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厉点头，“高兴，我们梁董就不喜欢下属跟他说话文绉绉的，我这是公司文化。”

弘丰总部在r国一贯低调，甚至国内很多同行都不知道国内弘丰是分公司，可以想见梁非凡是个多么善于伪装的人。

慕厉嘴一瘪，心说你这个资本家做得也很在行，但凡烫一点手的都立即甩掉，还好意思说别人。

夏晓峰一双眼睛藏着精光，提溜乱转一圈，把目光锁到刚拿着计算器回来的高洋身上。

“你也是在国外职场打拼过的，资本家那点装模作样还能不懂？”沈修生怕慕厉被不知深浅的梁非凡骗了，“我不认识他，不好说你们梁董，但人心隔肚皮，你不能这么傻。”

但沈修是直接受益人，虽然有点不齿他这种行为，但毕竟是外人，加上不清楚他人情感问题，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通稿你打算怎么买？边导不是一般人，总不能不经过人家允许，就借着他的名头炒作吧？”

沈修略一思忖，“这事儿还得你们夏总做主，毕竟是他招来的人，我不好抢功。”

“杜小姐应该很喜欢拍戏吧？她也算是被世俗牵绊住了。”

沈修当然不知道杜茗的过往，顺着慕厉的目光看过去，燕生满心满眼都是杜茗，十分让他羡慕。他也想这样看着慕厉，但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杜茗背对着他们，和边齐山说了什么，一头银发的老导演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拍着燕生的肩膀。

沈修自知对杜茗没有其他想法，但也被美人出现，震惊了双眼。

听到慕厉说话，他立即收敛心神，把目光重新投到身边人身上，“你这小脑袋瓜，又在思量些什么呢？”

慕厉踢踢高洋，小助理反应过来，抹了把脸，“对不起慕经理。”

“什么不亏？”

“有了边导加持，咱们东海花园这个项目，还没正式动工就能享誉全国了。”

沈修感慨，夏晓峰那个人精，真会做打算，一边给兄弟解决情感问题，一边自己捞了个大实惠。

“真不知道你在国外学了什么？把下属教得脾气这么大，你还觉得挺高兴？”

沈修没有恶意地一笑，高洋才发觉自己和慕经理说话有些太随便，脸上一红，咳嗽道，“我现在去拿计算器。”

沈修没忍住噗嗤笑出来，被慕厉趁人不备拍了一下，“别笑，小高年轻脸皮薄，好不容易让我教得说话不那么拘谨了，还让你笑话？”

慕厉看看沈修瘦削的肚皮，“我在国外三年多，不敢说有多了解梁董，但他绝不是你口中的这种人。”

沈修嘴里不是滋味，这时他还不知道这就是妒忌的感觉，只能干巴巴说一句，“我没那个意思，对不起。”

“小高！这是干什么去了？”

高洋当然不能说是慕厉让她算钱，讪讪一笑，“慕经理觉得有几个资料数据不对，让我重新核算一下。”

“哎哟，这慕经理就是总部派来的精英，你看看那些人哪还有心思干活？就慕经理这么敬业。”

高洋拿不准夏晓峰这会儿的意思，低头一笑没说话，被夏晓峰撮着牙花子用眼神揶揄了一番。

“我说慕经理，你也太镇定了，那可是创造电影票房神话的名导啊，你都不去要个签名？”

慕厉冷笑一声，“夏总说的是，我这就去扑到边导面前，哭着喊着让他给我签个名，顺便再抱住燕大影帝的裤腿，才显得我真心。”

沈修眼刀一送，夏晓峰又一次因为乱说话被扎成了筛子。

“哎呀呀，你俩真是，我不过随口说一句，慕经理的脾气是真大。”

沈修没给他台阶下，“我看杜小姐脾气也挺大，不如你去燕生面前说说？”

“夏总得了大实惠，沈氏也要感谢你的人脉，都是合作方，何必说这些话？安心拍戏才是正经。”

夏晓峰这次是单纯的嘴贱，看见沈修脸上没了笑容，连忙跟慕厉告饶，“慕经理别跟我一般见识，我错了我认罚，今天中午特别安排了一个大厨。”

慕厉不为所动，“不会又是影帝大人纡尊降贵，来给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做牛排吧？”

不想再提那黑历史，夏晓峰一摆手，“哪能呢？这回来的是真大厨。——燕生从香港请来的一位，给米其林餐厅服务过的。”

一上午时间已经快过去，戏当然是没拍多少，但这么一个小广告，拍摄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什么艺术，不过是一次资本碰撞，甚至可以说，是资源交换。

若说收获，那就是杜茗，七年前远离娱乐圈，还因为某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原因，再也没有登台跳舞的能力。

她并不知道七年前燕生帮她向边齐山送过视频，更不知道边齐山找过她上戏，如今知晓，心中恻然又凄凉，那些美好的日子迎面扑来。

就连杜茗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过了这些年，她都没有真正忘记曾经的过往。

林导团队人不多，但也有十几号人，为了让一流团队吃好，夏晓峰是费了大心，从香港辗转请来一位专门做西餐的大厨，手底下带着几个徒弟，也都是行业老手。

看着大厨们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沈修真心佩服夏晓峰会算计的心思。

“你们夏总啊……”

不需要他多说，慕厉赞同地点头，“我们夏总啊……”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完全不会普通话的大厨，举着擀面杖用方言骂徒弟，从没见过厨师行业实情的慕厉，非常新奇地看着厨师们。

“你尝尝喜不喜欢吃，如果喜欢，等不忙了带你去香港吃好吃的。”

慕厉抬头看向拍摄现场，一袭白裙的杜茗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激动，但眼角眉梢都是她没见过的生动。

“去拿计算器，算算这广告能创造多大收益？”

高洋震惊地看着自家经理，结结巴巴地说，“这哪儿算得出来？咱们觉得好，也得看市场反馈。——再说了，计算器能算出什么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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