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很满意楚昕尧这么聪明，没说话，也没多做停留，解决完四人以后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他戴着鸭舌帽，外面还套着运动服的帽子，脸上还戴了口罩，唯独露出一双眼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两个人都回避着目光接触。彼此之间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对不起。”李莫泽只是重复着这句话，其实他怪的不止是自己没能保护好楚昕尧，他觉得自己在那么危险的时候甚至没能陪在她身边，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些，自己还算什么男人！哪怕是跟她一起死也好啊！如果昨天，她真的死了，自己现在该有多自责！他甚至都不敢想，面前的这个臭丫头如果真的死了......

看着面前弱小无助的女孩儿，他又想起自己心底的那个女孩儿了，如果当年自己勇敢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起码她不会死！

但是楚昕尧却总觉得这个人她认识。

他抿着嘴，绞着手指，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犯了错正在跟大人承认错误的小孩子一样。

楚昕尧知道李莫泽是在纠结自己没能保护她的事儿，但是她也不怪他呀！

“没事的，现在不是没事了嘛。”楚昕尧安慰他。

她是惊吓过度，再加上失血，所以昏迷了一天。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李莫泽一脸疲惫愧疚的守在床前，她心中一动，好像每次自己昏过去了醒来都能看到他。

李莫泽看到楚昕尧醒了，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话。

没错，那个运动装走过来还真不是解决楚昕尧的，他是来解决刚才楚昕尧弄晕的那两个人的。

割破动脉，一刀毙命，毫不犹豫，杀人不眨眼。

楚昕尧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她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没有什么比看着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距离还那么近被一刀封喉更让人畏惧的了。

楚昕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具尸体。

楚昕尧看着他的样子，奇怪了：“怎么了你？”

李莫泽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到：“对不起。”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更不敢看面前的人。

这是她第二次，离死亡这么近。

第一次是她本人死的时候，因为事发突然，她也没什么感觉，一不小心就死了，这一次却是看的真真切切，感受的真真切切。

“江华，是你吗？”这话，楚昕尧只是在心里问问。

那人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夜色里了，楚昕尧还坐在地上发愣，没过多久，李莫泽跑过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李莫泽，楚昕尧终于放松了紧张好久的精神，晕过去了。

楚昕尧看着莫名悲伤的李莫泽，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他在想的是什么。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只是说了句：“人各有命。”

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气氛有些压抑。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郭天宇来看楚昕尧，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她已经醒了，赶紧过来，关切的问道。

“小绿啊，你姐姐怎么样了？”楚昕尧看到这个孩子，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还关心的问到他姐姐的情况。

“姐姐好多了，本来她也要来看你的，但是我让她好好休息了。”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到：“老大，是因为我姐姐的事吧，是不是？因为我姐姐的事你去查了，才会遇到危险，对不对？老大，别查了吧，反正我姐姐现在也好多了，我们不追究了，你别查了吧，我不想你有危险，我......过意不去。”说着，竟然默默的掉下两滴眼泪：“除了姐姐就是你对我最好了，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险。”

楚昕尧看着他脸上的自责，心里也十分不忍，但还是看着他说到：“不行的，小绿，我不查，会有更多的人有危险，我不能不管。本来医院是救命的，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那让大家以后怎么安心看病呢？”

说完，抬头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查不查我们说了已经不算了。”

小绿似乎是没明白楚昕尧的话，他也没想那么多，问道：“那老大，现在查到哪了？”

“我们跟供应商拿到货去检测了，查出有问题就可以申请查宇辰的医疗器械了，哦，就是医院的医疗器械商。不过，你最好还是别问了，省的你也卷入其中。”楚昕尧耐心的给小绿说到，说完，她就后悔了，让小绿知道这么多只怕会给他带来危险，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那些人有能力查到小绿这里，恐怕也是不好躲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把宇辰搞垮。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李莫泽过去开门。

是警察来问话了。

“哎呦呦，你看看，你看看，此情此景，是多么的熟悉啊！”

循声望去，可不就还是那个老警察嘛！

此情此景自然熟悉，上次楚昕尧被迷晕的时候，也是他带着这个年轻警察来问话的，屋里也是楚昕尧和两个男孩子，要说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换了个男孩子。

楚昕尧无语，难道全市只有这一个警察吗？怎么每次自己有事来的都是他啊！

“小姑娘，我就说吧，这才几天啊，不到一个礼拜呢，咱俩又见面了。”老警察笑眯眯的看着楚昕尧，用手遮着嘴，稍微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到：“别怪叔叔絮叨，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啊，我看你还真的可以考虑考虑，还是买份保险吧。”

楚昕尧，李莫泽齐齐无语。

郭天宇听得云里雾里，现在警察还兼职卖保险啊！看来是行情不太好，多亏自己当时没想去考警校。

“您还是先做笔录吧。”李莫泽出声提醒到。

等楚昕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们鲜血的温度，不过那人下手虽狠，但是却很干净，血也没有溅到别的地方。

楚昕尧死死咬住嘴唇，忍住没叫，因为她不知道这一叫会不会让自己也变成那人的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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