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她看着他，故意打趣，“醋坛子打翻了啊？”

“对！我的醋坛子就是打翻了，颜儿你要负责！”南流景紧紧搂着她，俊脸越靠越近。

“这些话你都是听谁乱说的啊。阿颜，你听娘告诉你，你爹他就是被那个妖孽害死的！”凤霓裳照旧地哄着她，“不过凤九颜那妖孽很多年都没出现过了，说不定她早就死了，你爹爹的仇算是报了。”

“娘。”凤颜声音冰冷:“事到如今您还再骗我！”

凤九颜笑着推开他，“你别忘了，你跟我还不能在一起。”

“为何不提！”凤颜低吼道:“是不是因为爹爹的死和娘亲有关系！”

凤霓裳心下一惊，“当然不是啊！”

“还是说，和我有关系！”

“阿颜！”凤霓裳急忙喊女儿，将她拍醒。

凤颜睁开眼，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凤霓裳反而被吓了一跳，只觉莫名其妙，“阿颜，你怎么昏倒在这里了？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娘？”

“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他说完，抱起凤颜转身离开。

南流景眉头微皱，有些不悦:“走就走，说这些做什么，向你卖惨么。”

“小九，为师曾经犯下过很多不可饶恕的罪，不管如何，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师父希望你能好好的，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司空青玄眼圈通红地说道:“以后，师父不会再来打扰你的幸福了。”

“娘亲，我有一件事想问您。”凤颜一字一句道:“当年杀害爹爹的真凶到底是谁！”

凤霓裳眼底一抹心虚闪过，敷衍着说道:“阿颜，娘知道你很想为你爹报仇，但当年的事谁也说不清楚，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提了好不好？”

“一个将死之人，不许再说他了！”南流景霸道地说道。

“颜儿，你在担心他？”南流景突然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眉宇紧皱，吃醋道:“司空青玄杀了很多神君，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我不许你怜悯他！”

凤九颜被他的话给气笑了，“我不是怜悯老狐狸，是觉得唏嘘而已，他明明可以很好，却因为执念太深，一直放不下，这次他能放下，说不定对他来说，走进诛神狱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南流景被扫了兴致，生气地说道:“该死的天道！”

凤氏祠堂。

“傻孩子，娘为何要骗你啊，娘说的都是真的！”凤霓裳硬着头皮说道。

“我已经看过昆仑镜了。”凤颜平静地说道:“您抽去的记忆，也全都回来了。爹爹是被您一刀捅穿心脏，最后又是我给了爹爹致命一击，才会让爹爹魂飞魄散。”

凤霓裳大惊失色，“你，你都想起来了？”

“是……”

“阿颜，娘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因为此事对你打击实在太大了，娘怕你又堕神，所以才隐瞒了你。”

事到如今，凤霓裳也瞒不住了。

“你不会怪罪娘吧？”

凤颜满目自嘲:“真是可笑！我一直认定凤九颜是杀害爹爹的真凶，没想到，我才是弑父的罪人！”

凤霓裳看着萎靡不振的女儿，急道:“阿颜，那些事都过去了，再说你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爹的，这只是意外。”

“真的只是意外么。”凤颜抬眼看着她，“您捅了爹爹一刀，何尝不是为了我！所以最大的罪魁祸首依旧是我，如果没有我，爹爹就不会死了。”

“不准你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凤霓裳皱眉，安抚女儿:“阿颜，你要时刻记住，你现在是神界的主神，你身上担负着保护神界的职责，不能这样下去啊！”

“主神，呵……”凤颜抬起手。

掌中释放出来的不是神之力，而是平平无奇的灵力。

凤霓裳终于看出不对劲，“灵力？怎么会是灵力？！你的神之力哪去了？”

凤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已不是主神，神格被人拿走了。”

“拿走了？！”凤霓裳不相信，“你已经是神界最厉害的主神了，还有谁比你更厉害？”

“凤九颜……和她的男人。”

“是她！这该死的妖孽没有死啊！她怎么可能有本事拿走你的神格？”

凤颜自嘲道:“娘，凤九颜如今也是主神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没了，都没了……”

她忽然一惊。

“司空神君呢？！”

“什么司空神君？”凤霓裳感到疑惑:“娘发现你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躺在这里。”

“不好！”凤颜有所察觉，头也不回地往诛神狱的方向跑去。

诛神狱。

司空青玄一袭白衣清尘，他立在入口，望着那座能折磨神君，灭掉神君的牢狱，只是平静一笑。

“小九，你要好好的。”

他说完，径直往诛神狱走去。

“等一下！”凤颜终于赶到，大吼着让他停下。

司空青玄也停了下来，回头望着那张绝美的脸，温柔一笑，“这一世又是我辜负了你，阿颜，对不起。我已无力偿还你什么了，也愿你余生喜乐平安，能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司空神君！你别进去，进去你会死的！”凤颜急了:“你屠杀万神君的事知道的人很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求你别进去好吗？”

“晚了。”他笑道:“我已在神君联盟颁布诏令，万神陨落全是我一人所为，和小九没有关系。”

凤颜眼底划过一抹嫉妒:“你明明可以不用说的啊！没有人会怀疑到你的身上，你何苦为了洗清她的清白，甘愿为她做这些！”

“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你做这些不是白费经么。”

她不理解。

为什么司空神君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洗清凤九颜的清白。

司空青玄笑道:“小九本来就是清白的，是我不对，害得她被神界唾弃，这个清白的名声，是我欠她的。”

凤霓裳发现女儿时，她一个人躺在凤氏祠堂的院子里。

凤九颜看着司空青玄飞走的背影，无奈道:“老狐狸把凤颜送回凤族后，他可能会自己走进诛神狱赎罪。”

老狐狸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并且抱着必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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