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丽莎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她跟我说想见一面铁铲，可是铁铲他已经……”

“不，铁铲还活着，泥巴也还活着，只是在南林之地的某一个角落，我还能感应到他们的魔力反馈。”里斯将目光从大海上收了回来，转身带着丽莎往临时部落中心阵地走去，“不过我也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我们去看看蓝吧，说不定等下人类会有办法帮助到我们。”

“领主。”馒头看见里斯进来，立马作了一个军礼。其实馒头也想过要逃跑，不过他在心底挣扎了很久后，还是留了下来。

不是他对里斯有多忠心，毕竟也是有前科的人了，谈忠诚未免有些虚假，只是他当时别无选择罢了。

“领主好。”

走到中心区后，这里的领民已经变得和少，因为他们就是从这里往外开始劳动的。

里斯拍了一下屁股下的大石头，接着探出手往面前的火堆取暖。这里确实不适合他们生活，其他的不说，但是从海面刮过来的寒风就让人受不了，除非像贝拉一族的那样，没有什么事情就一直躲在地堡里不出来，只让咕咕们受苦受冻为他们寻找食物。

等身体暖和了些，里斯才走入了里火堆最近的一个地堡。

“好。大家好。”里斯挥了挥回应，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笑容了。他知道，人一大站得越高，摔下来也会越狠，就像前些天，他无法对抗贝拉时的那样。

里斯也不怪他们，领民们也不是墙头草，他们也是受害者，心里受到伤痛还不比里斯的少，他们信仰崩塌了。

至于他们停下手头的工作也没有大不了的，实际上里斯也没有安排着工作，是他们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干活的。

就算大蚯蚓和七星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关系，他们会的能力或者魔法现在里斯都会，修建起地堡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而在这几天里，里斯还是有不少麻烦事，比如说和威尔的合作关系、与獠牙的合作方式还有贝拉一族残党的处置。

这三个大问题里斯到现在都没能解决，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少了一下很重要东西，是那自己出生前记忆；还有自己也感觉自己和獠牙他们不同，仿佛天上就多出了一份优越感，就算是看到步入老年的獠牙也感觉他就像是一个地主家的傻二孩子。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转眼间已是过了三天。在这几天里里斯将贝拉一族的地堡重新修建了一遍，还在石头间的缝隙中开了一个口子用来通风。

不，此时说是干活已经不准确，应该是说，劳动。

他们清除着杂草；搬起石头围墙起挡风墙；用石头将地上有菱角的碎石地面磨平。这一切都像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工作，他们却乐此不疲。

“大部分还算乐观，只是蓝怕是不行了，她原本被咕咕化的嘴严重，贝拉吸收她的魔力也更加严重，已经到了不是单凭静养就能好起来了。”

身后传来一种微弱的脚步声，仿佛蜻蜓点水一般方怕打扰到里斯。

“丽莎，同志们恢复得怎么样？”里斯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是丽莎，现在全部落出来了魔力流失较为严重的人外，其他都在忙乎着，也就只有丽莎闲着。

“领主大人。”

“领主大人！”

都中诅咒了，逃与不逃都一样，留下来反而还有一线生机，而他赌对了。

“好。”看着这个军礼里斯也忘记了当初是怎么想的了，他有着那时候的记忆，却没有那时候的思维发起点。

但是里还是里斯，他很快就用自己的逻辑思维推出了这个动作的意义，统一而又与众不同的动作会让一些本无意义的事物变成一种民主特殊，这种特殊有会推动这个民主的团结感和自豪感，如果再为这个动作的起源编造一个感人的故事效果就更好了。

而当一些动作仅使用与一个民主的特定人群中时，它就会成为一个区分人与人的标志。这种标志会区分出来的小部分人群更加认同自己的社会身份，从而达到某一种内在精神的目的。

里斯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觉得以前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蓝这么样？”里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蓝。

“很不乐观，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就是不出事也会饿死。”丽莎蹲着在蓝的身边，轻轻拨弄了一下她头发。

在丽莎的印象中，蓝的头发很茂密顺滑，但此时她的头发如同稻草一般寥寥搭着她的头上。

里斯叹了一口气，他也无能为力。魔力是一个魔种的根本，就像是人体不可缺失的器官，一旦失去就会丧命黄泉。

这时，里斯感应到了几股熟悉的魔力重归了他的怀抱，他对着馒头简单嘱咐了几句，让他好好照顾蓝。接着他就带着丽莎离开了地堡，往西面走去。

“领主！”

离开了三天三夜的大蚯蚓和七星终于回来了，他们远远地看到里斯之后拔腿跑了过来，大蚯蚓还拌了脚狠狠地摔了一跤。

真正看到里斯后，他们两个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他们感觉到里斯变得不一样了。

“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会吧。”里斯右手伸了出来，再半空中迟疑了一秒，最后还是拍在了大蚯蚓的肩膀上，“旧部落变得怎么样了？我们还能回去吗？”

大蚯蚓也顿了顿，瞥了一眼搭着自己左肩上的大手，低声说道：“那里已经被人类霸占了。我们或许回不去了……”

说着，大蚯蚓的声音变得哽咽，“他们……他们把同志们的尸骨串在了一起……有的只剩下了一个脑袋骨头；有的被摆出了奇怪的动作站着，但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他们人类被野兽还要……还要野兽！”

里斯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大蚯蚓这么说，里斯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了。他看向了七星，七星则补充了一些细节，里斯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标本”两个字。

一路走来，一些还工作着领民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和里斯打着招呼，对于他们来说，里斯就是他们的信仰。

除此之外，他察觉到自己的行动准则与遗传下来的信息完全不一样，比如说此时此刻他应该找一个温暖而潮湿的洞穴躲起来，为下一次的进化储积足够的魔力，而不是在海边吹风。

里斯背手而立，眺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他微微紧皱的眉头在无声地吐说着心中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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