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闪躲，必定有诈。

沈未晞挑眉，继而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宽袖一挡，一饮而尽。

“芸儿，我——”

“知道么，在我知道你对我用这些下作手段之前，我有想过放你一马，让你和关月晴双宿双栖去。但，你触碰了我的底线，所以，我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宋韩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也不曾料到事情这么顺利，瞬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他就知道她不会接受他了，幸亏提前下了手。

随她说什么，今天她的身子，他要定了。

“你亲手将我推向万丈深渊，还指望我会感恩戴德，重回你的怀抱么？”

“我......”他想了想，他喝不喝的没什么区别，万一因为一杯水引得她怀疑，在药效发作之前跑了就不好了。

念及此，他亦很是痛快地给自己灌了一杯。

沈未晞眼中的精光转瞬即逝，看着他将杯子重新放回桌上，幽幽叹了口气。

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他努力压下心口的郁气，让自己稍安勿躁，再等半个时辰。

不消片刻，沈未晞敲响了房门。

宋韩一喜，忙不迭将门打开，再将人迎了进来。

宋韩在金玉客栈的客房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沈未晞来，还以为那人要放他鸽子。

“怎么了？”

“宋韩，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曾经喜欢你的柳芸儿已经死了。重新活过来的柳芸儿，不属于你。”

“喝点水吧。”

沈未晞微笑，我当然会出现，我不光出现，还会送你下地狱！

宋韩见她今日的态度很是反常，既没有骂他，也没有鄙夷他，不自然地咳嗽两声，便倒了茶水递到沈未晞的嘴边。

“宋韩。”

“啊？”

宋韩并没有听出沈未晞的弦外音，只一根经地抓住了另一句话，“我跟关月晴？她怎会看得上我？芸儿你别乱点鸳鸯谱了！”

“我当然知道我在乱点鸳鸯谱，但我既然点了，就能让它成真。”

宋韩愕然，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体内逐渐躁动，宋韩瞥了一眼还算镇静的沈未晞，努力压下不适。

他不打算用强，他给沈未晞下药的初衷就是要看着她求他。

说他像条狗？

那他便要她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他身下求欢。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一会儿回来，会送你一份大礼。”

她要走？

那还了得！

宋韩一把将人抓了回来，“你别想跑！”

沈未晞轻笑，“我不走，我去去就回。”

“你认为我会信？”宋韩笑得惨然，“你是不是又是在耍我？你耍我耍得还不够多吗？！”

情绪一激动，催发了他体内的药物，他更加情动难以自持，说话也开始不经大脑。

“给我，芸儿...我会让你体验什么叫做美好。你相信我，你一定会爱上这种感觉爱上我，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

沈未晞看着他泛红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用力甩掉男人的手，她皱着眉头离他远了些。

宋韩自然看得见她眼中的厌恶，一直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

“柳芸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三番四次拒绝于我，害我丢人现眼，是我对你太好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背叛了老师，让他如今处处受制于胡寅那个小人，你呢？你骂我是狗！”

他出卖了江湛？

那日见江湛的画面浮现，沈未晞想起江湛怆然的神色，原来症结在这儿。

宋韩见她不说话，越发觉得自己委屈。

“为什么不能给我？你现在已经受不了了吧？还非要装贞洁烈女。顾锦淮又怎么样？等我们事成，我倒要看看他还要不要你！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回头求我娶你！”

“啪——”

沈未晞忍无可忍，给了贱男一个耳光。

宋韩不是第一次挨沈未晞的打，但他还是惊诧于沈未晞已然中了催情药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又打我？呵！待会儿我让你哭着求我！”

宋韩彻底疯了，龇着牙就冲了上来，“我倒要看看你多忠贞！还是，你早就已经和顾锦淮暗通曲款，早就是破鞋了！”

沈未晞被气笑了，这人竟然是个秀才，南都的文人是都死光了么，秀才竟然能落到这种人的身上。

活动了一下筋骨，沈未晞这次扎扎实实动了一趟手，趁着对方冲过来，狠狠一个过肩摔。

“呃......”

宋韩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地上又凉又硬，摔下去是疼的，但眨眼的功夫，他又觉得很是舒服。

虽然知道对方已经没什么理智了，沈未晞还是对着空气呢喃了一句。

“或许从一开始，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身后的人会转身离开，宋韩啊宋韩，从头到尾，你爱的，不都是你自己么？”

“你不喝吗？”

“等久了吧？”

“没...”送宋韩挠挠头，“等你，多久都不算久，只要你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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