不怕谢新语的吓唬，他虽然待在囚车中，但他跟王和令等人相处不错的，到时候王和令肯定为在陛下面前为他们说话。

现在谢新语要对他们动死刑，这可是谢新语主动送上门的把柄，贵志挑衅道：“我们可是读书人，律法规定对读书人是有优待的。尤其我还是秀才，是可以县官对话的人。你不由分说就给我上脸刑，还有没有规矩？”

“我们这里没有规矩，只有上面的命令。”毓都过来说到。

说实话，你的文采其实非常一般，你能有些名气，完全是因为你诗文中的戾气极大，吸引了一群臭苍蝇。”

这些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出仕的年轻人，都将成为名士当做他们的目标。

作为名士若说他佩服陛下，那就是背叛了名士这个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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