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带泪，视为美景，但若是对方不懂得欣赏，也只会徒添厌恶，明白了么？”

皇后垂眸，伸手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抓着男人的手臂，低声下气地说:“阿岳，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森冷轻笑一声，男人抱着她在大床上翻了个身，“比起我，你不如担心担心你皇后的宝座。”

女人低低呢喃，听见男人揶揄的话很是不屑道:“皇后不皇后的，嫣儿何曾在乎过？他怀疑我，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若不是那时候嫣儿心灰意冷，怎的会看上他？”

被唤作“阿岳”的男人收回被女人死死抓住的手，“覆水难收，如今关澜信已死，你说，打乱了我的计划，你要怎么赔？”

“也未必，也许...最后动工时他又临时起意给改了也未可知，按时间推断，他那时候还不曾怀疑我。”

皇后捏着帕子好好擦了擦眼泪，随即撒着娇爬进了男人怀里，“阿岳，西域边境的兵防图向来都是皇帝跟前从一品以上的将军才会有的，且每三个月便会变化一次。关澜信不光是一品镇国公，他还在边境待了十余年，深谙每次兵防图的变数，他如今死了，你......”

男人重重吁了口气，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我的大业，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枚棋子而发生变数，没了关澜信，那就硬拼，总归他多少吐出了些东西。”

叹了口气，男人将皇后打横抱起，放回了床榻上。

“若不是念着你背上的疤，今日，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皇后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已过子时，门外冷得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室内虽有足量的炭火，却依旧空旷得叫人心寒。

皇后的身上披着一层薄纱，隐隐约约能瞧见里头的肚兜。

正阳宫。

眼中的不耐一闪而过，男人轻轻亲了亲女人的唇，“好了，我再自己想办法就是了，原也是我太笃定，顾锦淮的人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我改了天牢的机关，却不想这天牢竟还有另外的密道。”

“密道？”皇后呆了呆，随即脱口而出:“你是说沈长陵当年给你看的防护图有诈？”

男人出手极快，在人要脱离掌控前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跑什么？”

“知错了？”

慵懒温柔的声线一出，皇后竟是害怕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皇后跪着匍匐到男人脚下，眼中带着乞求，“我没想过他们出手会这么快，是我轻敌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补救的。”

“补救？”男人语气上扬，满含讥讽。

“顾锦淮的人杀了关澜信，你不是说来人受伤了么，若要解毒，定然需要去药铺寻——”

“我一早便着人留心，直到此刻也未见异常。诚如你所说，皇帝疑心你，却也没有证据，真凶能不能抓到，与你而言，本也没有太大的干系，只是单单这件事，便也能知道顾锦淮着实谨慎。”

说起顾锦淮...

“对了，”女人仰着脖子，气息有些不稳，“那个柳芸儿，前几日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你确定，她不会回头为我所用？”

“她与顾锦淮是一条心，所以，你不用再肖想了。”

“嗯.....那不如我直接解决了她算了，你手里那么多高手，还怕区区一个顾锦淮不成？”

男人自眼前的美景中抬起头，黑棕的瞳孔带着嗜血的狼性，“要杀一个柳芸儿，很容易，但她日后可能是制衡顾锦淮唯一的筹码，所以，她的命，必须得留着。”

“我苦苦布局二十年，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嫣儿，等有朝一日大业得成，我定会封你为后。”

“嗯...阿岳...”

半个时辰前男人的凌辱早就被她抛诸脑后，此刻女人只觉得全身滚烫，脑中一片空白。

“嫣儿，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错失了，便再也没有了。”

即便半老徐娘，皇后依旧是美的，只不过美则美已，她的背上蜿蜒着一条长长的疤。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眼中不带一丝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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