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也得死地明明白白。

帛月宁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苦笑出声。

本来她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因为知晓帛古安给她下了两种毒，她恨不得早日死了算了，可岳江给她下了任务，要她务必稳住止戈。

绑住一个男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成为他的女人，这是岳江教她的，也是她不得不去做的。

她被伤了，血肉模糊，止戈定然是看见的，可进了山洞这么久了，他似乎对此一丁点都不关心。

存了疑，她便将标记画了下来，也是因为寻着标记，她找到了沈未晞和止戈。

所以站在崖顶等人时，她给自己留了字条，上面有标记和止戈的名字。

这些个标记究竟是什么意思，帛月宁自然无从得知，为了探寻真相，她将这张字条寄给了见多识广的岳江。

止戈从头到尾只冷冷看着，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喘息，一丁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终究是她欠他的，哪怕难以启齿，哪怕知道了真相两人之间的距离会更远，那又有什么关系？

此番带着帛月宁回南疆，二人一路游山玩水，有一夜宿在民宿，因着人家只有一间瓦房，两人喝了农家的米酒，或明或暗间二人又缠绵到了一处。

不同于上回是为了解毒，这一次，止戈是情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去吻她，总之帛月宁没有拒绝，他便大着胆子将人抱卧到了草席上。

这些疑虑埋在他的心里，像是一根尖刺，提醒着他自己是个废物，居然连对方是什么人都看不清楚。

终究是回不去的了。

顾锦淮大婚当日，她变身前去营救，跟着神龙帮时，她忽然发现树上有许多不明标记。

“不重要，但我想知道。”

他是这么想的，可对方从头到尾都只将他当作了诱饵，何其讽刺？

帛月宁并不晓得他的百转千回，闻言只是低头，很是不自然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说这些，重要吗？”

那些好不容易才有的温存，都覆灭了吧...

想到这儿她不知怎的鼻头竟有些发酸。

作为这件事的酬劳，岳江会帮她解除身上的余毒。

在这样的情形下，帛月宁一改之前颓败之色，表现出重拾生存的希望，实则不过是为了帮岳江办事罢了。

“我母亲年轻时被他所救，因而我打小便接受了这样的思想，无论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对我父王不利的，我都要尽力帮助。”

“为了完成我母亲的遗愿，再加上他是我的半个师傅，所以我答应了。”

止戈安安静静听着她的陈述，对自己的嘲弄更甚，“所以，你不是突然改变了想法，你根本就是有预谋地做着一切对吗？”

“引我去南疆，将我所有的行踪都暴露给岳江，让他根据我迂回的路线寻到却罗门的所在，轻而易举将我门化为焦土，呵，好计谋，好策略。”

帛月宁听他这么说话很是心慌，“你不要钻牛角尖，我有我的苦衷，你——”

“你走吧，”止戈保留着最后的风度说:“我现在没有能力杀你，若下次再见，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似是赌气一般，她突然弯腰，低头将脚上的捕兽器用力扒开，二次疼痛袭来，疼得她额头满是冷汗。

条件简陋，挡不住两颗蠢蠢欲动的心。

第二日清醒后，止戈望着怀中熟睡的人甚至在想，他今生得不到沈未晞，这个小公主与长公主有着四五分的相似，若能解毒，他倒是不在意她的身份的，两人这么过活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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