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人是个什么东西？！

她同宋寒在贡院里做的龌龊事她都知道！

哪怕沈尧要的，是沈未晞的命，她想，她也会没有一丝犹豫照办。

因为那段日子昏昏沉沉，五皇子有一次酒后将她当成了沈未晞，她也没有反抗，就这么跟着一同沉沦。

那样一个下三滥的女人，凭什么能嫁给傅之序做正妻？！

她以为沈未晞对她极好，可她对从前的仇人冯妙人更好！

这又算什么？！

如果说她从前对沈未晞还存着些内疚，从那一刻起，陆景珍彻底没了负担，主子交代什么，她便不遗余力去做。

第二天一早，她不顾礼节跑到冯妙人的新房里请辞，就是想看看他们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傅之序到底会怎么做。

她看到了什么？

那帕子上的血迹必定是伪造的，冯妙人身上完好无损，她却在回宫时看到了傅之序包扎着的手指。

大约，是她初初跟着五皇子的时候，心死的她无意间的惊鸿一瞥，竟看到了这世间最灿烂的笑脸。

哪怕后来她知道，傅之序也是个心里有伤痛的人，那笑容不过是官场上的曲意逢迎，她还是沉沦了进去。

彼时那不过是一种好感，随着年岁渐长，她后知后觉自己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傅之序的呢？

这个男人，替冯妙人揽下了所有，这是何等的胸襟？

若不是顾锦淮同沈未晞在背后做了什么，他何须受这个委屈！

陆景珍第一次尝到了恋爱的甜，这一点甜，在得知冯妙人要嫁给傅之序，而傅之序竟然答应了时灰飞烟灭。

后来她设计沈未晞，傅之序赶过来救她，其实她一直都在装昏迷，天知道她那会儿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傅之序好温柔啊，温柔地抱着她，温柔地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很是君子地守在外头。

仅仅是因为她是柳家铺子的掌柜，需要挽回名声？

这样的理由，她无法接受。

得到她以后，沈尧表面上看似对她更好了，其实她自己明白，沈尧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这个下属。

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还是沈未晞的推波助澜？

沈未晞眼角染着一丝无奈，声音也有些沙哑，“景珍，若你一早告诉我，你喜欢傅之序，我未必不会帮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为了我能放你一马，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来了，柳芸儿，你太可笑了。”

沈未晞没想到陆景珍如今对她的成见已经这么深了，淡淡回了一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陆景珍知道自己刚刚是气急了的口不择言，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沈尧因为体力被消耗了大半，简直是被顾锦淮吊打。

顾锦淮没有下死手，但招招都在羞辱他，那日在温泉宫的一口恶气，今日总算是狠狠出了。

山上，袭风同萨景解决了留守的人也从山上赶了过来。

止戈自是不必说，很早就咬着一截枯草看热闹了。

萨景一过来，便看见了被绑着做人质的沈未晞，看了眼她身后的女人，眉毛瞬间拧成了麻花。

陆景珍有些吃惊，对方不过就四个人，竟然将他主子花了不少力气培养的一百名大内高手给拿下了，看来主子这回凶多吉少。

抵在腰间的匕首似乎跟着握着它的人一起微微发抖，沈未晞轻笑，对着空气呢喃，“现在知道怕了？”

“什么？”陆景珍下意识地出口，随即表情变得狠戾，“你不用吓唬我，他是皇子，你们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

止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是不打算杀他，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你想怎么样！”陆景珍死死挟制住沈未晞，眼神慌慌张张在面前的三人脸上逡巡。

“你说呢？自然是送你上路啊......”

傅之序大婚那日，陆景珍喝得酩酊大醉，她想麻痹自己，可无论灌下去多少酒，她心里的痛不减半分。

她这样的人，自知是配不上傅之序的。

远远望着，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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