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珍。”

“怎么了？”

“明日，我要陪着陆景珍出去一趟。”

良久，她说出了这句话。

“没......”

惯常会哄人的话他一句也没说，只是坐在了她身边，静静陪着。

直到用晚膳的时辰到了，沈未晞才回过神来，靠在顾锦淮身上，仍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顾锦淮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吩咐厨房候着，等她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端上来。

拳头最终松开，露出掌心上深深的指甲印。

“那好，明日我从太傅府上出发，过来接你。”

“嗯呢，芸儿最好了！”

沈未晞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既没有答应，也不曾拒绝，只是淡然地说:“走吧，我先送你回柳府歇着，等天黑了，妙人会回去陪你的。”

陆景珍呆了呆，“你晚上不在家中，要去哪里呢？”

长公主不是故意要咒自己的男人，但又实在懒得动脑子去想理由，张口便说:“这几日太傅身体不适，我想多多照顾照顾他。”

陆景珍并不曾发现沈未晞的反常，见她答应了，脸上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这是我第一次不回家过年，要在宫中留守，若回头有一两日的月假，我再出宫找你玩，可好？”

沈未晞恍惚地看了眼她的笑脸，又恍惚地看着她一蹦一跳进了柳府，脸上的神情瞬间冷到结冰。

顾锦淮回府的时候，看见的依旧是保持原样的沈未晞。

陆景珍没能听出沈未晞话里的无奈，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到了柳府门前，沈未晞目送着她进门，到底是没忍住，将她喊住了。

陆景珍缓缓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还想着今日同你多说说话的。”

沈未晞按了按眉心，怅然地叹了口气，“明日吧，明日我陪着你，你要说什么都行。”

背在后头的拳头捏得死紧，她到底是愿意顺应天命，转而说了一句:“这两日天寒，明日可能会下雪，雪天路滑，你可还要我陪你去寺庙一趟？”

这大概，是她能给她的最后的机会了。

“嗯。”

沈未晞仰头，伸手触了触男人的下巴，终是没憋住，将自己对陆景珍的怀疑全都说给了顾锦淮听。

“你知道的，我没有朋友，贴心的人，也只是一个芷兰罢了。陆景珍是我重生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教会了我如何与朋友相处。她身体力行地让我明白什么是同理心，所以......”

长公主很是脆弱地抱紧了顾锦淮，“我很难过。”

顾锦淮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惊讶之色，很是坦荡地说:“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姑娘的不寻常，正犹豫着如何同你开口，你自己居然跑来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是我一直不想相信罢了。事到如今，她仍旧存着侥幸，我是断不能再容她了。”

顾锦淮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想好了怎么做，就去做，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不管怎么说，你身后始终有我，你要记得，全天下的人对不起你，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

沈未晞扯了扯嘴角，勾着男人的脖子深深吻了下去。

陆景珍好像真的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佯装犹豫了半天，还是笃定地点了点头，“去吧，想来也要不了多久的。”

“顾太傅病了？”

“也不算吧，只是近日相对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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