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被打者痛苦地咳嗽，从地上艰难地站起，卑躬屈膝地站在打人者身后。

打人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你还不放弃？都失败多少次了！”

“是我冲动了，我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出手。但是，我们都不知道燮门书院是否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还是让他先闭上嘴再说。”

“呵呵。对了，还有那个带有‘灵视’的女孩，走的时候也一起解决掉，我不想要看到有任何计划之外的因素存在。”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连高山一起做掉？”被打者小心翼翼地问。

他问完。

打人者说道：“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今天晚上你就离开这儿。剩下的事交给我和欲蛇。”

“……是。”

被打者答应得有些不情不愿。

重重的一声。

拳头打到脸上。

被打者身形踉跄，还没反应过来，打他的人就欺身上前，将他压倒在地，骑坐在他的身上，一连十几拳，直将他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啪！”

这时，打人者又说：

“好在，虽然你狴犴殿的行动没能成功杀死那个学生，但也算转移了赵元驹他们的注意力。现在他们恐怕只知道我们要的是龙骨。

“下一次，”他说，“再不听从指挥，直接送你下去喂我的蛇子蛇孙！”

指骨上全是血。

熄灭了的火柴从他指缝间坠落，落入了一个布满蛇蟒的池沼。

“以防万一，呵！”

打人者冷笑一声，“在船上的时候你就没杀死他，那天夜里是最好的机会，你也没成功，现在狴犴殿又失败了，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那些失败是因为——”

“因为什么？那名学生到底是沈万念的人。沈万念那么小心谨慎，把龙骨藏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身上，一定会布有不少后手。我们的目标不在龙骨，得之是幸，失之是命，不要因小失大！”

“……知道了。”

被打者虽然心有不忿，但也不敢在这位冷酷凶残的上级面前表现出来，只能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

打人者吐出一个烟圈，扫了他一眼：“还杵在这儿干嘛？滚啊！”

被打者于是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密林。

……

“这是什么？”

莫少欢瞪大眼睛，注视着羊皮纸包中的龙骨。

“像是某种蛇类妖魔蜕下来的皮。”

陈江华见多识广，把玩着自己的长发说。

“你觉得呢？”

高山问沉默不语的张齐岩。

后者脸色凝重，不过却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又说道：

“我从上面感知到恐怖的气息。”

“恐怖的气息？”

莫少欢挠挠后脑勺。“你别吓我，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

“你能和张齐岩比？”

陈江华使劲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直把他拍得一个激灵，瞬间挺直了腰。

“我看你这大鼻子只能嗅到卦的气味。”

“哪有！”

莫少欢叫起冤来，“红烧肉的味道我也能闻到好吗！”

说完。

他又转向高山问道：

“这东西在你行李箱里，你不知道是什么？”

高山耸肩：“我知道这么说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我的印象中，这箱子里装的应该是书。”

前身的记忆中，的确没有这些疑似蛇蜕的东西的影子。

“也就是说！”

莫少欢摸着下巴，“有人偷偷掉包了你的箱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祸水东引！”

张齐岩冷冷开口，看眼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悲伤的往事，有些落寞。

陈江华也点了点头：

“嗯，这玩意儿既然能被那些蛇盯上，一定是什么宝物。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珍贵的宝物，一个人可守不住。所以那掉包的人，把宝物暂时交给了高山，而高山又是燮门书院的学生……”

“哦哦，我懂了！”

莫少欢叫道，“妈了个巴子的，那人可真阴损啊！想要燮院来当他的保险箱？”

张齐岩看向高山，说道：

“能够无声无息掉包你的箱子的人，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有想到什么吗？”

高山蹙起眉心。

在前身的记忆中，他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有个领养来的妹妹叫高露，今年也考上了大学，在荆楚省读书。

还有个发小，叫任一飞，是富二代。

父亲是魔都一财团的主席，母亲是魔都舞蹈团的当家花旦。

由于和高山、高露是初中同学，所以相识，一直在外租房独自居住。

他的住处由于只有高山等人知道，所以常常被高露拿来当离家出走时的避难所，每次考试考砸后都会跑来这儿，高山为了找她，因此也会常来。

高山对任一飞知根知底，想来也不觉得作为普通人的对方会和灵能者的世界扯上关系。

“没有。”

高山摇摇头，毫无头绪。

“既然如此！”

莫少欢咋呼道，“我们都知道那些蛇的目标是这奇形怪状的玩意了，干脆丢出去吧，让它们去抢。那掉包的人想祸水东引，咱们索性就将计就计，反正这宝贝也用不上，是个烫手的山芋，留着也是浪费空间。”

他刚一说完。

张齐岩就冷声道：“不行！”

陈江华也摇头不已：

“你疯了啊！那可是妖魔。鬼知道它们拿到这东西以后，会有什么变化，说不定几万条蛇直接合体，化龙飞升了！那样的话，何止是我们燮院，整个东夏大地都要遭殃。”

“没那么严重吧？”莫少欢小声嘀咕。

“确实不能这么做。”

这时，高山开口了，“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况且，就算是宝物，那也是人族的宝物，怎么能拱手让给敌人？”

“说那么多。”莫少欢嘟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就待在这儿坐以待毙？”

“谁说要坐以待毙了？”

高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是敌在暗我们在明，可现在，既然知道了齐岩能听到它们的声音，我们虽然做不到主动出击，但防守反击还是能办到的。”

“防守反击？”

莫少欢眼睛一亮，“就像你打马修的时候那样？”

“……”

高山替马修感到悲哀，堂堂极拳的传人，怎么到了莫少欢这里就成了战术教材了。

“具体怎么做？”

陈江华撩了下头发，目光熠熠地问。

“很简单！”

高山胸有成竹，吐出三个字：“抱大腿。”

被打者头低得更低。

“这是你不听命令，组织让我给你的警告！”

打人的人说，从被打者的身上爬起，平静地点起一根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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