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闭着眼的林屹然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苹果，拿起一个缓缓啃着。脑海里转过些许念头，林屹然朝楼上走去。

她的步子还没迈进自己的房间，缓缓地，那边没关门，走廊里出现了景芊芊的哭泣的声音：“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我被那些人恐吓了。我就是想要看看姐姐是不是安全的，叫她她也没听见。我真的好难受。姑妈，姑父，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她和她说这个干什么？

是简单的分享，还是有什么目的？

景芳予：“你说，你姐姐去了酒吧？”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脑海里偶尔出现一道声音，肆无忌惮又嚣张，可能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匀哥。”

那个匀哥就是她喜欢的人？

不过，作为亲表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罕见了。

她进了卧室，直接打开桌箱里的笔记本看看留下的内容。

她不想让别人误以为她喜欢别的人。

做完这些，刚好到饭点，林屹然下了楼。景芳予这两天颇为的体贴，不断为她夹菜。围着桌子的人少了一个，林子玢刚从公司回来，坐下前看着空荡荡的位置问道：“芊芊呢？去哪里了？怎么不吃饭？”

“在楼上呢。”李姨面色间有些忧心：“也不知道怎么了，回来时眼睛都哭肿了，上去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问她怎么了，也不吭声。怕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但是我们现在共用一副身体，你可不可以，和他保持着距离。】

很好地解释了她干的事情。至于怎么收拾，从酒吧等字眼大概能猜到。

“我也有喜欢的人？”

林屹然吃完饭的时候，景芳予还没下楼来。天色暗下来，黑色逐渐浸透明亮。

她可真是不知道她，是她要跟着出去的。腿长在别人身上，她可是没有逼迫她。

“那这就奇怪了。”景芳予没吃几口，上楼去了。

景芊芊的声音一如刚才的腔调：“是啊！我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去那里，我就是想要安不安全。哪知道会遇到流氓，差点—要不是我机灵，在后面跑了出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是真的好害怕。”

林屹然站在门口，无趣地翻了个白眼。

林屹然还没来得及深思，门口有人敲了门。景芳予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桌边的人，随即迈步进来。

林屹然将笔记本合上，拉着景芳予坐在自己身边。景芳予拉过她的手，缓缓说道：“对不起，妈没能保护好你。”

这段时间，她常常将这句话放在嘴边。林屹然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温声道：“妈，说这干什么？都过去了。”

心尖哽了哽，席卷些沉闷，再没有之前的轻松。林屹然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了。即便她最后没有受到那种伤害，留在心口的伤疤会持续一辈子。

每每记忆一转，她都会胸闷气短。到处在封闭的空间里，她会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景芳予在心头叹了口气，还是疑惑地问出声了：“芊芊说你去酒吧了，你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景芳予话语一止，没有把话说完。林屹然却懂了她的意思。她的神思开始恍惚，看着面前这张脸，忽然就有种——不太亲近的感觉。

她不知道过去林屹然面对多少次这样的情况。可自从她景芊芊来之后，小聪明也好，到后面她勾结范妍让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一桩桩，足以让她厌恶那个人。

景芳予的声音继续：“我知道你以前肆无忌惮惯了，做起事来没有考虑。但芊芊她是你的妹妹啊！你大她两岁，她心智没有成熟。你是不是故意引她去酒吧的？”

“你知道一个小姑娘去酒吧多不好吗？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就…然然，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不信我？”林屹然的手松开，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她给你说怎样，你就信怎样吗？”

“然然！”景芳予心里融过愧疚，温声说着：“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这样，爸妈已经很难过了，不想芊芊也…你们还是孩子，怎么可以受到那样的伤害呢？”

“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屹然扯开她的手，站起身，眼里挣扎着思绪，“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为人吗？为什么都是在怪我？”

即便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她就有理由一辈子不原谅景芊芊。何况再加上从前不知道的，那就根本没有相处的必要。

“芊芊她从小乖巧懂事，性子很好的，我们要怀疑她什么？”景芳予内心忐忑，却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看到林屹然如今的样子，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想法：“你是不是忘不掉这次经历的事情？你是不是因为芊芊带你过去的，所以把责任扔到了她的身上？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那个同学骗她的。

你没在林家的这一个多月，她几乎每天以泪洗面，每天都在责怪自己被别人欺骗，害了你，都消瘦了好多。你回来的这几天，她都无颜面对你，每天跟我道歉。妈都心疼她，怎么就这么爱钻牛角尖呢。”

点点的凉意滑进身体。林屹然听着这一句一句袒护的话冲进心里头，渐渐地觉得有些心凉。

“那我呢？您就这么觉得，我会伤害她？我能怎么伤害她？”

林屹然几乎忍不住吼出声，“您就看不出，她在演？呵，不信算了，不信也行，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本来想，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可以当做家。却没想，最后这个家里也快容不下她了。还是许姨那边好，心头安静，不用看着这里的一切。

“对不起，是妈错了。”景芳予连忙哄着她，“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

“你不用解释了。”林屹然背过身，走进浴室，“我想洗澡睡觉了。”

那样决绝的背影，让景芳予的心又是一抽。

她到底说错了，说了重话，让她难过了。

洗完澡出来，门已经合上。看着寂静的房间，林屹然披着浴巾擦干了头发，回到了床上躺着。

“我知道你以前肆无忌惮惯了，做起事来没有考虑。但芊芊她是你的妹妹啊！你大她两岁，她心智没有成熟。你是不是故意引她去酒吧的？”

“你知道一个小姑娘去酒吧多不好吗？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就…然然，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景芳予还停留在脑海里，她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激动地跟对方闹起了别扭。

其实让景芊芊露出真面目给他们看，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种无聊的冷暴力做法永远只会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翻了个身，看着床头柜上亮屏的手机，拿过看了看。

姜时宦：【明天有空吗？】

那地方又不是她自己去的。她现在也是刚知道。

“不开心的事情？”景芳予抬头看着林屹然，“然然，你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了吗？”

林屹然垂下眼，懒散回着：“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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