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假象几乎可以乱真。

听完宋姨娘的话，苏绾只觉得脊背发凉。

“我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别伤害文清，他是无辜的！”

宋姨娘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的出来是真真的不情愿说出事情，一切不过只是为了她的儿子罢了。

为了自己逃脱一时，不惜搭上两条无辜的性命，其中一个还是伺候了她许多年的贴身丫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她用的最是顺手。

宋姨娘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绾这话。

“告诉我你平时和沈颜儿是怎么联系的。”苏绾不耐烦再与她说些没用的话，直接威胁：“姨娘别想着耍什么花招，若是我找不见四姐姐，这心里的气撒不出去，难免要迁怒三哥的。”

不得已？

苏绾觉得这话说的好笑。

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一句不得已就能求得别人原谅的。

对于宋姨娘这种没有夫君倚靠，只盼着儿子出息的妾室来说，儿子和女儿孰重孰轻，几乎不用多想。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只要你别伤害我的文清！”

宋姨娘痛哭流涕，将沈颜儿过往所做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首辅夫人的作精日常 (.)”！

不过她从来没指望犯错的人能明白这些。

她俯身，直视着泪眼朦胧的宋姨娘，低声道：“如果我放过了四姐姐，四姐姐会放过我吗？若她一直与我相安无事，我何必叫自己手上徒染鲜血？姨娘，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没人过多的注意宋姨娘，这些事情办的几乎人不知鬼不觉。

那夜烧死的，是买来的丫头和沈颜儿身边的杜鹃。

恰好宋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发了水痘，她提前把人送了出去，待事发之日，她用送走丫鬟的名义把沈颜儿送了出去，同时把那个早前藏在外面发痘的丫鬟送回了家。

就在这一刻，苏绾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如沈颜儿。

至少，她不做到如此心狠，也做不到这样的忍辱负重，未雨绸缪。

“颜儿离开后，我一直帮她注意着七姑娘的动向，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她也会传回来消息，我们怕事情暴露一直没敢直接联系，只是把信放在一家胭脂铺，每日派人过去看看。”

苏绾问：“你们怎么确定有消息？每日都会去看？”

“我害怕遗漏了什么消息，几乎派人在那胭脂铺对面的茶馆里整日守着，至于她…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些，宋姨娘愧疚不已，哭的上不来气，就差晕过去了。

纵然如此，苏绾临走时还是冷冰冰的扔下了一句：“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希望姨娘暂时不要有什么小动作，更别妄想提前给她送递消息。”

宋姨娘涕泪横流，用力的给苏绾磕头：“七姑娘，求求你放过颜儿吧！她也是不得已为之啊！”

大多数事情苏绾是知道的，也分辨的出真假，唯一让她意外的是那场大火。

那场大火是沈颜儿发现苏绾与她翻脸之后，担忧日后无路可退，提前留下的后手，她先是在外面买了个丫头藏在宋姨娘府中，直到事出之前，那丫头假扮宋姨娘身边的丫鬟走进沈颜儿的房间，沈颜儿又换了丫鬟的衣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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