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灵的思绪在歪的地方溜了一圈，然后又转了回来，于是回复道：“算是吧，有点事想要确认一下来着……我不着急，你们先说你们的，我一会儿再来。”

“不，我们已经说完了。”张灵玉主动站了起来，他身上意外的没有穿原本天师府宽松的道袍，而是套着哪儿都通的制服，让她一时间思考不出来个中缘由。

吴思灵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色了起来。这件事事关重大，态度自然是要端正的。

“我就只有一个问题是——你是谁。”吴思灵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用疑问句，她只是陈述自己的话，并不指望冯宝宝或者事张楚岚会给她一个答案。

但是……

吴思灵心头闪过几个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让张楚岚离开。这件事涉及到了冯宝宝，既然连她本人都不介意，那吴思灵自认也没什么想要太过于隐瞒的。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长话短说，直入主题咯。”吴思灵没有坐下，只是靠在床边，和冯宝宝对视着。

“嗯。”冯宝宝点点头，直视着吴思灵的视线。

想来，虽然张灵玉心思至纯，但却并不是没有情商的人。张楚岚在吴思灵提起冯宝宝的时候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变化。www.九九^九)xs(.co^m

张灵玉是注意到了的，他离开时顺手把门一带，将里面的三个人留在了完全封闭的房间内部。

虽然说吴思灵原本只是想要单独找冯宝宝好好聊聊的，顺便用记忆当中闪过的一个方式来进行确认，但是现在的张楚岚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暗堡原先的存在就是为了安置甚至是处理具有特殊危险性的人，所以里面的房间具有比较高的隔离性和分离性。吴思灵想了想，这或许是个能够单独找冯宝宝的机会。

她稍微洗漱了一下，大夏天的睡衣也都是轻薄的款式。吴思灵想了一下，还是从行李箱中翻了一件防晒衣出来套在了外面。这倒不是有什么观念上保守的缘故，只是单纯的为了防止身上的麒麟纹身意外显现后被不该察觉到的人看到。

吴思灵是一个人来的，可是冯宝宝的房间里，却不止一个人。

吴思灵和王也到暗堡的时候已经过了黄昏。暗堡虽然偏僻，但是该有的东西一点也不少，晚餐出人意料的丰盛，就像是在给他们俩接风洗尘一样。只是原定今晚就会到的赵董被一些其他事绊住了手脚，要多等一天。

或许是来源于对所谓“主人公”的信任，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吴思灵对张楚岚一行人的感官一直都非常好，尤其是在涉及到冯宝宝的事情上，她笃信张楚岚不会做出什么越线的事。

而且，话说回来——张楚岚这个人虽然看上去贱｜贱的，但毕竟还是热血漫中的主人公，至少应该赤诚之人……吧？

话说回来，她真的比张楚岚大吗？

“小吴姐来找宝儿姐？”张楚岚站起来问道。

吴思灵对这个称呼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吐槽才好，上次在秦岭的时候，莫名有了这个称呼之后，就好像固定下来似的。

吴思灵偷偷捂脸，梳着高马尾的小师叔也太美了，已经不是美人两个字能形容的了，简直是——简直是美女！

感觉简直像是在仙侠剧中才会出现的人物呢。

也果然，她说完之后，冯宝宝无动于衷，反倒是张楚岚打哈哈，“宝儿姐是我们哪儿都痛的临时工啊，说起来是挺神秘的身份，但是小吴姐你不是都知道吗？”

吴思灵审视着张楚岚，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判断是被固有的思想所禁锢了，就像是先入为主的潜意识会让她觉得，张楚岚应该是那种热血男主，关键时刻爆seed的那种。

但是他现在的眼神，却让吴思灵想到当初在去古潼京之前，吴邪的那种眼神。

非常人所有啊——

“这样吧，我换一个问题。宝儿姐——你今年，多大了？”吴思灵一开口就是直入切口的关键问题。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所有和张家有所牵连的事情最后都逃不开长生一词。

也或许是那样仿佛天人合一的境界太过于吸引人了吗？

张楚岚的脸色明显有了意思变化，整个人的气势和情绪都开始向着某个方向转变着。

他当然看得出来，吴思灵的问题非常认真，甚至不存在一点试探的意味。

可就是这样笃定的问题才让他感觉棘手。

难道真是他什么地方他们什么地方露了破绽？张楚岚的思绪延展着，能够想到的除了罗天大醮，似乎就只有在二十四节通天谷的那次同行。

但是说实话，现在回忆起来，冯宝宝当时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为什么会引起她的怀疑呢？

“你还记得我们在秦岭神树那里遇到的烛九阴吗？”吴思灵倒是没有卖关子，把当时的记忆又翻了出来，“青铜祭台上的仪式，乃是当年张家用来祈愿圣婴时的仪式。烛九阴也是为了守护圣婴才存在的神兽。换句话说，它只会对圣婴的血脉，有反应。我当时是有意识的，烛九阴它——是刻意靠近了你，冯宝宝。”

很难形容过当时吴思灵透过烛九阴锋利的牙齿看到冯宝宝脸时候的那种心情。对方像是成为了串起往事的一把锁，至少给了她一个找到钥匙的线索。

“烛九阴对你是有反应的。所以，要么——你是圣婴的后人，要么——你就是圣婴本人！”

张灵玉完全不知道吴思灵脑中所想，但是站起来的时候莫名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他微微颔首，礼貌告别之后就主动离开了这个房间。

甚至不止是冯宝宝和张楚岚两个人，当初龙虎山上的小师叔——张灵玉也在这里。看样子，他们也是在商讨什么事情，只不过被她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如果你们有事的话，我一会再来？”吴思灵推开门后，感觉莫名被集中的视线锁定，有些不甚自在的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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