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苏九辰才收敛住身上的杀气，他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对顾小小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没什么可收拾的，苏宁已经在帮我弄了。”

顾小小的确是在苏九辰的底线试探摩擦，每一次都在他的底线上探一脚然后又赶紧缩回来，那根线一次妥协一点点，这样苏九辰会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对自己的忍耐度已经被锻炼的很有弹性了。

顾小小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在苏九辰眼里苏宁就是苏家的工具人，哪里需要就用在哪里，他觉得工具人是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的，工具人就应该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命运，再加上苏九辰潜意识里就觉得女人成不了大事，所以苏宁来接顾小小他还算放心的。

苏九辰像个阿尔兹海默病人一样抽着嘴角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在我眼里大少爷不管穿的多么像个人样也还是个畜生。”

苏九辰攥紧了拳头沉声警告道：“顾小小，我劝你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可是顾小小并不想激怒他，主要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情绪，负面情绪也懒得表现那种。

苏九辰让下人备车又命丫鬟给顾小小好生打扮了一番。

顾小小平日也懒得打扮，嫌弃珠钗太重，嫌弃漂亮裙子太啰嗦，所以日常就是梳着最简单的发髻，簪一根银钗，穿一件素色长裙也没有多余的装饰。

他还不知道，顾小小早就不想逃跑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再逃跑了。”

她这么识相没有顶嘴让苏九辰有些诧异，他瞟了顾小小肚子一眼问道：“几个月了？”

苏九辰警告顾小小，“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怎么样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苏九辰说道：“我说过了，你要学着如何取悦我，所以从今往后你也要学学如何梳妆打扮。”

“大少爷不是应该觉得我穿什么都美么？”

他容不下那个孩子，一想到她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种就让他愤怒到想要撕碎一切，包括他眼前这个女人。

顾小小也知道，现在孩子与她是一体，所以苏九辰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一旦孩子落地，他一定会把他抢走作为人质要挟她，所以她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苏九辰怨毒的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很久，他用了毕生的忍耐力才没有一拳捶在她隆起的肚皮上，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出了很多种弄死那个小杂种的方法，分尸沉塘或者拿他去喂狗，要不然干脆把他丢到山里自生自灭。

“我带你上街走走添置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苏九辰用的肯定句，语气不容置疑，并不是在跟顾小小商量。

“坐过来。”又是命令的口吻。

顾小小不情不愿的抬起屁股往他那边挪了一厘米。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苏九辰已经咬牙切齿了，顾小小很识相的抬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苏九辰钳住顾小小的下巴恶狠狠的吻了下去，顾小小差点没呕出来，她抿着唇咬紧牙，苏九辰扣住她的后脖颈那双大掌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肚子上。

顾小小瞬间绷紧了神经。

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

可是顾小小只能妥协，她只能闭上眼睛忍着恶心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尖与他纠缠在一起，苏九辰很满意的闷哼了一声，顾小小趁机握住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好像安抚一样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

过了良久之后苏九辰才松开她，他邪笑看着她，“你会慢慢学乖的。”

苏九辰很享受看她这样不甘不愿又不得不对他低头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喜欢她这样不屈不挠的倔强性子，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变乖了他可能就会觉得无趣了吧。

他喜欢她像只小兽一样桀骜难驯，她有着美丽的翅膀，向往广阔的天空，可是他更享受剪掉她的羽翼让她与自己一同匍匐在尘埃里的过程，享受听她用那张倔强的嘴对他求饶，他亦享受着她对他的恨，那么真实，那么鲜活，不像其他人对他只有一副虚伪恭维的面孔，那么乏味。

苏九辰还沉浸在刚才的旖旎气氛中，他把头轻轻抵在顾小小的额头上然后与她十指交扣，就像很多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顾小小对他这些亲昵的动作只觉得恶心，但是她又知道，对于苏九辰不能表现的百依百顺可是也不能光打他巴掌，偶尔也要给他几颗甜枣才行。

所以顾小小装作被他吻技征服的样子动情的合上眼睛主动凑上去嘴唇在他脸颊与脖子间轻轻摩挲着，苏九辰果然大受感动，看着顾小小的眼神也越发似水般充满温情，他嘴角弯起一个极柔和的弧度，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他有多么温柔。

“小小，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包括你的血，如果你要离开我，我宁愿杀了你再自杀。”

变态...

“你为什么不说话？”苏九辰皱眉看着顾小小，那目光让顾小小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说...什么？”

“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顾小小像念台词一样一字一句说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恨你入骨，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刻入骨髓，不死不休，某种程度来说，这也算永恒了吧。

苏九辰极尽温柔的抚摸着顾小小的脸颊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膜拜自己的神明。

“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我要你爱我，尊敬我，顺从我，我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做不到，如果我得不到，我会毁了你...”苏九辰贴在顾小小耳边继续说道：“不要逼我那样做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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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小最恨他说话的语气，用她原来老家方言形容就是逼赖赖的，他的意识里自己就是他的所有物，而非人，但是在她的心里，苏九辰也不是人，而是畜生。

“五个月了。”顾小小轻轻抚摸着的肚子，现在她的肚皮已经像一个小皮球一样了，她每天都能感受到胎动，她偶尔也会想象着他的模样，也许眼睛会像梁安科，也许鼻子会像她，这是她在这个凹糟的世界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苏九辰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不得不接受她肚子里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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