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有立刻诊治，”东方末苦笑，“而且你刚才的语气，就好像一个医生劝慰一个濒死之人。”

残雪收回了笑容，叹了口气，说：“不是治不好，而是我治不好。”

残雪静静地看着他，他好像是在讲述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嘴角一直挂着笑，而眼中…尽是惆怅。

“她生了一双大眼睛，十分明亮，也十分光彩。”东方末笑的更甜了，“那双眼睛能在人已经迷茫的时候，给人以鼓励，也能在人绝望的时候，给人以希望。我喜欢和蓝天画对视，看着她那双眼睛……很舒服。”

“你是说有人可以治好天画的眼睛？”东方末眼睛一亮。

“这么晚了还不睡？”东方末出了山洞，坐在旁边。

“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残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仰望星空，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似乎若有所思。

东方末摆弄了一下篝火，火光映射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更加俊俏了几分，他的眼睛没有离开篝火，只是淡淡地开口：“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眼睛，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明亮、阳光可以给人温暖，又能将人灼烧。”

“东方末，你冷静些。”凯风连忙拉住东方末，东方末却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他一边大吼着一边想挣脱凯风的束缚。

“残雪，别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如果你没有办法保住蓝天画的眼睛，休要怪我不客气！”

“我看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残雪边说边把手附在东方末的额头上，蓝色的光蕴溢出，东方末也昏睡过去了。

蓝天画打断了残雪的思考：“残雪，我的眼睛还治得，好吗？”

残雪一惊，然后笑了，笑的委婉动人，语气温和地说：“放心吧，你的眼睛没那么严重，一定可以治好的。”

残雪将手放在蓝天画的额头上，蓝色的光晕溢出，她说：“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变好的。”

东方末一行人找了一个山洞，以便残雪给蓝天画治伤，而此时的残雪，只能说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夜，悄然来临。

残雪现在是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她一定要快点找到办法救蓝天画，她倚在洞口边，双眼迷茫地仰望星空，好像星空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一般。

“为什么这么说呢？”残雪依旧笑着。

东方末和凯风等人也跟了上去。

“残雪，你跟我说实话。”东方末深吸一口气，“蓝天画的眼睛是不是治不好了？”

“或许有吧……”残雪说，“如果天画的眼睛仅仅是被割伤了那还好办，可偏偏中了毒，还是蚩尤引以为傲的末影凌绝。她的眼睛，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这句话一出，东方末只感觉脑子翁的一响，往后踉跄一步，整个人神情恍惚，他感觉这个世界天旋地转，再也没有出路了。

残雪也笑了，她笑得很好看，也笑的很甜，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一定会为之沉沦。

“可是……”

这个可是，来的正是时候。

可是……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

“之前对你说话不太礼貌，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我舍不得。”东方末已经笑不起来了。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其实……”残雪继续望着星空，“我知道一个人，可以救她。”

他紧紧的抓住残雪的胳膊，大吼道：“你不是医仙吗？你不是说没问题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治不好？你又凭什么说没有人能治好，你凭什么说保不住了？！”

蓝天画就在蓝色的光晕中甜美的睡去了。

残雪叹了口气，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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