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顾小小绷不住骂了句脏话，“我两辈子加一起也没听说过空气还能腐化！”

李安这次倒是很镇定，他对顾小小低声说道：“你先别发火，我觉得他说的意思可能是瘴气，鼠疫病毒通过空气传播也是对的，再听听看他怎么说。”

顾小小气冲冲的说道：“李大夫，你太迂腐了，我不跟你说了！”她拉起帕纳鲁说道：“帕纳鲁先生，走，我们单独聊。”

顾小小拉起帕纳鲁就走，李安看着她的背影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顾小小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按下想要打人的冲动用冷静的语气说道：“帕纳鲁先生，还是说一说您的治疗手段吧。”

李安拉了拉顾小小的袖子低声对她说道：“他是个骗子，你别相信他！”

顾小小板着脸对李安呵斥道：“别瞎说！帕纳鲁先生一看就不是那样的人！”

李安咬牙切齿的说道：“顾小小，你是猪脑子么？这家伙一看就是个骗子，你想做冤大头么？”

李安不屑的“嘁”了一声说道：“奎宁丸是用来治疗疟疾的，主要成分就是奎宁，是从金鸡纳树的树皮里提取出来的。”

帕纳鲁的脸色一变，提高音量吼道：“你懂什么？我们已经证实了，奎宁丸对黑死病是有效的！”

顾小小忽然心生一计，她对帕纳鲁问道：“这奎宁丸真的有效么？”

黑死病曾经在欧洲肆虐了四个世纪，这种传染病传播的速度非常快，是一传十，十传百，一旦爆发杀伤力不亚于投放原子弹，毫不夸张的说，这种病差点儿让欧洲版图上的人类消失。

顾小小记得李安之前说过，可以治疗鼠疫的药物现在还没有发明出来。

顾小小看向李安，李安嗤笑，对帕纳鲁说道：“神甫，我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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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药在欧洲已经救活了无数人的性命。”

“那太好了！”顾小小高兴的抚掌笑道：“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帕纳鲁一本正经的回道：“是通过腐化的空气。”

“这是上帝对人类降下的处罚，我们罪孽深重所以才遭此惩罚，黑死病是来自上帝的制裁。”

顾小小差点儿跳起来骂娘，“帕纳鲁先生，咱们先别急着往上帝他老人家的头上扣黑锅，您先给我们说说，这个黑死病的传染源是什么，又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的。”

帕纳鲁浑然不知顾小小为什么发火，还以为她是过于激动才导致情绪失控，所以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们发明了一种叫做奎宁丸的药物可以治疗黑死病。”

“师父！”李安看向李三愤愤的说道：“你也不管管你的徒弟！你就这样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被人骗！”

李三从椅子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脖子之后才懒懒散散的说道：“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得了。”

“好，我不管了！你让她把那点儿银子嘚瑟光就好受了。”

李三瞟了李安一眼，李安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李三慢条斯理的说道：“银子是我抢来的，我徒弟就是拿它打水漂听个响，只要她高兴我就不拦着，你一个吃闲饭的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废话。”

“惯子如杀子啊！”李安无力吐槽，可是李三睨都懒得睨他一眼，踢拉着一双露脚趾头的破布鞋径直出门觅食去了。

顾小小拉着布鲁纳神甫走出门来到一个僻静处然后殷切的对布鲁纳说道：“您真是上帝派下来拯救苦难的天使啊。”

布鲁纳得意一笑，他刚才还觉得顾小小有些不好对付，这会儿见她这般不由得放下心来，他心道，大清国百姓愚昧，妇人更加无知，我原来还担心骗不了她，真是害得我白担心一场。

布鲁纳说道：“天主是最仁慈的，他降下苦难考验人类，却又见不得人类受苦，所以才会安排神的使者来拯救苦难中挣扎的可怜人，我既为神使自然要承担起自身的责任。”

顾小小说道：“据我所知，现在感染黑死病的人已经将近五万之数了，布鲁纳先生的奎宁丸怕是没有那么多吧？”

“有！”布鲁纳急切的说道：“有有有，要多少都有。”

“那真是太好了！”

布鲁纳的欢喜已经毫不掩饰了，“我什么时候把药送来？”

“您先别急，您刚才说那药是多少银子一粒来着？”

“那个...五两银子，但是没事儿，你要的多我可以给你算便宜一点。”

“那到不用，布鲁纳先生您是替神办事的，秉承的是救苦救难的善心，您肯定不会挣我们钱，您说，您劳心劳力的，我怎么好意思让您再损失喽。”

“顾小姐您理解我的不易实属难得。”

“但是我也有难处。”

布鲁纳心急火燎的问道：“是什么难处？”

“我怕一时之间筹不到那么多银子啊。”

布鲁纳以为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药丸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也需要银子去买这药，我在这中间花的功夫都不算，也不必提了，可是人家卖药的也不会把药白给我...”

顾小小忙安抚他道：“您放心，我不是要白嫖您的，我只是想说，要想吃下这么一大批药，必须得有官府的支持才行。”

“官府？”

“对，知县毛大人是我师父的朋友，我们缺吃少穿了，都是毛大人给赞助的，您可能不知道...”顾小小凑近布鲁纳神神秘秘的说道：“实话跟您说了吧，这个毛大人家底极其殷实，而且他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需要冲业绩，就是需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上面看，如果他能够平定这次的瘟疫事件，一定会对他这次的的晋升十分有帮助，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会愿意帮助我们收购这些药丸。”

布鲁纳也没怎么听懂顾小小的话，但是“家底殷实”和“愿意收购药丸”这两个重点却是听明白了，他想了想说道：“这是很好的事情。”

“但是...”顾小小拉长尾音，满脸为难的样子吊足了布鲁纳神甫的胃口。

顾小小不懂所以用眼神询问李安。

帕纳鲁说道：“请问。”

“你知道这个黑死病是因何而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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