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是江湛的学生，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答应。

然而令胡寅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犹豫了一日后就答应了。

柳子儒见她要走，忙不迭将人拦下了，“不急，爹有话要对你说。”

沈未晞挑眉，抿唇重新坐下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得了江湛曾经收学生的银子帮学生谋差事的把柄，他自然要遵守诺言，许了他女监门官的名额。

江湛点点头，随意闲聊了两句便匆匆告辞了，沈未晞回眸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回了家，柳子儒整顿饭嘴就没合上过。

沈未晞对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并不感兴趣，自顾自地扒了两口饭，便要回房。

距离从贡院离开，他们已经有两个月不曾碰面，如今见着，江湛似乎比从前苍老了许多。

“江老，你这是怎么了？”

江湛看见她，本想径直离开，然而转念一想，最近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宋韩的一厢情愿，她估计也不知情。

自从上次他被顾锦淮羞辱，他一直忍着没再去骚扰沈未晞，前几日邻里之间谈起，沈未晞竟然在珠宝首饰大赛上大放了异彩。

如今她这么优秀，他必须得尽快让她回心转意，只有实打实的消息放给她，才会具有震撼力。

胡寅原本压根不想搭理这区区一个监门官，只不过这人跟癞皮狗一样天天在他府门口蹲他，搞得他很是烦躁。

宋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吏部尚书胡寅的准信。

“没...没什么。你近来可好啊？”

“正忙着新店开张的事情，还不错。”

这人家境贫寒，实在是没有让人看得上眼的地方，胡寅实在是不想再看见这张寡淡的脸了，便给他出了个难题，让他去挖江湛的短处告诉他。

可他不愿意让江湛称心如意，便先松了口，又矢口否认了。

江湛气急，便不再管这事了，但没想到他的得意门生就跟疯了似的天天来堵。

这个宋韩，为了柳家一个庶女，竟然连自己的老师都出卖，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庶女到底如何国色天香。

不知道是不是那日媚药的后遗症，沈未晞总感觉身子还有些时不时的发冷。

柳子儒在脑子里将宋韩的说辞又过了一遍，稍稍收敛了笑意，对着她说:“芸儿，明晚，你可有什么要忙的？”

“暂时没有。”

“那便好。”

沈未晞歪着头很是疑惑，“明晚有事？”

“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吧...”柳子儒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咳咳...明晚，你去飘香楼的天字号雅间吃个便饭吧，都是爹生意上有来往的人。”

“我替你去？”沈未晞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我让你去你便去，记得穿得得体些。”

点了点头，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生意伙伴不约在自家的悦来客栈？”

“......芸儿，有些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你只管去就是了，明日你自然就知道了。”

秦姨娘见柳子儒沉了脸，赶忙在桌下伸手掐了沈未晞一把。

沈未晞倒吸了口凉气，凉凉看了秦姨娘一眼，乖乖闭了嘴。

毕竟是原主的便宜爹娘，她忍。

抽了空去了一趟新埔子，确定了开业的时间，沈未晞没想到会在回去的路上遇见江湛。

宋韩是江湛的得意门生，这事儿他知道，他同江湛是对头，在朝廷里不是秘密。

为了女监门官的事，江湛竟然肯低头来找过他一次，可见他们举荐的女子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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