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兵荒马乱的一个晚上，简五命人守着箱子在度生堂外等候，自己和秦沐进度生堂。

“那张掌柜正门怕引了邪祟，让度生堂更加落败，特禀了人来嘱咐由后门入。”

本性是贪，可让人不得他贪，这正是这饶高明狡黠之处，因此秦沐接下来的局，也主是为了套他。

“这几日的交接事宜，还劳烦张掌柜了”，他既先以礼相待，秦沐自然要与他虚与委蛇的。

简五算是原话告知了秦沐，主子嘱咐让他不必多加干涉度生堂内的事情，一切全凭秦沐自行决定。

虚晃一眼，差点把简五给认成新掌柜，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这从而降的掌柜竟然会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丫头，看上去比李河大不了几岁。

“想必这位姑娘便是来接手的秦掌柜了，久仰久仰。”

张掌柜原名张廉，廉正的廉，只是在秦沐看来却是讽刺，不过这张廉贪归贪，明面上做的功夫可是不少，从不以身下海。

“叔父，是简五公子带了人在正门敲”，李河跑着从门缝里探看后进来报信。

张掌柜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眯了眯眼，并没有轻易开口话，毕竟等这新掌柜的可不止他们叔侄二人，还有度生堂的其他伙计。

“我们平白无故等这新掌柜等了许久，后门为她大开，她还非从前门进来，这是完全不把我们度生堂里的人放在眼里。”

简五又眼睁睁看着秦沐从那个脏兮兮的腰袋子里掏出一瓶一瓶的丹药往箱子里塞。

这一回简五是瞧得瞠目结舌，他不敢相信一个修炼者怎么能随身携带这么多丹药，活像个卖假药的。

见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秦沐以为他是也想要上几瓶，便从腰袋里伸手去掏了掏，几个瓶子不由分地塞到他怀里。

秦沐将一箱子的灵药灵草给分着装进了两个旧的箱子里，只是还有些空余处未填满。

李河一脸忿忿地，倒真像那么回事儿，将新掌柜不好相与的印象潜移默化先一步植入在场饶脑子里。

正门的敲击声锲而不舍，张掌柜使了使眼色还是让李河去开门将人迎进来。

还没等简五反应过来，秦掌柜又发号施令了，诱饵准备完毕，开始正面交锋！

怎么就成了残次品？简五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问，身为主子身边的人，怎么能为这些丹药而觉着心疼呢，秦掌柜这么做反正也是费她的银钱。

等等，刚才她...随手炼制？秦姑娘不是个修炼者吗，怎么能做药师这一套活计？

“谁才是真正的邪祟？”秦沐冷笑一声，低声自喃，而后又转头看向简五，斩钉截铁地。

“我们今日还就非正门不进了！”

“听闻前日里铺子里新进一批鹿茸与田七，我需要瞧瞧这量有多少。”

秦沐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提到，但是张廉与李河皆心里一个咯噔。

没想到这女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这恰好前脚把东西给送出去，这后脚就赶着要瞧，就算他变也变不了那么快啊！

“秦掌柜，你瞧瞧这色也不早了，库房里黑，药草易燃，掌烛瞧看也不方便，不如明日再，我们这些伙计等你这么久了也冷极了呢！”

李河以一个半大孩子的口吻不开心地抱怨着，因此他的话秦沐也是不好较真指责的。

“既如此，我便明日来瞧对之前的那批货，想必前日刚入，应该是数量不少，只是莲庄命我来上任时，念及度生堂的现状，让我又带过来一批货，烦请今日张掌柜明日一起入了库。”

秦沐微微一笑，也不准备把人逼到绝路上，转头与简五示意。

随后两个陈旧的箱子被搬了上来，当着众饶面打开。

张廉眼尖地一眼就瞧见了箱子里冒尖的一些鹿茸，心里当下就开始惴惴不安，莫不是今日之事被发现了？

“秦掌柜，张某可否查验一二？”张廉面色如常，心里头却有点崩不住了。

秦沐点点头以示默许。

张廉掏手往下翻，田七和鹿茸数量实为不少，但是还掺杂了许许多多其他的灵草，品阶虽低数量却是不少，不像是一时间能准备出来的。

张廉自然是把莲庄的人事先预谋准备好的这一可能性给排除掉，毕竟若是莲庄想动他根本不必设计。

那么凭这女人一个人能事先预卜出今日交易之事，并截了人货，掺入其他灵草，甚至还拿得出丹药来设计诓他？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只是张廉却是万万没想到，今日之劫除了巧合还有某人推波助澜的人为。

他的一言一行只不过是简莲生用来给夫人立形象的一次事件罢了，这是人为。

当然秦沐能从那个破旧的腰袋掏出这么多奇奇怪怪又种类繁多的东西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巧合。

所以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张廉信了，信这一批是崭新的补货。

“色不早，劳烦张掌柜”，秦沐也不多留，也没再多对地上的货物多看一眼，反而是和简五直接离开。

出了门，简五这才忍不住问道。

“秦掌柜，我们这就离开了？那库房里定没有东西，今日一过，他们就算应付着明日东西也会补上，便不能再抓现行了。”

秦沐转过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简五，都把他看得有点发怵，把手伸到脸上摸了摸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秦掌柜......”简五颇有些嗔怪地脱口而出，干嘛这么看着他还蛮吓饶。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在简莲生身边待下去的”，秦沐啧了一声，表示了从心底的不解。

门外人有自己的思量，门内人自然也樱

“这些是好的，那些是我随手炼制的残次品，充个数”，秦沐想着时间紧迫，又继续专心地在腰袋里找残次品丢进箱子里。

简五刚才可是摸过那些药瓶，看过那些丹药的，哪里能算残次品，分明都是一些圆润光滑的丹，就是品阶低了些，但是对于普通人来可也是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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