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消息的人本是依照线索去查从前纳兰府和先王府的下人的，结果路上随手抓来问路的农村老妇人，却戴着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手镯，这与她那身皱巴巴打了补丁的穿着十分格格不入。

再加上老妇人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躲，这才让人抓住了把柄，恩威并施之后，就什么都说了。

“没什么...”止戈同沈未晞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低头喝汤。

只要不是沈未晞的事，顾锦淮向来不会追问，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不问便是。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你费尽心思去挖的东西一无所获，老天却在别的地方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我也不知道，奶娘口中这个岳江，同先皇关系匪浅，民间也没人知道，就跟从未存在过一般一点痕迹都查不到，且却罗门的档案中并无记载，就和......”

止戈一顿，及时收住了即将出口的话。

顾锦淮挑眉，“什么？”

“难怪九皇子总有些呆头呆脑的，学东西也比旁人慢一拍，想来也是因为纳兰嫣强行留胎的缘故。这个纳兰嫣也是够狠的，坑谁不好坑自己亲儿子。”

沈未晞对纳兰嫣这一系列操作简直叹为观止，这事儿也就发生在皇家，若是寻常人家，她定要将这事儿编写个八卦小读物出来，供人消遣赏读一番。

沈未晞连连摇头，果然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那个岳江不是个东西，纳兰嫣也是一样。

顾锦淮对这些事情不甚关心，因而面上始终淡淡的，反正如今皇后和九皇子已然失势，不用再花心思将他们拉下神坛。

“你是说，纳兰嫣的九皇子，是个野种？”

止戈顿住，继而点了点头，说:“奶娘猜出了真相，故而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侍奉纳兰嫣。等孩子临盆，她就收拾东西想要带着这个秘密离开。”

沈未晞还算是有心理准备的，一时间听到这么个消息也是愣在了原地。

幸好如今沈御已经不对九皇子抱有希望了，不然，沈未晞为了保全皇家血统指定会提前出手废了九皇子。

顾锦淮显然比她要冷静得多，短暂的接受消化后，他问止戈:“这么说来，九皇子来历不明，可是岳江的？”

若不是偶然间碰到来问路的却罗门弟子，她定然是要带着这个秘密入土的。

这个奶娘也是福大命大，手脚被绑着扔到了湖里，那几日风雨大作，她被翻了船同样掉进湖中的渔夫救了，昏睡了三日，醒了过来。

奶娘对纳兰嫣寒了心，但也知道凭她一己之力所说的话没人会相信，所以隐姓埋名，过起了普通人的日子。

纳兰嫣和先皇后的过节，大约只是因为风头被抢，沈未晞虽觉得小题大做，但止戈能查到的也就目下这么多了。

然而，因为纳兰嫣的奶娘，却把这么大的秘密给爆了出来...

沈未晞明白止戈想说的是什么，顾锦淮那个义父也是生死未卜，明明是却罗门的元老级人物，门内上下却没人知道他是谁，这两人皆是个迷。

沈未晞甚至想着，这个岳江会不会就是顾锦淮的义父？

可他听见这个名字，情绪并无多大起伏，眼神也很稀松平常。

九皇子竟然不是沈御亲生的？！

“纳兰嫣产后虚弱，可怜兮兮哀求于她，说自己缺人照顾，求她等自己出了月子再走。”

“奶娘心软，一口答应了，却没想到纳兰嫣出了月子翻脸不认人，说她太过反常，自己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随即遣了人将奶娘捆起来沉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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