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序眼皮一跳，“如此，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吗？”

沈倏摇头，“有，也没有。”

沈未晞在西域天刚放晴时被帛古安请到了西域都城亲自组织灾后重建，帛古安同岳江要人，好说歹说岳江都没同意，直到帛古安说他也可一同跟着才肯罢休。

沈未晞对岳江的无赖行径有些发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从她体内的血蛊被解以后岳江待她温和了许多。

毕竟岳江是沈未晞的亲爹，沈倏不信他会袖手旁观。

他现在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沈未晞救不了，帛月宁也救不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一无是处。

沈倏在得到他的答案后反倒是松了口气，悠然喝下一盏茶，他没再多做停留，抓起门边湿漉漉地伞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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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他麻利起身出去了。

“你这伤，怎么来的？我记得我离开时，你只不过是有些内伤罢了，外伤是谁弄出来的，醒来以后大骂你是负心人的帛月宁？”

“她若能醒来，我倒宁愿这一身伤是她给我的。”

不知什么时候，得到风声赶过来的沈倏在踏进房内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她的谋略一向不输男子，只是今日这事，恐怕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傅之序一愣，转头望向疾步走来的少年，“什么意思？”

沈倏脸上的面具在烛火的映衬下闪着阴冷的光，眼神有过一瞬间的飘忽，下一瞬，他轻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分析说给在场的两人听。

“我皇姐做事向来喜欢未雨绸缪。”

沈倏倒茶的动作一顿，偏头望向一脸灰败的止戈，说:“你们没帮她把蛊虫重新逼出来？一个宋韩，没这么难对付吧？”

止戈懒得同他解释太多，草草说了句“解不了”，便只管蒙头去睡。

“不光没死心，我担心顾锦淮已经死了的消息迟早瞒不住，届时他看我皇姐没了利用价值会大开杀戒。”

“他在等雨季以后的机会，因为雨季过后，兰城的地势会有一个短暂的变化，南边会变得易攻难守，我皇姐其实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想着用修渠转移他大部分的人力。”

“这么说来，他们还是没死心。”

止戈从头到尾抿唇不发一言，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沈倏瞧出来他心里有事，便转头对心思重了些的傅之序说:“我能同止戈单独待会儿么？”

即便她常常反唇相讥，对方也从不恼怒，察觉到自己永远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沈未晞顿觉无趣，再加上怀孕让她整个人柔顺许多，那些刻薄便收敛了三分。

帛月宁被交给了巫医照顾，哪怕帛古安知道她必定活不过一个月了，也不愿放弃她，这一点倒是让沈未晞对他改观不少。

一行人坐上了去西域都城的马车，长公主一路上昏昏沉沉，等到了目的地，刚被帛古安扶着下了车，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忽然疾步走来，不由分说给了她一巴掌。

傅之序从没想过有生之年得以见到先皇诈尸，还能听见先皇亲口如此客气地同他下逐客令。

“帛古安和岳江都知道，现在他们根本已经没有同南军抗衡的实力了，却迟迟不肯拔营，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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