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接开局里的车，蔡局长憋屈地坐在梁非凡的私家车上，心里有的没的想了一堆，最后冒出来一句，“我这算不算占公民便宜？”

夏晓峰知道沈修刚才就没安好心，算计着把慕厉送回盛山二部，让他们这群大老爷们顶风冒雪地往前冲。

梁非凡一看沈修这个打扮就想拍下来给慕厉看，什么玩意儿吧，一眼看不到就穿成这样潜入别人家里，这要是有点什么坏心思，以后日子也别过了。

“我说沈总，你要干什么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好吧，有事儿的时候男人往前冲是对的，但沈总你别表现得太明显了。

蔡局长一看郎文渊这个德性，眼睛一瞪，“这里头还有你的事儿呢？”转头埋汰沈修，“行啊沈公子，看你不声不响的，把小兄弟拉出来做垫背？”

沈修这回实在是不像话，不损他几句以后真不得了了，虽然破坏人家兄弟情，但为了减少违规行为，破坏就破坏吧。

“蔡局长，您先别骂我，您去里面看看就知道了。”

“五六年前程家发展得不错。——哦对，就是现在被纪检委调查的那个张处长，原来在我们g市做建筑部部长，他手底下批了很多这样的建筑项目。”

“都是有钱人家，觉得市区里的小区不够档次，就要盖别墅，那老张手高手低的，也就批了。这在当时还挺常见的。”

廖局长点点头，不好评价g市建筑部的工作情况，但这片空地上只有一栋公寓，实在不能说是为了市内建设，怎么看都像是徇私枉法。

蔡局长坐在车里气得破口大骂。

在办公室听了现场的廖局和梁家父子，也没躲着，梁非凡亲自开车带众人去现场。

因为沈修是给蔡局长个人打的电话，就是不想直接报警的意思，最多挨蔡局长几句骂，但他发现了重大线索，可以功过相抵。

“现在这些小年轻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地方都敢去！”

沈修穿得跟狗仔一样，郎文渊一头白灰，脸色蜡黄地蹲在门口，看到公安局的同志来了，眼泪都要下来了。

“蔡局长，蔡叔，您可来了！”

蔡局长心里敲鼓，沈修在程优优的房子里找到了什么东西，值得他当时就打电话让一堆人过去？就算看着他爹妈的面子不能处理他，挨顿骂也是挂不住面子的事儿嘛，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脆弱。

判程优优的时候蔡局长还有点不忍心，觉得一个小姑娘无亲无故的，虽说人不学好吧，但等十几年后放出来成了无业游民，对g市安全也是一个隐患，怎么都要给她留个能住的房子。

这栋公寓在市区最西边，不属于小区规划，基本都是当年有钱人自己申请的建设资格，放到现在还没被拆迁规划，也是因为那里比较空旷，还没发展起来。

车上一共四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到了目的地，果然是一片荒地，只有一栋别墅矗立在这里。

“当初这是怎么规划的？放在省会根本不可能批这块地的建筑资质。”廖局长也是不懂基层，说话都带着一股大城市的强调。

夏晓峰憋着半句话，你干坏事就别出声啊，嚷嚷到公安局长耳朵里，还让人怎么帮你说好话？

蔡局长原本不必亲自过问这起案子，但程家以前在g市是纳税大户，老子犯了错误还在服刑，女儿“青出于蓝”犯了更重的罪行。

他倒是在银行收固定资产的时候跟着来现场看过，但没进屋一起搜查，没想到的是手底下的人也是敷衍了事，竟然就被沈修这个外行找到什么。

气冲冲地“哼”了一下沈修和郎文渊，蔡局长匆匆进屋，廖局长和梁家父子都站在门外，谁也没好意思进去。

廖局长用手指点点沈修，“你在省会时候挺老实的，怎么到了g市这么不省心？什么都敢干？你看看把蔡局长气得……”

“啊——！！”

屋里传来一声惊叫，廖局长半句话没说出来，立即撞开门冲进去，反倒是沈修背着手靠在门边，慢悠悠地问了一句，“蔡局长，这个发现够重大了吧？”

廖局长进屋以后，被正厅的情境吓了一跳，整整一面墙都是用石膏板糊在上头，砸开之后，里面竟然露出一面墙的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程优优贩毒网络的相关人员。

其中核心人就是蒋凤仪。

从蒋凤仪的照片向外辐射，k省不光只有g市一座城市是她的下线，省内几个模范市、甚至包括周围县区，都有蒋凤仪的下线联络方式。

蔡局长已经不是浑身冒汗了，他彻底僵住，还是廖局长用力拍拍他，才缓过神来，听见省会公安局局长严肃的声音，“通知市局缉毒科，我们省会公安局禁毒科的老葛已经在路上了。”

别说蔡局长没见过这么大案子，就是放眼k省，也只是在每年的全国交流讲座上，听过边陲省份的同系统同志做过相关汇报。

不管是不是真的，程家这面墙暴露在人前都是沈修的功劳，蔡局长抖了半天嘴唇，决定官僚一回，把沈修他们全都赶到门外面，等着市缉毒科的人过来。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早知道几个月前程优优被抓时，市局就不该轻易放过这条线，如今让省会公安局长看到眼前的场景，真是丢人到家了。

“蔡局长，人来了。”

和廖局长说了一天话，蔡局长觉得这位同行挺好说话，“廖局啊，你这话说得轻松，g市和省会比起来那就是边陲小城，哪有放着钱不挣的道理？”

廖局长心说，这沈修在省会时候可老实了，怎么就到了g市变得无法无天？如今还敢随意入室，真当公安局的警察都是吃素的吗？

别说，蔡局长还真有点心虚，当时查抄程优优名下产业，就剩那么一栋公寓还正正经经是产权明确，其他的什么车子、别墅，要么抵押，要么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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